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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这又是皇帝的一个阳谋。

王爷留在京城,有太上皇做靠山,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旦离京,天高皇帝远,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然而,李修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正愁没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整顿自己名下的这支军队呢。

自从上次扳倒忠顺王,他就意识到,光靠典韦和那几千军魂,终究是势单力薄。

想要争夺天下,必须有一支完全属于自己,如臂使指的铁血大军!

锐武营虽然烂,但底子还在。

那五万将士,不是烂,而是被上头的蛀虫给喂烂了。

只要把这些蛀虫清理干净,再用军魂加以改造,这五万大军,就能脱胎换骨,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剑!

皇帝以为是把自己这头猛虎调出笼子,扔到山里去消耗精力。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是要把一只病猫,放归山林,让它重新变成真正的百兽之王!

“皇兄信任,本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修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对着戴权一拱手,“还请戴公公回禀皇兄,本王即刻便去锐武营点兵,绝不耽搁!”

戴权看着李修这副急不可耐,仿佛得了天大恩宠的模样,心中暗暗鄙夷。

“王爷忠心,奴才会一字不差地回禀陛下。”戴权笑着应道,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戴权一走,徐茂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此去凶险,皇上他……”

“先生不必多虑。”李修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皇兄想什么,我心里清楚。但他给的这个机会,我更不能错过。”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芒。

“锐武营这块肉,烂了太久了。也该……刮骨疗毒了!”

徐茂看着李修眼中的杀气,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李修的打算。

他不再劝阻,而是躬身道:“属下明白了。王爷准备何时动身?”

“不急。”李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在杀人之前,总得先看看,哪些人……该杀。”

他转头看向窗外,大雪纷飞。

“告诉典韦,,明日陪本王去锐武营,查验冬装和饷银的发放情况。”

......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修就起来了。

他没有穿那身亲王蟒袍,也没有披那件威风凛凛的元帅铠甲,而是让典韦从库房里找出了两套最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兵卒服饰。

“王爷,您这是……”典韦看着手里的粗布衣服,满脸不解。这衣服又薄又硬,上面还有补丁,别说王爷了,就是王府里最低等的下人,穿的都比这个好。

“换上。”李修言简意赅,自己先脱下了身上的锦缎中衣,拿起一套就往身上套。

“咱们今天,不做王爷,不做统领,就当两个刚入伍的大头兵,去见识见识,这锐武营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李修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道。

典韦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他最喜欢干这种事了,比穿着一身盔甲,前呼后拥地去巡视有意思多了。

“好嘞!”他三下五除二,也换上了那身破旧的兵服。

两人穿戴整齐,对着铜镜一照。

李修虽然天生俊朗,但此刻换上粗布衣,刻意收敛了气势,再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看着就像个家境贫寒,不得不来参军混口饭吃的年轻人。

而典韦,他那魁梧的身材和凶悍的长相,配上这身衣服,活脱脱就是一个不好惹的军中老兵痞。

“不错。”李修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咱们去军营领冬衣,领饷银去。”

两人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就这么步行着,迎着寒风,朝着城外的锐武营走去。

锐武营驻扎在京城西郊,连绵的营帐一眼望不到头。

还没走近,一股萧瑟之气就扑面而来。

营门口的哨兵,一个个缩着脖子,无精打采地靠在木栅栏上,手里的长枪都快掉到了地上。

看到这副景象,李修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这就是他名下的五万大军?简直就是一群叫花子。

他和典韦装作新兵的样子,很轻易就混进了军营。

里面更是乱糟糟的一片,地上满是泥泞和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馊味。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要么是在赌钱,要么是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脸上看不到一点军人该有的精气神。

“他娘的,这哪是军营,比咱们村的猪圈还不如。”典韦跟在李修身后,压低了声音,瓮声瓮气地骂道。

“别出声,看戏。”李修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心里清楚得很,锐武营之所以这么烂,根子就在上头。

将领们都忙着捞钱,谁还会管底下士兵的死活和训练?兵不操练,营不整顿,自然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今天正好是发放冬装和军饷的日子,营地里比平时要热闹一些。两人顺着人流,来到了发放军需的空地上。

空地中央,堆着小山一样的所谓“冬装”,几个军需官模样的吏员,正不耐烦地将一件件衣服扔给排队的士兵。

“下一个!”

一个士兵刚领到衣服,还没走远,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看。

“我操!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那士兵当场就骂了出来。

他旁边的一个老兵凑过去一看,也跟着摇头叹气:“行了,小声点。有的穿就不错了,你还指望能给你发什么好东西?”

“可……可这也太薄了!跟纸糊的似的!”年轻士兵一脸的不敢相信,“这叫冬衣?这里面装的是棉花吗?我怎么摸着跟芦苇絮一个样?”

“知足吧你,去年发的还是烂布条呢。这玩意儿穿着是不顶用,但好歹能挡挡风不是?”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麻木。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是一脸的愤慨和无奈。

“就这破衣服,还敢说是从江南运来的上好冬棉?我看是从乱葬岗扒下来的吧!”

“小声点,你想死啊!军需处的王扒皮,可是千户大人的小舅子,得罪了他,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