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艘略显破旧的中小型游艇停靠在泊位，海风带着咸湿气息吹过。
在天空塔探索队伍出发之后，被抛弃在港口的王寒山，也没闲着。
小丧尸这么大一个真实世界，玩家们就不可能找不到事儿做。
王寒山被乌拉奶私聊，说想请他再一起下海。
乌拉奶在不久前那次出海，爆掉了一把合适的副手武器。
那是一个可以附带爆破功效的弹射异能武器，能有效弥补乌拉奶这个镜盾者攻击力不够的毛病。
她想再刷一次材料，重做一把武器。
海洋区域开了之后，就是玩家们最高端的热门打金点。
抛去探索部分，一批一批的异种潮，杀怪的收益也非常可观。
王寒山没一点犹豫的立即答应了。
有乌拉奶在，出海的前期旅程，就跟玩儿似得，根本不担心生存问题。
等乌拉奶把需要的人手拉齐，大家在码头集合。
王寒山熟练地在租赁终端上操作。
“老规矩，租一条中型游艇，续航好点的。”
终端屏幕闪烁，弹出冰冷的文字提示。
【申请驳回。】
嗯？？
众玩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王寒山都呆了。
“怎么回事，出bug了吗？”
q姐好奇，“又有新玩法了？”
乌拉奶皱眉，“不像是啊，我们之前做过好些次了，还第一次被驳回。”
道不同，“所以，驳回原因是什么？”
【预设勘探目标“质量加速器平台”区域扫描已完成，基础数据库已更新。根据协议第7条第3款，相关航行预算已冻结。】
王寒山愣了一下，凑近屏幕。
“不是，搞错了吧？我们是去打金，刷怪，不是去开世界观突破任务。那个平台里面我们还没进去过呢！”
乌拉奶也说，“你们能源塔不是一直在回收异种身体材料吗？”
终端毫无感情地回应。
【检测到贵方行为归类为“海洋资源开采及生态维护活动”。开启此类活动，需提交目标海域的最新动态威胁评估数据。】
【请先提交数据以申请新的项目预算。】
“啥……啥玩意评估数据？”道不同愕然，“我们每次外出回来，不都第一时间提交航海数据了吗？”
【否认。是目标海域的最新动态威胁评估数据，并非无意义的航海数据。】
q姐奇怪，“不是一样的吗？”
乌拉奶说，“是一样的。我们出海，带回航海数据，回流给能源塔的异种材料，这些就是能源塔方面损耗的船只、消耗的燃料等等的‘租金’。”
王寒山也解释，“我们出海之后，所有材料，起码要有六成优先交易给能源塔的。”
“如果我们有非常想留下的材料，还凑不够所谓的‘租金’，还得我们自行从玩家手里收购等价值的材料，来兑换。”
道不同，“靠，就是说啊，我们可没欠你们的钱。现在能源塔说冻结就冻结？那我们的付出算什么？”
终端数据滋滋检索了片刻。
【此前损耗属于前期勘探任务的合理预算范围内。当前勘探阶段已结束。】
【重复：请先提交最新的动态威胁评估数据。】
王寒山听得火大，“也就说，之前把我们当开路扫雷的工具人，就为了找那个质量加速器的位置。如今找到了，就不需要我们了呗？”
道不同也在一旁冷笑。“用完了就扔，这能源塔挺行啊。咱们现在想继续出海，还得先证明那片海还值得你们投资？”
q姐，“可没船我们怎么去搞数据，让你们的人跟我们一起去？”
乌拉奶摇头，“不可能的。自从我们来这个港口，拿了那么多次船只，可从没见到过能源塔的一个Npc露面。”
终端也公事公办的回答。
【能源塔不提供护航服务。】
乌拉奶说，“看吧。”
“那我们怎么办嘛，难道今后出海功能就不给玩了吗？”王寒山问。
终端又滋滋了一会儿。
【建议方案：可租赁基础救生艇或人力帆船进行初步数据采集。】
“人、人力帆船？”
玩家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瞠目结舌。
“靠，你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啊？让我们救生艇出海啊？”
“那玩意儿到外海一个浪就没了，是让我们去送死！”
“敢情当我们是一次性耗材来用啊？”
玩家们不怕死，但是不愿意死的毫无价值。
每次死亡惩罚也是成本啊。
最恶心的，还得细数能源塔这边的态度。
终端表示，【为确保数据采集人员安全，建议规避已知大型威胁单位活动区域。能源塔已提供最低限度的航行工具选项。】
越听越火大啊。
道不同关闭了系统界面，叹口气道，“这怎么办啊？以前这事儿是由雁子姐他们负责的。
现在官方玩家全都不在，霍宇也说他没有负责这边的权限。
这功能不给开了，咱就不能玩了吗？”
王寒山试图最后讲道理，“我们不能接受这个方案，太危险了，效率也极低。之前我们签订的合约……”
终端打断了他。
【规则已更新，申请流程不可逆。请遵守能源塔规定。】
乌拉奶最后一点耐心耗尽了。
“规定规定！遵守你大爷的规定！”
“凭啥你们单方面就结束了勘测结束，连个说法都没有？我不同意，快给我船！！现在，立即，马上！”
终端还是一样的回答。
【申请驳回。】
她猛地一拳砸在终端台上，把机器捶了个稀烂。
滋滋火光四溅。
语音故障，终端就只会不断的重复“驳回、驳回……”。
王寒山劝道，“奶奶消消气，要不等雁子姐他们回来……”
“等不了。”乌拉奶眼中闪着凶光，就像一头被逼急的老虎，“我咽不下这口气！”
“章容他们能源塔，就是这么对待合作伙伴，我们给他们办好了事，立即就翻脸不认人。”
“这是把我们玩家，当用过的厕纸打发呢？真当我们都是软柿子了？”
“我们之前可以俘虏她一次，换来出海的资格，就能再俘虏她第二次！”
说着老奶奶又给终端一脚，发声喇叭被踩的稀碎。
再没故障重复的驳回声音，耳边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