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和司徒澜就醒了。
我们在客栈简单吃了点清粥小菜,便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清晨的长安城,空气清新,街道上行人还不算太多,不少商铺正在卸下门板准备开张,早点摊子冒着热气,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澜姐,咱们找个什么样的小院子住着合适啊?”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旁的建筑,心里盘算着说道。
“这长安城寸土寸金的,好地段的院子肯定不便宜吧?”
司徒澜也边走边看,眼神里带着精明的考量:“光住着多没意思。咱们得找一处既能住人,又能做点小营生的地方。”
“做营生?”我有点好奇,“做什么?”
“开个小酒馆怎么样?”司徒澜转过头,冲我狡黠地眨眨眼,“你想啊,酒馆茶肆,人来人往,消息灵通,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接触到。咱们开个雅致点的,既能赚点零花钱,更重要的是……”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邪魅的笑意,“……才能更好地‘偶遇’各路才子侠客、文人墨客嘛!总比咱们俩整天在街上瞎逛强,目标太明显了。”
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对啊!这主意太棒了!开个酒馆,咱们就是老板娘,既能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又能自然地结交朋友,而且还没人认识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是这个意思!”司徒澜笑着点头,“地方得选好,不能太偏僻,也不能太喧闹。最好临街,带个小院,楼上楼下都能利用起来。”
我们便开始有目的地逛起来。穿过了几条繁华的主街,又拐进了一些相对清静但不失便利的辅街。
我们看了几处牙人介绍的宅子,不是位置太偏,就是格局不合适,或者要价太高。
走到靠近西市边缘的一条街上,这里比市中心安静些,但离几个主要的官署和学宫不算太远,环境也整洁。
走着走着,我们的目光同时被一栋临街的二层小楼吸引住了。
这楼青砖灰瓦,看起来有些年头,但维护得不错,门脸不算特别大,却透着一股雅致。最妙的是,它旁边有条窄巷,通往后院。
我们顺着巷子往里瞧了瞧,后面果然连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还有几间厢房。
“这地方看着不错啊!”我拉了拉司徒澜的袖子。
正好,一个穿着体面、像是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从楼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把扫帚,正在打扫门前的台阶。
司徒澜上前一步,客气地询问道:“这位先生请了,请问这栋楼……是出租还是出售?”
那男子停下动作,打量了我们俩一眼,见我们穿着虽不华丽但料子讲究,气质也不俗,便客气地回答:
“二位姑娘是想寻个铺面?这楼啊,是我们东家的产业,原本也是做酒肆的,因东家要举家迁往洛阳,正打算出手。连房带地,一口价,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我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这价格在长安城黄金地段不算离谱,尤其是这种带院落的临街小楼。我看向司徒澜,用眼神询问。
司徒澜显得很沉稳,对那管事说:“先生,可否容我们进去看看?”
“自然可以,二位请随我来。”管事放下扫帚,引我们进去。
一楼是个宽敞的大厅,方砖铺地,中间有几根柱子支撑,靠墙还有原来酒肆留下的柜台和一些空置的货架。虽然现在空着,但能想象出当初热闹的样子。
我们顺着木楼梯上到二楼,是几个用屏风隔开的雅间,窗户临街,光线很好,视野开阔。
最让我们满意的是后院。院子不大,但很规整,青石铺地,一角有口井,还有一小片空地,可以种点花草或者……灵植。
院里有三间厢房,足够我和司徒澜居住,还带个小厨房,非常方便。
“怎么样?”我低声问司徒澜,心里已经十分中意。
司徒澜点点头,眼中也露出满意的神色,低声回道:“位置、格局都不错,闹中取静,后院也够用。价钱……还算公道。”
我们回到前厅,司徒澜对那管事说:“先生,这楼我们看了,还算合意。只是这五千两的价格……能否再商议商议?”
那管事面露难色:“二位姑娘,实不相瞒,这价格是我们东家定的,已经比市价低了些许,因急着出手。这地段,这房子,绝对值这个价。”
我看司徒澜还想还价,便拉了拉她,直接对管事说:“行,五千两就五千两!我们买了!”
管事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们这么爽快。司徒澜也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微微点头,示意没问题。
咱系统空间里金银堆成山,这点钱不算什么,关键是尽快拿下这个理想据点。
“姑娘真是爽快人!”管事脸上露出笑容,“既如此,请随我去见我们东家,立下契书,交割银钱。”
我们跟着管事去见了东家,是个看起来挺和气的商人。
手续办得很顺利,我从“袖袋”里直接取出五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那东家验过银票真伪,脸上笑开了花,很快写好了房契地契转让文书,双方签字画押。
我们拿着新鲜出炉、还带着墨香的契书,走出那栋小楼,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成就感。
“这下好了!”我挥舞着手中的契书,“咱们在大汉长安,也算有产业的人了!”
“是啊,”司徒澜看着我们未来的“基地”,眼中闪着光,“接下来,就是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把咱们这‘澜柠小筑’……或者叫别的什么名字的酒馆,给经营起来!”
“澜姐,咱们这酒馆,得起个响亮又好记的名字!”我兴致勃勃地提议,“既要符合这长安城的气质,又得带点咱们自己的特色。”
司徒澜环顾了一下小楼,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嗯……既要雅致,吸引文人墨客,又要有点……嗯……让人浮想联翩的意味?毕竟咱们开这酒馆,可不全是为了卖酒。”
我立刻会意,打了个响指:“有了!就叫‘夜遇’怎么样?夜晚相遇,听着就有点浪漫神秘,还有点……嗯……‘艳遇’的谐音?符合咱们的‘小目标’,又不太直白,留点想象空间。带点现代感,保证长安城独此一家!”
“‘夜遇’……”司徒澜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嘴角慢慢扬起,“夜遇……艳遇……不错!有点意思,既不太过露骨,还能引人好奇。行,就叫这个!”
名字定下,我们相视一笑,都觉得这名字简直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去置办些东西时,却注意到不远处街角站着几个人,正探头探脑地望着我们,脸上带着犹豫的神色。
是几个穿着干净但略显旧色的厨子、跑堂打扮的小厮,还有两位看起来手脚利落的妇人。
他们互相推搡了几下,似乎想上前又不敢。我和司徒澜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我主动走过去,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几位,可是有事找我们?”
那几人见我态度和善,松了口气。一位年纪稍长男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二位姑娘,可是买下了这‘醉仙楼’的新东家?”
“醉仙楼?”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这酒楼原来的名字,点点头,“是的,这楼我们现在买下了。你们是……?”
那厨子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忙解释道:“回东家的话,小人是这酒楼原来的掌勺厨子,姓王。这几位都是原来店里的伙计和帮厨大娘。我们……我们听说东家要卖店,心里都没着落,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方才见二位姑娘买了这店,就想来问问……新东家还需不需要人手?我们都是熟手,对这店里的活儿都熟,也都在城里有住处,绝不耽误事儿!”
他身后几人也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对工作的渴望。
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正愁着开业人手不够,去哪里找可靠又熟悉业务的人呢,原班人马就送上门来了!
司徒澜也笑了,上前温和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确实需要人手,正准备重新开业。你们愿意留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几人闻言,顿时喜形于色,激动得差点要跪下道谢,被我赶紧拦住了。
“不过,”我补充道,“店名我们要换一个新的,叫‘夜遇酒馆’。风格也会有些调整。需要三天时间准备一下,重新布置布置。你们三天后的早上过来上工,可以吗?工钱待遇,只会比原来好,不会差。”
“可以!可以!谢谢东家!谢谢东家!”王厨子带着几人连连鞠躬,脸上笑开了花,“我们一定准时到!绝对好好干!”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见!”我笑着对他们挥挥手。
几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解决了人手问题,我们心情大好。接着,我们按照王厨子指的方向,找到了西市一家手艺颇有名气的牌匾店。
店里弥漫着木屑和油漆的味道,一位老师傅正在埋头雕刻一块匾额。
我们说明来意,司徒澜拿出事先写好的“夜遇”两个字样,是娟秀中带着一丝洒脱的行书。
“老师傅,劳烦您照这个字样,做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要大气醒目些。”司徒澜吩咐道。
老师傅接过字样,端详了一下,点点头:“二位姑娘好字!这名字也起得别致,‘夜遇’……老汉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放心,这活儿我亲自做,保准做得漂漂亮亮的!明天晌午前,一准儿给您送到店里挂上!”
“那太好了!多谢老师傅!”我爽快地付了定金。
办妥了招牌的事,我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看天色还早,我们又顺路买了些新的窗纱、灯笼、以及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杯盏碗碟,让店家稍后送到“夜遇酒馆”。
等我们抱着一些零碎东西回小楼时,已是下午。阳光透过窗棂照进空荡荡的大堂,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我们锁好门,在后院找了张石凳坐下。看着这即将被赋予新生命的空间,心里充满了期待。
“三天时间,”司徒澜规划着,“足够我们把这里彻底打扫一遍,换上新的窗帘桌布,调整一下桌椅布局,让整个氛围变得更……更‘夜遇’一点。”
“对!”我兴奋地附和,“灯光要朦胧柔和,音乐……呃,暂时没有,可以弄点丝竹之声的录音?角落可以放些屏风,营造点私密感。酒水单也得重新设计,咱们可以推出几款特调的‘灵酒’,保证别家没有!”
我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装修细节、菜品酒水、以及如何低调地“筛选”顾客,越想越觉得这“夜遇酒馆”的计划妙不可言。
“等开业了,”我冲司徒澜眨眨眼,“咱们就坐在二楼雅间,一边品茶喝酒,一边观察楼下的‘风景’。看到顺眼的,就让伙计送杯酒过去,搭个讪……嘿嘿。”
司徒澜也笑了:“没错。这可比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强多了。咱们这是……守株待兔,愿者上钩。”
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金色,我们俩对着空荡荡的酒馆,勾勒着未来“丰富多彩”的“经营”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