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的凯旋狂欢尚未完全平息,空气中仍弥漫着庆功酒浆与烤肉的香气,但青州牧刘衍的行辕之内,却已是一片肃杀。舆图上,代表胡骑溃败的杂乱箭头指向草原深处,但刘衍的手指,却沉稳地划过那片广袤的、暂时陷入沉寂的土地。
“子龙。”刘衍的声音打破了军帐内的宁静,他看向风尘未洗却依旧英挺的赵云,“轲比能虽死,其部溃散,然草原部落,向来畏威而不怀德。今日我大军在此,他们远遁蛰伏;明日我若南归,彼等舔舐伤口,不出数年,必生新的枭雄,复为边患。除恶务尽,震慑需深!”
赵云心领神会,抱拳道:“末将明白!主公之意,是要彻底打垮他们的脊梁,让他们数十年内,闻我汉军之名而股栗,不敢南顾!”
“正是!”刘衍目光锐利,“着你统帅本部白马义从,再调拨关羽将军所部精骑,合计一万五千轻骑,携足箭矢、十日干粮,深入大漠,扫荡残敌!凡遇轲比能残部及参与联军之大部落,能歼则歼,不能歼则焚其牧场,毁其越冬储备,驱散其牛羊!我要让这片草原,这个冬天,只剩下寒风和恐惧!”
“诺!末将领命!”赵云眼中闪过凛冽的寒光。他深知,此非仁义之师所为,但为了北疆的长久安宁,必须以雷霆手段,行此霹雳之事。
白马踏雪,千里追亡
翌日黎明,赵云与关羽率领一万五千精锐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再次冲出长城,没入茫茫雪原。与之前主力决战不同,这次是纯粹的骑兵远程奔袭、扫荡作战。
白雪皑皑的草原上,汉军铁骑分成数股,如同梳子般犁过轲比能曾经统治和活动的核心区域。
· 摧枯拉朽:他们找到了几个轲比能部族来不及迁走的冬季营地和物资囤积点。面对惊惶失措、失去主心骨的留守部众,汉军没有丝毫怜悯,火箭如雨,将帐篷、草料堆点燃,冲天烈焰在雪原上格外刺目。缴获的大量无法带走的皮货、肉干被尽数焚毁,只带走最精良的战马和少量金银。
· 分进合击:赵云与关羽分头行动,文丑勇猛,专挑那些尚有抵抗力量的中型部落,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击溃,俘虏其青壮,驱散其妇孺。赵云则率领白马义从,发挥其极致机动性,长途奔袭,追击那些试图向更北方或西方逃窜的轲比能亲信部落,往往在对方以为已经安全时,如神兵天降,给予致命一击。
· 分化震慑:对于那些未曾参与联军或态度暧昧的部落,赵云则派出通晓胡语的使者,携带轲比能及其部分部落首领的首级(部分在决战中斩获),宣示汉军军威,严令其不得收容溃兵,并需定期向幽州纳贡称臣。恩威并施之下,许多小部落望风归附,主动交出藏匿的溃兵和财物。
这场扫荡,持续了近一个月。汉军铁骑的足迹遍布斡难河流域、胪朐河(克鲁伦河)下游等漠南水草丰美之地。所过之处,浓烟滚滚,哀鸿遍野。参与联军的胡部势力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这个冬天,对于他们而言,不再是休养生息,而是生存的炼狱。无数小部落在这场风暴中瓦解、流散,草原上的势力格局被彻底洗牌。
功成班师,北疆暂安
当赵云、关羽率领大军,押解着数千俘虏和数以万计的战马、牛羊返回幽州时,已是深冬。将士们虽然疲惫,但眼神中充满了完成使命的锐气与自豪。
刘衍亲至边境迎接。看着这支饱经风霜却更显精悍的骑兵,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子龙,云长,辛苦了!此战之后,北疆可望十年太平!”
“全赖主公英明,将士用命!”赵云、关羽躬身回应。
刘衍下令,厚赏扫荡有功将士,将俘虏中的青壮编入“刑徒营”作为苦力,老弱妇孺则分散安置在边境郡县,给予土地,使其逐渐汉化。缴获的战马大大补充了幽州骑兵的实力,牛羊则部分犒军,部分用于安抚北疆受损的百姓。
经此北疆决战与后续的千里扫荡,刘衍以雷霆万钧之势,不仅化解了空前的外部危机,更以一场血腥而彻底的报复性征伐,极大地削弱了草原胡人的实力,树立了赫赫军威。消息传遍四方,无论是南方的曹操、荆州的刘备,还是西域、辽东的势力,都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位雄踞北方的霸主。
青州牧刘衍的声望,此刻达到了顶峰。他拥有了一个相对稳固的后方,一支经过血与火考验的百战雄师,以及足以支撑其争夺天下的雄厚资本。接下来的目光,必将再次投向那波涛汹涌的黄河,以及黄河对岸,那位与他有着相似野心、注定无法共存的枭雄——曹操。
北漠尘清,南征之议,已悄然提上日程。天下的重心,即将再次南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