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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楷被关押第三天。

贺兰敬和张同稳从岭州回来,已入境中州时遭遇截杀。

贺兰敬为襄阳侯府世子,有不少侍卫保护。

却在策马奔逃途中不幸坠马,两腿和一条胳膊折断,重伤昏迷。

张同稳与随从没有这样的背景,全被杀掉。

明目张胆在京畿州截杀巡按使,此事足以震惊朝野。

满天飞的揣测,都指向沈楷。

一定是郊州和岭州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赵王坐不住了。

哪怕人在宫中养病,也要冒险动手。

当即就有人参奏,要严审沈楷。

皇帝未置可否。

证据没到他手上,甚至没公之于众,就等同于没有证据。

而沈楷在宫中并非全无眼线,关在武德殿,却能日日收到第一手消息。

直气得砸了满殿陈设。

他早已勒令不得对那两人下手,相反还要护他们安全回京。

因为他们能力证他的清白。

那两个庸才,在郊州和岭州转了几个月,查到的一切信息都是他早做好的局。

他早在等他们带着证据回来。

却没想到,他们半路出事,所有的伪证全部丢失。

还将他重新拉到风口浪尖。

这事是谁做的,那屁股去想都知道,只有沈斐!

将沈斐弄去东南,是他太仁慈!

宋王的西郊别院里。

裴玄止一身粗布衣裳,穿一件蓑笠,负手站在水岸。

“除了我,还有人想杀贺兰敬和张同稳。”

“谁?”

“那人剑术精妙,身材瘦高,招式似曾相识,一时想不起。至于为谁效命,更无从得知,只知他见了我与裴家死士,直接跑了。”

沈斐凝眉,这点线索要猜出是谁并不容易。

沈楷在朝中也有几个位高权重的政敌,但那些人绝无可能知道郊州案的内情。

更不可能知道,贺兰敬等人带回的证据是有利于沈楷的,所以不可能派人截杀。

沈楷这一派系的人就更不可能。

那么,还有一人。

剑术精妙无比,一人便敢对阵贺兰家护卫,还能从裴玄止及裴家死士里脱身,却籍籍无名。

这样的人主子还能是谁?

是他的父皇啊!

他的父皇,他还以为会沉浸在宫中将添新丁的喜悦里,却还能腾出手关注沈楷。

甚至临到头害怕证据对沈楷不利,要替沈楷抹除一切!

那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关心他一回呢?

沈斐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抓住两条小臂。

未曾发觉,用力用到自己面容扭曲。

他目光幽寒,许久才开口。

“不必管他,容巡以替身留在岭州,乔装改扮,还有几日抵京,真正的证据都会随他入京。你那里的可都准备好了?”

裴玄止目光亦是森寒,缓缓点头,在沈楷那里,他已再无前途。

并且,若再跟着沈楷,他将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他的妡儿,一辈子再不得近身。

只有沈楷死!

如今,他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甚至他还准备了宋王都不敢想的惊喜!

裴玄止目光远望,沈楷多少年未有一病啊,真难得。

紫极宫内的弘泽寺里。

虽然藏经阁里不得见火光,但郭妡的住宿情况终于得以改善。

托新晋崔婕妤的福,皇帝龙心大悦,赐给郭妡两床被子。

郭妡睡了两个好觉,一直没被再次提审。

第四日,崇安公主就已经混了进来。

藏经阁并未重兵把守,仅几个内侍宫女看管,这几人还全是奸细。

高皇后经营后宫十九年,后宫中,怎么可能有地方流通不了她想流通的消息?

自从胡宫令将玉牌交给她后,这些人也等同于是她的人。

只是这些日子总得避人耳目一点,不好大张旗鼓见完这个见那个,弄得门庭若市。

这是很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所以,有关外头的消息和指令,就大部分由崇安公主暂时代劳传递。

至于第一日不与崇安公主见面,纯属演的。

她得叫皇帝相信,前朝后宫都是他的铁桶一块。

崇安公主也是仗义人,每次不空手来。

吃不进嘴的用具不能带,但吃食,只要不带浓郁香味的,要什么就有什么。

藏经阁里还藏着好几个蛋糕胚呢。

今日,崇安公主又弄了几个羊肉馅饼来。

“这内廷出品的新品,这几日在长安城备受好评呢,可惜你被关着瞧不见,你瞧我对你多好,还惦记着叫你吃口香的。”

崇安公主将饼塞进她手里,“赶紧吃,吃完记得漱口,万一父皇忽然提审,你一张嘴全是肉香,估计就要被打死了。”

郭妡含笑斜她一眼,张嘴就啃。

确实要吃点肉,不然哪有力气应对后头的事。

但也不能吃太多,虽然她在皇帝跟前的风骨,不至于让人联想到她会害怕得形消骨瘦。

可皇帝确实没打算好好做人,被子是给了,她冻不死,饭却还是顿顿一碗白粥。

要是她每天喝白粥还不瘦,就肯定就有猫腻。

做大事者,若不注重细节,那也注定做不成大事。

郭妡啃几口解解馋,然后叫公主带出去喂狗。

崇安公主道:“上回你在渭水边见到裴玄止,是他送裴五娘去武州,趁在热孝中,他将裴五娘嫁与在西境战场的袍泽,如今的武州录事参军林柏。”

郭妡已擦尽手上沾染的油脂,头都没抬。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裴玄止如何出现得这样巧。

原来是迫不及待要将妹妹嫁出去。

放在以前,高贵的郡公府嫡女,自然不能托付于小小的七品录事参军。

但郡公府被降为侯府,裴五娘曾受杖刑,已经再也高贵不起来。

录事参军起码还是个官,又有袍泽情谊,也许裴玄止觉得可堪托付吧。

那么,急不可耐的将裴五娘嫁出去,想做什么呢?

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有种一点,她以为还要逼他更厉害,才得见这盛况。

说到种,郭妡弯唇哼笑,“他那儿子两岁有余了吧,如今在哪儿?”

崇安公主一愣,“倒没听说跟着姑母去武州的消息,想必在裴玄止祖母膝下抚养?”

郭妡摇头,“他与他祖母并非一条心,叫人去查吧,那孩子在哪儿。”

找到那孩子的下落,便可以推测裴玄止究竟多有种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