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休整三日,汉军兵分两路。张嶷率领一万骑兵,沿渭水东进,直奔郿县;庞统则亲率两万步卒,裹挟着生擒的夏侯霸,向长安缓缓推进。临行前,庞统特意将赵安召至帐中,再三叮嘱:“长安城内的黑甲卫虽被你策反半数,但司马懿老奸巨猾,必然加强防备。你只需按原计划,在我军抵达长安城下时,制造混乱即可,切勿暴露身份。”
赵安领命,乔装成魏军信使,提前潜入长安。而另一边,张嶷的骑兵队进展神速,不过一日便抵达郿县郊外。郿县守将是曹魏名将郝昭之子郝延,此人继承了父亲的谨慎,听闻汉军来犯,立刻紧闭城门,任凭张嶷如何叫阵,始终坚守不出。
张嶷在城下骂了半日,见魏军毫无动静,心中焦躁。他让人仔细探查郿县布防,斥候回报:“将军,郿县城墙高厚,且城上布满了守城器械,更奇怪的是,城中粮草似乎十分充足,守军每日都在城上晾晒粮食,丝毫不见慌乱。”
“粮草充足?”张嶷皱眉,“司马懿明明将主力集中在长安,郿县不过是座小城,哪来这么多粮草?其中定有古怪。”他决定亲自去探查,当晚,他带着几名亲兵,悄悄摸到郿县城墙下,却听到城内传来阵阵马蹄声,似乎有大量骑兵在调动。
“不好,难道是魏军的援军到了?”张嶷心中一惊,立刻下令撤军十里,扎下营寨。可次日清晨,他派人去探查时,却发现郿县依旧平静,城上的守军甚至还对着汉军营地指指点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就在张嶷百思不得其解时,营外传来一阵喧哗。他出去一看,竟是几名身着羌人服饰的男子,自称是木昆部落的族人,前来送信。张嶷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伯岐将军,郿县粮草乃是假象,郝延故意用沙土冒充粮食晾晒,实则城中粮草仅够支撑三日。他暗中调兵,是想等我军攻城时,从侧翼突袭。木昆。”
张嶷恍然大悟,原来郝延是在故弄玄虚。他立刻召集部将,商议攻城之策。可就在此时,探马来报:“将军,郿县西侧的山道上,发现了魏军的踪迹,大约有五千骑兵,正向我军后方包抄而来!”
“什么?”张嶷大惊,“难道郝延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他来不及细想,立刻下令:“全军戒备,左翼部队随我迎敌,右翼部队继续监视郿县,防止郝延出城偷袭!”
可当张嶷率领左翼部队赶到西侧山道时,却连一个魏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在他疑惑之际,后方传来消息:“将军,郿县守军出城了,正向我军大营发起进攻!”
张嶷这才明白,自己中了郝延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急忙率军回援,可等他赶到大营时,营寨已经被魏军攻破,士兵们死伤惨重。郝延站在营寨门口,手持长枪,冷笑道:“张嶷,你中了我的计,还不速速投降!”
张嶷怒喝一声,拍马挺枪,冲向郝延。两人大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就在此时,魏军的骑兵突然从两侧杀出,汉军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张嶷无奈,只得率领残兵,向陈仓方向撤退。
而庞统率领的主力部队,此刻刚抵达长安城外三十里的灞水河畔。他得知张嶷兵败的消息,心中一沉:“没想到郝延竟有如此谋略,看来司马懿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立刻让人停止前进,在灞水河畔扎营,同时派人去打探长安城内的消息。
几日后,赵安悄悄从长安城内逃出,直奔庞统大营。他面色苍白,喘息着说:“军师,大事不好!司马懿已经察觉到黑甲卫中有内奸,他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在三日后派兵支援郿县,实则在城内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上钩。我在城中的眼线,已经有三人被抓,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也性命难保。”
庞统眉头紧锁:“司马懿果然老谋深算。看来,我们不能再指望黑甲卫在城内制造混乱了。”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被关押在营中的夏侯霸,“夏侯将军,你乃曹魏名将,如今陈仓已破,郿县虽胜,但长安已是孤城。若你肯归降我大汉,我可向陛下举荐,保你高官厚禄。”
夏侯霸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乃魏臣,岂能叛国投敌?庞统,你休要多言!”
庞统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夏侯将军,你可知司马懿为何让你驻守陈仓?他不过是想借我军之手,削弱你的兵力。如今你被擒,他不仅不派兵救援,反而在长安加固城防,显然是将你弃之不顾。你若归降,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为天下百姓造福,何乐而不为?”
夏侯霸沉默了。他想起自己驻守陈仓时,多次向司马懿请求援军,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就在此时,帐外传来消息:“军师,长安城内传来消息,司马懿要将你的家眷押上城楼,逼你退兵!”
庞统心中一紧,他的家眷在荆州,怎么会被司马懿抓到长安?他立刻让人去核实消息,结果得知,司马懿抓的并非他的亲生家眷,而是当年他在荆州时,收留的一对孤儿寡母,司马懿故意将他们误认为是庞统的家眷,想以此来要挟他。
庞统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怒上心头:“司马懿竟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他对夏侯霸道:“夏侯将军,你看到了,司马懿为了取胜,不择手段。你若继续为他效力,最终只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夏侯霸看着庞统,眼中的坚定渐渐消失。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司马懿多疑寡恩,我早已对他不满。今日我愿归降大汉,助军师拿下长安!”
庞统大喜,立刻为夏侯霸松绑,设宴款待。席间,夏侯霸说道:“军师,长安城内的布防,我略知一二。司马懿在城墙上布置了大量的投石机和弓箭手,而且城中还有三万精兵,硬攻难度极大。不过,长安城北的渭水渡口,有一条秘密水道,可直通城内的国库,只是这条水道十分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而且入口处有魏军严密看守。”
庞统眼前一亮:“若能通过这条水道,潜入城内,拿下国库,就能动摇魏军的军心。夏侯将军,你可知水道入口的具体位置?”
夏侯霸点头:“我知道。入口在渭水渡口西侧的一处石洞内,由百名精兵看守。只要我们能解决掉看守的士兵,就能潜入水道。”
庞统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对策。马良道:“军师,不如让夏侯将军带路,派一支精锐部队,连夜突袭水道入口,然后潜入城内,与城外的大军里应外合,拿下长安。”
庞统摇头:“不可。司马懿必然料到我们会有此计,水道入口处说不定有埋伏。我们必须声东击西,先吸引魏军的注意力,再趁机突袭水道入口。”
他沉思片刻,说道:“明日,我亲自率领大军,在长安城下发起猛攻,吸引魏军的主力。同时,让夏侯将军率领五百精兵,乔装成魏军,悄悄前往渭水渡口,突袭水道入口。赵安,你再潜入城内,联络那些还未暴露的黑甲卫,在夏侯将军潜入水道后,在城内制造混乱,配合我们攻城。”
众人领命,各自准备。次日清晨,庞统率领大军,在长安城下摆开阵势。他让人将夏侯霸的降书射到城上,司马懿看到降书,气得暴跳如雷,立刻下令:“全军上城,给我死守!若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随着庞统一声令下,汉军开始攻城。箭如雨下,投石机将巨石砸向城墙,长安城下顿时杀声震天。司马懿站在城楼上,亲自指挥作战,魏军士兵凭借坚固的城墙,顽强抵抗。
而夏侯霸则率领五百精兵,乔装成魏军,混在前往渭水渡口的援军队伍中,顺利抵达了渡口。他趁着魏军注意力都在城下的攻城战上,突然下令:“动手!”五百精兵立刻拔出短刀,向看守水道入口的魏军杀去。
魏军毫无防备,瞬间被击溃。夏侯霸带领精兵,迅速进入水道。水道内漆黑一片,只能依靠火把照明。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抵达了水道的另一端——长安国库的地下密室。
夏侯霸让人悄悄打开密室的门,发现国库内只有几名士兵看守。他们迅速解决了看守的士兵,然后在国库内放起了火。火光很快蔓延开来,浓烟从国库的通风口冒出,长安城内顿时一片混乱。
赵安看到火光,立刻召集潜伏的黑甲卫,在城内四处放火,高喊:“汉军进城了!司马懿投降吧!”魏军士兵本就因为攻城战而心神不宁,听到喊声,顿时乱作一团。
司马懿在城楼上看到城内的火光和混乱,心中大惊:“不好,城内有内奸!”他立刻下令:“撤军回城,平定叛乱!”
可就在魏军准备撤军时,庞统下令:“全军出击,拿下长安!”汉军士兵士气大振,呐喊着冲向城墙。失去指挥的魏军,根本无法抵挡汉军的猛攻,很快,城墙就被攻破。
庞统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长安城内。司马懿见大势已去,带着残兵,向洛阳方向逃窜。夏侯霸和赵安率领士兵,在城内肃清残敌,很快就控制了整个长安。
拿下长安后,庞统立刻让人安抚百姓,清点国库。马良看着繁华的长安城,笑着说:“军师,我们终于拿下了长安!北伐大业,终于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庞统却神色平静:“拿下长安只是开始。司马懿虽然逃走,但他在洛阳还有重兵,而且曹魏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我们必须尽快整顿兵马,巩固防线,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他转头看向夏侯霸:“夏侯将军,你熟悉曹魏的军情,接下来,就请你协助我,制定防御洛阳援军的计划。”
夏侯霸躬身道:“末将遵命!”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消息:“军师,张嶷将军率领残兵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从汉中赶来的援军,如今兵力已恢复到一万五千人!”
庞统大喜:“太好了!有了张嶷的兵马,我们防御洛阳援军就更有把握了。”他让人将张嶷召进帐中,详细询问了援军的情况。
张嶷道:“军师,此次前来的援军,由李严将军率领,带来了大量的粮草和兵器。李严将军还说,陛下十分关心北伐的进展,让我们务必保重身体,早日平定中原。”
庞统点头:“陛下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如今长安已破,粮草充足,兵力也得到了补充,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司马懿的反扑吧!”
他站在长安的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洛阳方向,眼神坚定。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战役,即将拉开帷幕。但他坚信,只要汉军上下一心,就一定能战胜曹魏,完成先帝的遗愿,实现天下一统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