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绝密会议,他交出了“未来”
北京来的专家盯着图纸浑身颤抖:
“这、这是领先二十年的复合材料技术!”
傅水恒平静地指着另外几个箱子:
“还有单兵防护装备、新型火炮设计图...”
当被问起技术来源时,他望向窗外:
“是一个...再也不会醒来的人给的。”
深夜系统突然弹出:
【警告!科技树解锁将引发历史链式反应】
【3年内境外势力渗透风险增加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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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水恒离开后的营地,仿佛被抽走了某种无形的魂魄。尽管筑路的号子依旧在山谷间回响,武工队的身影依旧穿梭在村寨,但那种由他带来的、混合着悍勇与粗粝的独特气息,却随着他那决然远去的背影,消散在黔北湿重的空气里。一种空落落的寂静,笼罩在指挥部,尤其是那间曾经属于他的、如今已搬空的木板房周围。
陈世根接替了部队的全面指挥工作,肩上的担子陡然沉重。剿匪的扫尾,公路的攻坚,地方政权的巩固,千头万绪,都需要他一一梳理,做出决策。白天,他奔波于各个工地和村寨,处理着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事务;夜晚,他则伏在灯下,研究地图,批阅文件,与傅必元政委商讨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然而,在他的心底深处,那场最后的点验,以及系统那血红色的预警,如同两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入,无法拔除。73.4%的伤亡率,“红石谷”,炮兵连那些年轻而鲜活的面孔……还有那个需要3000积分才能兑换的“单兵基础防护装备技术”。这不仅仅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和一个技术名称,而是沉甸甸的人命,是可能发生在不久将来的、无法回避的悲剧。
他反复查看着系统界面。积分余额:2520点。距离兑换防护技术,还差480点。这480点,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尝试着接取一些系统随机发布的、奖励微薄的小任务,比如“优化某段路基排水方案”、“协助解决某村寨饮水困难”等,但获得的积分寥寥无几,杯水车薪。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预警变成现实?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他拥有超越时代的知识和获取技术的渠道,却似乎被无形的规则束缚住了手脚。将系统技术直接拿出来,风险巨大,老鹰洞的“喀秋莎”已经引起了高层质询,若非战事紧急、战果辉煌,加上傅必元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他的“特殊渠道”说法,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在相对平稳的建设时期,再拿出超越认知的军事技术,无疑是在走钢丝。
可是,那些战士们的生命……
就在这种焦灼与矛盾的煎熬中,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一封来自更高层级、标注着“绝密·特急”的电报,被机要参谋神色凝重地送到了他的手中。一同送达的,还有一份需要他亲自签收的、由傅水恒离队前密封好的牛皮纸文件袋。
电报的内容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据悉你部在剿匪及建设过程中,偶获部分具有特殊价值之技术资料及实物样本。兹令你部主要负责人,即二七四团参谋长陈世根同志,携上述全部资料及样本,即刻动身,赴京述职。行程及接待已做安排,务必确保绝对安全与保密。此令。”
陈世根拿着电报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来了。他早有预感,老鹰洞那场无法解释的“炮火”,以及他后来拿出的“土法水泥”和爆破技术,不可能不引起上面的注意。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直接、且级别如此之高的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由傅水恒密封的文件袋上。火漆完好。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傅水恒亲笔写的一封信,以及……几张绘制在粗糙纸张上的、线条却异常精准复杂的结构草图。
信的内容很简短,是傅水恒那特有的、直来直去的风格:
“世根同志:见字如面。我知你心中藏有秘密,亦有常人不及之能。老鹰洞之事,我替你挡了一时,但终非长久之计。此去京城,乃必经之路。我离队前,凭记忆绘制了几份图纸,一为你在修筑公路时所提及‘水泥立窑’及‘爆破安全装药’之改进构想,二为……我臆想中之‘单兵护甲’与‘火炮增程’粗略示意。皆言明为我个人基于实战经验之猜想,与你无关。你此去,可将你掌握之真正技术,择其利国利军者,借机上报。记住,此身已许国,但求问心无愧。前路漫漫,各自珍重。傅水恒,匆笔。”
陈世根逐字逐句地读完,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傅水恒,这位看似粗豪的老首长,在最后时刻,竟然用这种方式,为他铺路,为他承担,为他留下了转圜的余地!那几张所谓的“臆想草图”,虽然粗糙,却巧妙地为他可能拿出的技术,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出处和铺垫!他将所有的风险揽到了自己身上,只留下一个“基于实战经验的猜想”的名头。
“此身已许国,但求问心无愧……”
傅水恒的临别赠言,如同洪钟大吕,在他心中震响。一直以来的犹豫、彷徨、对自身安危的顾虑,在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夜,指挥部灯火通明,却又戒备森严。陈世根以研究重要技术问题为由,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绝对信任的警卫人员在远处警戒。他反锁房门,沟通了脑海中的系统。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他没有再去纠结那480积分的差距,也没有再去盘算未来的风险。他的目光,直接投向了系统商城中,那些被他标记已久、却始终不敢触碰的“禁忌”知识。
“系统,兑换《高强度复合陶瓷制备工艺(防弹插板核心基础)》、《芳纶纤维初步合成与编织技术(Nomex类)》、《单兵防破片背心及头盔基础设计图纸(适配本时代材料及工艺极限版)》。”
【指令确认。兑换以上技术资料包,需消耗积分2500点。是否确认?】
“确认!”
【积分扣除成功。剩余积分:20点。】
【相关资料及图纸已传输至宿主意识库,并可进行实体化打印(需消耗宿主精神力)。】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大量复杂的技术信息、化学公式、工艺流程、结构图纸,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强忍着不适,坐到桌前,铺开特意准备好的、较为精良的绘图纸和保密笔记本,拿起笔。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集中全部精神,将脑海中那些超越时代的技术,用这个时代工程师和科学家能够理解、至少是能够沿着正确方向研究的语言和符号,一点点地“翻译”、“复刻”出来。他刻意保留了一些最核心的、涉及未来材料学的关键步骤,只给出原理和方向性的指引,避免技术过于超前而无法实现,也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同时,他参照傅水恒留下的“臆想草图”,在风格和某些细节上做了靠拢和融合,使得最终成型的图纸,看起来既充满前瞻性,又带着些许“土法上马”的实践痕迹,像是真正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指战员,基于残酷实战需求而迸发出的天才设想。
除了单兵防护,他还一鼓作气,兑换并“翻译”了《适用于现有火炮的简易增程弹药设计原理》和《基于“土法水泥”经验延伸的早期高强度混凝土配方(用于永备工事)》。几乎将他所有的积分储备消耗一空。
当他放下笔时,窗外已经露出了晨曦的微光。他脸色苍白,额头布满虚汗,精神力透支严重。但看着桌上那厚厚一叠凝聚着“未来”的图纸和技术说明,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第二天,一支由师部派来的、精干而神秘的警卫小队抵达营地,负责护送陈世根和那只装着“特殊装备”(主要是图纸和少量根据图纸可以初步验证的材料样本,如他按照工艺试制的一小块粗糙的陶瓷片和一缕合成的纤维丝)的保密铁箱进京。
没有欢送,行程严格保密。陈世根与傅必元用力地握了握手。
“保重,世根同志。”傅必元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的叮嘱,“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
“放心吧,政委。”陈世根郑重地点点头。
路途漫长而颠簸。先乘军用吉普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再转乘火车。一路上,警卫小队高度警惕,那只保密铁箱始终处于最严密的看护之下。陈世根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百废待兴的山河景象,心中思绪万千。
几天后,火车终于驶入了北京站。没有停留,他们直接被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接走,穿过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最终驶入了一个门禁森严、外观毫不起眼的大院。
接待他的,是一位神情严肃、目光锐利的中年军人,自我介绍姓李,职务不详,只说是“负责具体事务”。手续简单而高效,确认身份,交接文件箱。随后,陈世根被带入一间宽敞却陈设简单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他们年龄不一,有的穿着军装,肩章显示着不低的军衔,有的则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戴着厚厚的眼镜,气质儒雅,但无一例外,眼神中都透着一股专注与审慎。会议桌上,没有茶水,只有笔记本和铅笔。
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李同志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座的有总参、国防工办以及刚刚组建不久的科学院相关领域的专家。没有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陈世根同志,”一位肩扛大校军衔的老者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你详细说明一下,你带来的这些技术资料的来源,以及……你个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该来的终究来了。陈世根深吸一口气,按照与傅水恒“商议”好的、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说辞,开始了汇报。他首先强调了傅水恒团长在长期革命战争中,对部队装备劣势和官兵伤亡的切肤之痛,以及由此产生的对提升单兵防护和火力的迫切思考,并展示了傅水恒留下的那几张“臆想草图”。
“傅团长离队前,将这些他称之为‘不成熟想法’的草图和笔记交给了我。他希望我,能利用……我个人在过去接触过一些杂七杂八技术知识的背景,尝试将这些想法系统化、具体化。”陈世根的语气尽可能保持平稳,“我受到傅团长精神的感召,也结合自己在剿匪和筑路过程中遇到的一些实际问题,查阅了一些……可能来自旧书摊、或者某些废弃实验室流出的、残缺不全的外文资料片段,”他小心翼翼地引入这个模糊的、无法查证的来源,“进行了一些整理、推演和……大胆的假设。”
他开始逐一讲解他带来的技术资料。
当他展开那套“单兵防破片背心及头盔”的设计总图,并拿出那块略显粗糙、但硬度惊人的复合陶瓷片样本,以及那缕强度远超寻常棉麻的合成纤维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变了。
那位戴着厚眼镜、中山装洗得发白的老专家,几乎是扑到了桌前,颤抖着拿起那块陶瓷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又用指甲用力划刻,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这结构……这材料思路……”他声音发颤,抬起头,紧紧盯着陈世根,“小同志,你……你知不知道,这陶瓷的烧结理念,还有这种纤维的取向……这,这至少领先了我们目前实验室里正在摸索的方向……十几年,不,可能二十年!”
另一位负责弹药工程的军方专家,在仔细阅读了那份“火炮增程弹药原理”后,猛地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激动地说:“妙啊!利用底凹弹和改善弹形系数来减少阻力!这个思路完全可行!虽然工艺要求高,但理论上能让我们现有的火炮射程提升百分之十五到二十!这是实实在在的战斗力提升!”
当陈世根讲到基于“土法水泥”经验延伸出的“早期高强度混凝土”时,那位一直沉默寡言、负责工程兵装备的领导也坐不住了,详细询问起配比和养护条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质疑和审问的气氛,在实实在在的、具有巨大潜在价值的技术面前,逐渐被一种火热的、专注于技术本身的兴奋所取代。专家们围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争辩着,不时向陈世根抛出一个个专业而尖锐的问题。
陈世根打起十二分精神,凭借系统灌输的扎实理论和“翻译”时的精心准备,尽可能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着原理,回避开过于超前的细节,将一切功劳归于“傅团长的实战需求”和“基于现有条件的合理推演与大胆假设”。
当被问及最关键的技术来源,尤其是那些明显超越国内现有知识体系的部分时,陈世根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窗外北京城湛蓝的天空,脸上适时的露出了一丝混合着追忆与感伤的神情。
“有些核心的思路和公式,”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朦胧,“来自于……一位我偶然遇到的、身份特殊的友人。他……身患重病,临终前,将这些他称之为‘无用之学’的笔记,托付给了我。他说,这些东西在他家乡无人识得,希望能在更需要的地方……发挥一点作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飘忽:“他……没留下名字。我也再没有见过他。或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个“再也不会醒来的人”。一个死无对证,却充满故事性的来源。这既解释了技术的超前性,又掐断了追查的线索。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专家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流着。是相信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还是深究下去?最终,那位主持会议的李同志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陈世根同志,你带来的这些资料,非常重要。其价值和真实性,我们需要组织更权威的专家进行封闭式论证和实验验证。”他的语气严肃而官方,“在此期间,需要你暂时留在北京,配合相关的研究和问询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陈世根心中明了,这既是保护,也是某种程度的隔离审查。他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服从组织安排。”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当陈世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被安排住进大院内部一间简朴的招待所房间时,夜色已深。
他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陌生的星空,心中没有交出技术后的轻松,反而充满了更深的忧虑。他知道,这些技术的出现,必将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改变许多事情原有的轨迹。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就在他准备休息时,脑海中,系统界面突然毫无征兆地主动弹出,不再是往常的幽蓝或警告的红黄,而是闪烁着一种诡异的、不断变幻的紫色光芒!
【紧急通告!检测到宿主行为已显着扰动本位面科技发展基线!】
【“初级单兵防护技术”、“火炮增程理论”、“早期高性能建材”等知识已介入历史进程!】
【历史链式反应模型启动推演……推演结果:】
【1.龙国军工研发进程预计加速3.2-5.7年。】
【2.相关领域技术人才需求激增,高等教育及科研体系将承受压力。】
【3.境外情报机构关注度大幅提升!预计3年内,针对龙国相关科研单位及人员的渗透、策反、窃密风险增加275%-340%!警告等级:极高!】
【4.宿主个人关联性已被标记!身份暴露及遭遇针对性行动风险同步提升!】
【请宿主谨慎应对,做好相应准备!】
紫色的文字,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行行闪过。
陈世根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风险提示,尤其是那条“境外势力渗透风险增加300%”,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上交技术,是为了挽救生命,是为了强军卫国。
但他似乎……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未来的风浪,恐怕会比他想象的,更加汹涌,更加险恶。
他闭上眼,傅水恒那封短信上的字迹,仿佛在黑暗中燃烧——
“此身已许国,但求问心无愧。”
他做到了问心无愧。
那么,接下来,就该面对这无愧之后,所必须承担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