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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荣看得分明,眼见那镇三江中枪倒地,周围土匪一片慌乱,顿时大喜过望:“镇三江!他被撂倒了!兄弟们,冲下去!抓活的!赏大洋一百!”

官兵们闻言士气大振,如同猛虎下山般发起冲锋。镇三江部本就损失惨重,主将受伤,更是雪上加霜,很快被包围。

赵虎臣因腿伤行动不便,最终被几名如狼似虎的官兵扑倒在地,死死捆缚起来。其余土匪见大当家被俘,或死或降,抵抗迅速瓦解。

战斗很快结束。王荣志得意满地走下山谷,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腿上还在淌血的赵虎臣,哈哈大笑:“镇三江!你也有今天!来人,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死了,这可是咱们请功的宝贝!”

他又想起那个报信的山民,吩咐道:“去,把那个报信的老乡找来,赏他二十块大洋!”

那名周铁山的心腹早已等候在一旁,领了赏钱,千恩万谢地溜走了,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此刻,周铁山正带着自己的五十名心腹,埋伏在不远处另一道山梁的密林后,“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得意的笑意,对手下道:“成了!走,我们回山!”他们故意弄出些狼狈迹象,丢弃些无关紧要的杂物,急匆匆地绕道赶回山寨。

镇三江赵虎臣被官军生擒的消息,如同一个炸雷,狠狠劈在了绥芬河山寨每一个土匪的心头。起初是难以置信,随即便是巨大的恐慌和茫然。

大当家那般英雄了得的人物,怎么会轻易就栽了?群龙无首的阴影迅速笼罩下来,山寨内人心浮动,谣言四起,往日那股彪悍凶戾的气焰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惶不安的死寂。

在这片恐慌之中,有两个人却心中暗喜,觉得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炮头周铁山与粮台钱守义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周铁山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默契地一同走向僻静处进行最后的确认。

“老钱,事儿成了!”周铁山声音压抑着兴奋,“赵虎臣完了!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钱守义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低声道:“按计划行事。你先去稳住场面,我随后就到。”

周铁山点头,随即他便以“共商山寨存亡大计”为名,紧急召集了山寨剩余的四梁八柱等头目在忠义堂议事,并暗中吩咐自己的心腹崽子们做好准备。

忠义堂内气氛压抑。水香秦明德面色铁青,率先开口,声音沉痛却坚定:“大当家落难,我等岂能坐视?!必须立刻召集所有弟兄,下山设法营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大当家救出来!”

翻垛吴敬之虽然脸色苍白,但也附和道:“明德所言极是!大当家待我等恩重如山,此刻正是我等报效之时!官军虽众,但只要我们谋划得当,未必没有机会!”

然而,他们的主张立刻遭到了周铁山的激烈反对。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营救?说得轻巧!拿什么救?官军刚刚得胜,气势正盛,看守必然严密!我们这点人马去硬闯,是送死!是带着全寨弟兄往火坑里跳!”

他环视众人,语气转为一种看似沉稳实则包藏祸心的调子,“眼下要从长计议,站稳脚跟才是上策!”

“从长计议?等大当家在官军大牢里受尽折磨吗?”秦明德怒视周铁山,“周铁山!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想趁机揽权!忘了江湖道义了吗?!”

“放屁!老子是为了全寨弟兄的活路!”周铁山毫不退让地吼了回去。

双方立场截然相反,顿时在忠义堂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支持秦明德、吴敬之的,多是些讲义气、忠于镇三江的头目;

就在这时,钱守义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极具分量,仿佛是在公允地分析利弊,实则句句偏向周铁山:“明德,吴先生,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周炮头的话,虽然听起来不近人情,但……未必没有道理啊。”

他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如今大当家落入官军之手,生死未卜。官军必然严加防范,我等若贸然倾巢而出,非但救不出大当家,恐怕连这最后的立足之地也要丢掉。届时,弟兄们何以栖身?家眷何以保全?保存实力,以图将来,方为上策啊。”

他的话顿时让一些原本中立或犹豫的头目产生了动摇,更让周铁山的反对显得“有理有据”。

眼看争吵愈演愈烈,几乎要动起手来。周铁山见时机已到,眼中凶光一闪,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嚓!”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怔。

不等众人反应,忠义堂的大门和侧门被人猛地撞开,周铁山早已安排好的几十名心腹崽子,手持快枪,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枪口瞬间指向了秦明德、吴敬之以及几名支持他们的头目。

“都不许动!把家伙都放下!”心腹头目厉声喝道。

秦明德等人猝不及防,面对众多枪口,只得愤恨地交出随身枪支,被彻底控制了起来。

周铁山狞笑一声,走到堂中,大声宣布:“秦明德、吴敬之!如今大当家身陷囹圄!你们还想煽动弟兄们去送死,好让官军趁机端了咱们的老巢!其心可诛!来人!把他们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

这颠倒黑白的指控让秦明德等人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周铁山!你血口喷人!你个忘恩负义的叛徒!钱守义!你这吃里扒外的老狐狸!你们不得好死!”

钱守义面对咒骂,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拂袖站到了周铁山身侧,堂内剩余那些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中立头目彻底寒心,也明白了这根本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