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陈默缓缓抬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迷离的光线下,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沉凝的墨色,仿佛能吸进所有的光线和喧嚣。

他轻轻拍了拍怀中姐姐颤抖的脊背,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比什么?”

陈默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清晰地传入那几个挑衅者耳中。

光头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笑:

“哈哈!有胆!比最男人的!黑啤!tower!敢不敢?”

他指着吧台方向那一排排巨大的、足有一米多高的啤酒塔。

“默……”陈浅浅惊恐地抬头,想阻止。

她无法想象弟弟怎么能喝下那么多酒。

陈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站起身。

他挺拔的身影在迷离的光线下,竟隐隐透出一股渊渟岳峙般的气度,让那几个嬉笑的黑人莫名地感到一丝压力。

“可以。输了,按你们说的。赢了,你们买单,然后……”

陈默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壮汉,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说对不起,叫她们三个‘姐姐’,从这里爬出去。”

“你他妈说什么?!”棒球帽男勃然大怒。

光头却狞笑着拦住同伴:

“好!够狂!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身板能装几桶马尿!走!”

巨大的啤酒塔被抬到了卡座旁,如同两座金黄色的山峰,散发着浓郁的小麦香气。

酒吧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充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开始!”随着光头一声怪叫,他抓起连接塔顶的软管龙头,仰头就灌!

金黄的酒液瀑布般涌进他大张的嘴里,喉结疯狂滚动。

陈默的动作却显得异常“斯文”。

他拿起一个干净的啤酒杯,放在塔的龙头下,不疾不徐地拧开。

澄澈的金黄色酒液注入杯中,泛起雪白的泡沫。

他端起杯子,送到唇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姿态从容,甚至带着点品鉴的意味。

“哈!怂包!这得喝到天亮?”

光头那边已经灌下去小半塔,看到陈默的“慢动作”,发出不屑的嗤笑。

苏珊和薇薇安也看得揪心无比。

陈浅浅更是紧张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盯着弟弟的每一个动作。

然而,没人注意到,陈默每一次看似平常的吞咽,咽喉深处都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寒气掠过。

那是他强行催动仅存的一丝本源内力!

这力量远不足以支撑他施展任何超凡手段,却在他强大的精神控制下,精准地作用于入口的液体。

酒液入喉的瞬间,那缕微弱却精纯的寒气便如同最灵巧的织网,瞬间包裹住酒精分子。

寒气并非冻结,而是以一种玄奥的方式高速震荡、分解、中和!

同时,陈默的皮肤毛孔在极其微小的尺度下舒张,体内水分在寒气引导下高速循环,

将那些被瞬间分解转化、失去了刺激性的液体成分,化作无形无色的水汽,

悄无声息地透过毛孔、呼吸排出体外!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发生在身体最微观的层面。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平静地喝着酒,速度不快不慢。

一杯喝完,他脸色如常,眼神清明,甚至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泡沫。

而对面的光头,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开始发直。

他那座啤酒塔,肉眼可见地下去了一大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陈默面前,空酒杯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始终保持着那个固定的节奏,倒酒,小口喝,放下杯子,擦嘴。

动作流畅,神态自若。他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呼吸依旧平稳悠长,

眼神深邃平静,仿佛喝下去的不是足以放倒一头牛的烈性黑啤,而是最普通的白水。

反观光头那边,速度早已慢了下来。

他喝得满头大汗,动作变得迟滞,眼神涣散,身体开始摇晃。

他那座塔,只剩下浅浅一层底。

棒球帽男和其他同伴脸上的嚣张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们看着陈默,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当陈默喝下最后一杯,轻轻放下空酒杯时,光头那庞大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

“噗通”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栽倒在地,烂醉如泥,人事不省。

他面前那座塔,还有大约四分之一的酒液在晃荡。

死寂。

整个卡座区域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震耳的音乐似乎都成了背景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依旧挺拔站立、仿佛只是刚刚品完一杯清茶的东方青年。

陈默的目光淡淡扫过那几个呆若木鸡的黑人。

“买单。”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棒球帽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地上烂醉如泥的老大,再看看陈默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丝毫醉意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什么样的铁板!

“是……是!”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声,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钱包,甩出一大叠现金拍在桌子上,看都不敢再看陈默一眼。

陈默的目光转向他,带着一丝冰冷的催促。

棒球帽男浑身一激灵,猛地想起赌约的后半部分。

巨大的屈辱感让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但在那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压力下,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最终,用极其微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对着陈浅浅、苏珊和薇薇安的方向,含糊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姐……姐姐……”

他旁边的同伴也如梦初醒,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纷纷低头,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

含糊不清地喊出那让他们倍感羞辱的称呼。

陈浅浅惊呆了,忘了害怕,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珊张大了嘴巴,随即爆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对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黑人做了个鬼脸。

薇薇安端着她那杯几乎没怎么动的鸡尾酒,深深地看着陈默,

眼底的光芒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陈默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伸手,将依旧有些发懵的陈浅浅轻轻拉入怀中,用宽阔的后背隔绝了周围所有惊诧、敬畏、探究的目光。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心安的雪松气息,瞬间驱散了陈浅浅心中最后一丝恐惧和寒意。

“没事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可靠。

陈浅浅紧紧回抱住弟弟,把脸埋进他带着淡淡酒气和独特冷香的胸膛,用力点了点头。

所有的惊吓、委屈,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依赖。

她知道,只要有弟弟在,再深的夜,再危险的地方,她都不用害怕。

苏珊看着姐弟,羡慕地咂了咂嘴。

薇薇安则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目光在陈默护着陈浅浅的背影上流连,

那抹狩猎者的笑容,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得愈发深邃而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