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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穿越到山西抗日 > 第191章 剿匪!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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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剿匪?我反手掏出喀秋莎!

陈世根参谋长在西南山区剿匪时,系统忽然提示解锁“喀秋莎火箭炮”。

傅水恒团长兴奋不已:“参谋长,咱们用这个轰他娘的!”

傅必元政委却坚决反对:“不行!会伤及无辜百姓!”

就在争执不下时,土匪俘虏突然狞笑:“国军特派员已经进山了...”

陈世根看着系统界面突然刷新的新任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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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部的作战命令,是在一个铅云低垂的下午送达二七四团前指驻地的。

通讯员满身泥泞,军装的下摆几乎被黄褐色的泥浆糊满,他把那份盖着师部鲜红大印的牛皮纸文件袋交到陈世根手里时,嘴唇都因疲惫和寒冷而微微发紫。陈世根,二七四团参谋长,接过文件,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纸张传递来的、属于山外那个已经宣告新生的国家的意志。他撕开火漆,抽出命令,目光迅速扫过那些打印得一丝不苟的文字,眉头渐渐拧紧。

“命令我部,”他抬起头,声音不高,却让临时充作团指挥所的这座废弃山神庙里所有参谋、干事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即日起,向云雾山、黑风岭一带纵深挺进,清剿盘踞于此的‘川湘黔反共救国军’第三纵队残部。限期……两个月。”

他把命令递给身旁早已伸过手来的团长傅水恒,自己则踱到那扇用木条胡乱钉补过的破旧窗棂前。

窗外,是黔北山区典型的、令人窒息的景色。山,无穷无尽的山,像一头头沉默而暴躁的巨兽,拥挤着,盘踞着,一直延伸到视野被更浓的雾气吞噬的尽头。墨绿色的林海波涛汹涌,其间点缀着嶙峋的怪石和深不见底的峡谷。细雨不知何时又飘洒起来,绵绵密密,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浸泡在一种湿冷、晦暗的色调里。山路?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路,只是野兽和历代山民在绝壁上踩出的、泥泞不堪的羊肠小道,一侧是望不见顶的峭壁,另一侧,就是云雾缭绕、失足便万劫不复的深渊。

“狗日的,挑了这么个鬼地方!”傅水恒团长看完了命令,忍不住骂了一句。他身材高大,纵然是多年的征战风霜也未能磨去他身上那股属于三湘子弟的悍勇之气,只是此刻,那双惯于在战场上寻觅战机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和深深的疲惫。他把命令往旁边一递,政委傅必元默默地接了过去。

傅必元政委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断了腿、用胶布缠了又缠的眼镜,凑在光线昏暗的油灯下,逐字逐句地读着。他的脸色比傅水恒更显苍白,那是长期劳心劳力、睡眠严重不足的痕迹,但他的眼神,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知识分子特有的沉静与审慎。

“‘川湘黔反共救国军’第三纵队……”傅必元轻声念着这个番号,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意味,“就是原来刘老黑那伙土匪,加上溃退下来的国民党军散兵游勇,还有被他们裹挟的一些本地青壮。司令,还是那个外号‘穿山甲’的田大榜。”

“管他田大榜还是刘老黑,老子这回非把他捶成肉饼不可!”傅水恒一拳砸在铺着军事地图的破旧供桌上,震得上面的搪瓷缸哐当作响。“问题是,这鬼地方,重火力根本展不开!迫击炮班扛着底座和炮管,走这种路都得拆开用人背,一个不留神就滚下山崖!没有炮,难道让战士们纯靠步枪和刺刀,去啃敌人躲在石头缝里的工事?”

一股压抑的沉默笼罩了整个指挥所。只有屋檐滴落的雨水,敲打着下面接水的破瓦罐,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嘀嗒”声。是啊,没有炮。在这片被千山万壑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土地上,他们这支从北到南、打赢了无数硬仗的英雄团队,仿佛被捆住了手脚的巨人,空有一身力气,却难以施展。土匪们凭借熟悉到极点的地形,神出鬼没,打了就跑,依托天然石洞、悬崖隘口修筑的简易工事,往往只需要几挺轻机枪,就能封锁住整条山谷。

陈世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供桌上那张同样被雨水浸湿了些许的军事地图上。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的敌我态势,犬牙交错,那代表土匪活动区域的红色圆圈,像一块块顽固的牛皮癣,牢牢附着在等高线最密集、最陡峭的区域。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地图纸面上划过,感受着那象征着海拔急剧变化的密集曲线带来的凹凸感。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复杂地形条件下攻坚火力不足”困境。阶段性剿匪作战任务系统模块激活。】

【当前主线任务:肃清云雾山-黑风岭匪患(完成度 0%)。】

【任务奖励:根据最终评定(剿匪效率、民众伤亡、己方损耗等)结算积分。基础奖励:5000积分。评价S级,额外奖励3000积分及随机技术图纸一份。】

一个只有他能看见和听见的、泛着微弱蓝光的半透明界面,突兀地出现在他视线的右下角。界面的风格简洁而带着某种超越时代的科技感,上面清晰地罗列着任务信息和奖励。

陈世根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来了。这个自从他来到这个时空,伴随着他经历了东北雪原、华北平原、横渡长江等一系列血火考验的“系统”,又一次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它提供的积分,可以兑换超越这个时代的物资、技术,甚至是……武器。它既是助他改变某些遗憾的倚仗,也是一个他必须深埋心底、绝不能为第二人所知的绝对秘密。

他迅速收敛心神,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转过身,声音沉稳地接上了傅水恒的话头:“团长说得对,硬啃代价太大。但我们也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的意见是,先派出侦察排,化装成山民或者货郎,摸清楚田大榜这几处主要巢穴周边的地形、明暗哨卡、兵力部署,还有……他们和山下寨子里的联系。”

他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点着几个被红圈重点标注的区域:“尤其是黑风岭的老鹰洞,还有云雾山主峰下的乱石沟。根据之前地方同志提供的情报,这里,还有这里,很可能有他们储存粮食弹药的山洞。打蛇打七寸,我们要先弄清楚,他们的‘七寸’到底藏在哪里。”

傅水恒烦躁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侦察!侦察!老陈,我不是不知道侦察重要,可这需要时间!上面只给两个月!这帮土匪滑得像泥鳅,等你侦察清楚了,他们说不定早闻到味儿溜了!”

“再滑的泥鳅,也得在水里、在泥里。”政委傅必元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冷静的力量,“世根同志的建议是对的。军事打击必须与政治争取、发动群众相结合。我们不能光是追着土匪的屁股打,更要挖掉他们生存的土壤。我建议,团部抽调一批骨干,配合地方工作队的同志,组成几个武装工作队,深入到山下的村寨里去。一方面宣传我们党的政策,打消群众的顾虑;另一方面,也是从群众那里获取最直接、最及时的情报。土匪离不开老百姓,就像鱼离不开水。只要我们能把水搅浑,或者……把水争取过来,鱼自然就藏不住了。”

陈世根点了点头:“政委考虑得周全。剿匪,不单单是军事问题。”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那里,“民众伤亡”被明确列入了任务评定的重要指标。“我们必须尽力避免伤及无辜群众。”

傅水恒看看陈世根,又看看傅必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算是默认了这个“军事政治双管齐下”的方案。“行!就按你们说的办!侦察排明天一早就出发!老傅,武工队的人选,你来定!”

命令迅速下达。接下来的几天,二七四团像一部开始预热、并逐渐加速的战争机器,在泥泞和雨雾中高效地运转起来。

陈世根亲自挑选了团里最精锐的侦察兵,由侦察排长老耿带队。老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老兵,话不多,脸上有一道被弹片划过的疤痕,使得他沉默的表情更添几分狠厉。他带着十几个同样经验丰富的战士,换上破烂的土布衣服,脸上涂抹着泥灰,背着背篓,或者挑着货担,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茫茫群山之中。

与此同时,由傅必元政委亲自抓的武装工作队也组建完毕,挑选的都是些有一定文化、懂得本地或相近方言、并且善于做群众工作的连排干部和老兵。他们带着宣传品,背着步枪,也同样义无反顾地走向了那些散布在山坳里、对这支新来的“大军”充满疑虑甚至恐惧的村寨。

团主力则开始在土匪活动区域的外围,选择有利地形,构筑简易工事,建立前进据点,如同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缓缓向着云雾山、黑风岭的核心区域合拢。

等待是煎熬的。山区恶劣的通讯条件,使得派出的小分队常常一连数日音讯全无。傅水恒的脾气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指挥所里时常回荡着他因为某个连队行军速度稍慢、或者后勤补给因为山路塌方而延误的斥责声。傅必元则显得沉默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伏在案头,研究地方同志送来的、关于匪首田大榜及其主要骨干的社会关系、历史沿革等材料,试图从中找到分化瓦解的突破口。

陈世根表面上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他每天都要仔细核对各营连报送上来的情况,在地图上更新标注,或是带着警卫员,冒着雨,亲自到最前沿的阵地去视察,和战士们一样蹲在泥水里,就着咸菜疙瘩啃冰冷的窝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焦灼并不比傅水恒少半分。他频繁地“呼唤”系统界面,查看那纹丝不动的任务完成度,浏览着那个随着任务激活而一同解锁的、闪烁着诱人光芒的“积分兑换列表”。

列表里的东西琳琅满目,从这个时代已有的武器弹药、药品食品,到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装备、知识手册,应有尽有。他的目光,多次在一个图标上停留——那是一个造型粗犷、充满了工业力量感的钢铁造物,多管的发射架,彰显着它毁灭性的覆盖能力。

【bm-13型“喀秋莎”多管火箭炮(适配本时代基础工业水平及弹药口径阉割版)。兑换积分:。备注:附带基础操作手册及一个基数的火箭弹。】

积分!他目前全部的积蓄,加上这次任务的基础奖励,也才刚刚够个零头。而且,那个“阉割版”和“适配本时代口径”的说明,也让他意识到,系统提供的并非原版那种需要庞大后勤支撑的大杀器,而是一种……简化版?但即便如此,那覆盖性的面杀伤火力,对于目前困在山区、缺乏有效攻坚手段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不,是送来了一座火力熔炉!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过去了十天。

第十一天傍晚,天色已经完全黑透,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点砸在指挥所的屋顶和周围芭蕉树叶上,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几乎掩盖了其他一切声音。就在这时,指挥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和低喝。

“团长!参谋长!政委!老耿他们回来了!”哨兵带着兴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指挥所里的三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湿冷的、带着浓重土腥气和淡淡血腥味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侦察排长老耿,还有两个战士,互相搀扶着,踉跄着冲了进来。三个人都成了泥人,身上的衣服被山石和荆棘刮得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血痕。老耿的左边胳膊用撕碎的布条紧紧捆着,暗红色的血渍已经浸透了布条,还在不断渗出。他们的脸上,除了极度的疲惫,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悸,以及……难以抑制的兴奋。

“团长!参谋长!政委!”老耿挣脱搀扶他的战士,想要立正敬礼,身体却晃了一下,傅水恒一把扶住了他。

“别他妈讲究了!快!坐下说!”傅水恒把他按在一条板凳上,扭头大吼,“卫生员!快叫卫生员!”

陈世根已经倒了一碗热水递过去,傅必元则默默地看着老耿受伤的胳膊,眉头紧锁。

老耿顾不上喝水,喘着粗气,语速极快地说道:“摸清楚了!田大榜的主力,大概两百多号人,就藏在黑风岭的老鹰洞!那地方真他娘的是个乌龟壳子!洞子在半山腰,离地三十多丈高,只有一条之字形的、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的小路能上去,路口还有用石头垒的机枪工事!我们想靠拢看看,被他们的暗哨发现了,交了一次火,牺牲了两个同志,小刘为了掩护我们撤退,拉响手榴弹和追上来的三个土匪同归于尽了……”老耿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中闪过痛楚,但随即被更强烈的光芒取代,“但是值了!我们绕到侧面,用绳子从悬崖上吊下去,看到了!那洞口外面有块挺大的平台,堆着不少箱子,像是弹药!还看到有土匪在平台上晾晒粮食!”

他接过陈世根递来的水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抹了把嘴,继续道:“还有!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抓了个‘舌头’!是田大榜手下一个小头目,下山来催下面寨子送粮的,被我们堵个正着!”

“人呢?”陈世根立刻问。

“在外面,被战士们看着呢!”

“带进来!”傅水恒毫不犹豫地下令。

很快,一个被反绑着双手、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矮壮汉子被两个身材高大的侦察兵押了进来。这汉子约莫四十岁年纪,面相凶悍,但此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嘴唇乌紫,牙齿不住地打颤。

傅水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如刀:“叫什么?在田大榜手下干什么的?”

那汉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长……长官饶命!小的叫王三癞子,就……就是个跑腿送信的……饶命啊!”

“老鹰洞的情况,你知道多少?说出来,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陈世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三癞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交代:“我说!我说!洞子里……洞子里是有两百多兄弟,不,是土匪!有机枪,有三挺……捷克式!弹药……弹药有不少,都堆在洞里靠里面的地方,够……够打上个把月的……粮食也有,但不太多了,田司令,不,田大榜正催着下面赶紧送……”

他交代的情况,与老耿侦察到的相互印证。傅水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那是一种猎手终于锁定了猎物要害的狞笑。

“好!太好了!有了准确目标,老子看你这只穿山甲还能往哪里钻!”他猛地一拍大腿,转向陈世根和傅必元,“老陈,老傅!情况明确了,打吧!趁热打铁,连夜部署,明天一早,主力开拔,包围黑风岭,给我强攻老鹰洞!”

“团长,强攻代价太大。”陈世根立刻反对,他指着地图上老耿刚刚补充标注的老鹰洞地形,“唯一的小路被机枪封锁,正面强攻,战士们就是活靶子。就算不惜代价冲上去,洞口那个平台,敌人只要扔手榴弹,我们的人躲都没地方躲。”

“那你说怎么办?围困?等他们粮尽自己跑出来?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上面只给两个月!”傅水恒瞪着眼睛。

“我们需要炮!哪怕是几门迫击炮也行!用曲射火力敲掉他的洞口工事!”傅水恒低吼道,“可咱们那几门宝贝迫击炮,在这种地形下,射界受限,精度也够呛!要是能有几门山炮……”他说着,自己都摇了摇头,山炮?那玩意儿根本不可能运进这深山老林。

指挥所里再次陷入僵持。雨声似乎更大了。

就在这时,陈世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那里,他的积分因为之前完成的一些零星小任务(比如协助地方恢复一处小型矿场生产、提出一项战术改进建议被采纳等),已经积累到了5120点。距离兑换那尊“大杀器”,还差将近一万。但,并非没有变通之法。

他的目光在兑换列表的一个次级选项上停留良久。

【“喀秋莎”火箭炮连(排)级战术支援呼叫(一次性)。兑换积分:5000。备注:提供一次覆盖性火箭炮火力急袭,打击范围:指定坐标区域,半径150米。需提前十分钟申请,系统进行弹道模拟及装订诸元。】

一次性呼叫!5000积分!几乎是他目前的全部家当!而且打击范围有限,只有半径150米,对于老鹰洞那种点状目标,精度和效果都是未知数。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打破僵局、并且能够“合理解释”的超常规手段!

他抬起头,迎向傅水恒焦灼和傅必元探寻的目光,用一种尽可能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语气说道:“团长,政委,或许……我们有办法搞到一种……特殊的炮火支援。”

傅水恒一愣:“特殊的炮火支援?从哪里搞?师部炮兵营?他们那几门破山炮还在后面吃土呢!再说,这鬼地方,他们能开得进来?”

“不是师部的。”陈世根摇了摇头,他早已打好了腹稿,“是我以前在东北……接触过的一些关系。他们……可能有办法,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为我们提供一次……覆盖性的远程火力打击。但需要准确的坐标,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接近“合理”的解释。利用历史上确实存在过的、我军在极其困难时期通过各种渠道获取外界援助的模糊背景,将系统的能力包装成某种“特殊渠道”的援助。风险极大,一旦被深究,漏洞百出。但此刻,面对老鹰洞这个硬骨头和紧迫的时间,他不得不赌一把。赌傅水恒对火力的极度渴望会压倒疑虑,赌傅必元的组织纪律性会让他在没有确凿证据前选择暂时相信同志。

果然,傅水恒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两盏骤然点亮的探照灯:“覆盖性的远程火力?能打多远?威力怎么样?能敲掉田大榜的乌龟壳吗?”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机枪子弹般射向陈世根。

“具体参数我不便多说,这是纪律。”陈世根避重就轻,语气严肃,“但我可以保证,只要坐标准确,一次齐射,足以覆盖老鹰洞洞口平台及其周边工事,极大削弱敌人的防御力量,甚至可能直接摧毁其弹药囤积点。”

“好!太好了!”傅水恒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之前的焦躁一扫而空,仿佛已经看到老鹰洞在炮火中化为齑粉,“老陈!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说!需要什么坐标?让老耿他们马上测算!精确到米!”

“团长!”一直沉默的傅必元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让傅水恒的兴奋稍稍降温。傅必元走到陈世根面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沉:“世根同志,你说的这个‘特殊渠道’,组织上是否知情?这种……覆盖性的火力,精度如何?会不会……波及到可能存在的、被土匪裹挟的无辜群众?或者,引起其他不可预知的政治影响?”

他的问题,每一个都切中要害。陈世根感到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政委,”他迎向傅必元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坦诚而无辜,“渠道的来源,我以党性人格担保,绝对可靠,并且……是经过更高层级默许的,只是出于保密需要,不能公开。关于精度和波及范围,我会严格限定打击坐标,确保火力集中在土匪的军事目标上。老鹰洞地势险要,远离山下村寨,只要坐标测算准确,伤及无辜的可能性极低。”他顿了顿,补充道,“眼下,以最小的代价迅速拔掉田大榜这个最大的钉子,对于尽快打开整个云雾山地区的剿匪局面,稳定民心,至关重要。我认为,值得冒这个险。”

傅必元紧紧地盯着陈世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里的每一个字的真伪。指挥所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以及众人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傅必元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好吧,世根同志,我相信你的党性原则和判断力。就按你说的办。坐标测算必须万分精确,火力申请必须严格审批程序。”他这话,既是同意,也是提醒和约束。

“是!政委!”陈世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郑重应道。

“太好了!老傅,你就放心吧!老陈办事,稳妥!”傅水恒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陈世根的肩膀,然后又转向还跪在地上、听得目瞪口呆的王三癞子,脸上瞬间换上了凶恶的表情,“王三癞子!听到没有?老子有神仙相助!识相的,把你知道的关于老鹰洞内部构造、田大榜可能藏身的位置,统统给老子画出来!要是敢有半点隐瞒,老子让你第一个尝尝那‘特殊炮火’的滋味!”

王三癞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片湿热,忙不迭地磕头:“画!我画!长官饶命!我全画出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整个二七四团前指高效运转起来。老耿和几个伤势较轻的侦察兵,凭借记忆和抓来的“舌头”王三癞子的口供,在地图上反复测算、标注,最终确定了老鹰洞洞口平台、疑似机枪工事、以及可能囤积弹药区域的精确坐标。

陈世根将自己反锁在指挥部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深吸一口气,用意念沟通了系统。

“系统,兑换‘喀秋莎’火箭炮排级战术支援呼叫,目标坐标……”

【收到指令。消耗积分5000点。剩余积分:120点。】

【火力呼叫已受理。弹道模拟中……诸元装订完毕。】

【提示:火力将于10分钟后,按照预定弹道抵达目标区域。请宿主及所属部队保持安全距离。】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陈世根看着那瞬间缩水到几乎归零的积分余额,心头一阵抽痛。但当他走出小房间,看到傅水恒那充满期待和战意的眼神,看到地图上那个被红笔狠狠圈住的老鹰洞,他又觉得,这积分,花得值!

天空,依旧阴沉,雨丝细密。距离火力抵达,还有九分五十秒。

攻击部队已经按照预定方案,运动到老鹰洞下方山谷的进攻出发阵地,利用岩石和树林隐蔽起来。所有的战士都接到了死命令: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没有冲锋号响,绝对不许露头,更不许向前一步!

傅水恒、傅必元、陈世根,以及团部的几个主要指挥人员,则来到了距离老鹰洞直线距离大约一公里外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山脊上。这里视野相对开阔,能够隐约看到对面黑风岭半山腰上、那个如同巨鹰啄出的洞穴——老鹰洞。借助望远镜,甚至能看到洞口平台上偶尔晃动的、属于土匪哨兵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山间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但雾气却更浓了,将对面的山峦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傅水恒不停地看表,嘴里低声念叨着:“还有五分钟……三分钟……他娘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必元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镜片上沾满了细小的水珠。他的脸色依旧沉稳,但紧握着望远镜的手指关节,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陈世根站在他们身后稍远一些的地方,同样举着望远镜,但他的心神,却完全系于脑海中的那个倒计时。

【00:00:10】

【00:00:05】

【00:00:03】

【00:00:01】

……

来了!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听到通常火炮发射时那沉闷的巨响或者尖锐的破空声。仿佛是从极高极远的云层深处,又仿佛是从九幽之下,传来一阵低沉、压抑,却带着毁灭性韵律的轰鸣!

“呜——呜——呜——!!”

那不是一声,而是一片!如同无数架巨大的风琴在同一瞬间被死神奏响!声音由远及近,迅速变得尖锐、凄厉!压过了山林的风声,压过了雨水的滴答声,甚至让人的心脏都跟着那恐怖的韵律一起剧烈震颤!

紧接着,在傅水恒、傅必元以及所有通过望远镜观察的指挥员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对面黑风岭老鹰洞所在的那片山崖,被一片骤然亮起的、如同地狱业火般的猩红光芒彻底覆盖!

“咻——咻——咻——!!!”

“轰隆隆隆——!!!”

那不是他们熟悉的、单发炮弹爆炸的声响,而是连绵不绝的、如同成千上万道雷霆同时炸裂的恐怖轰鸣!整个黑风岭仿佛都在剧烈地颤抖!老鹰洞洞口平台以及其上方的大片山体,在那一瞬间被无数团腾空而起的巨大火球和浓密的黑烟彻底吞噬!灼热的气浪即使隔着一公里多的距离,似乎也能扑面而来!剧烈的爆炸声波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撞击在每个人的耳膜和胸膛上!

飞溅的碎石、扭曲的枪支、甚至是被抛上天空的残破躯体……在望远镜的视野里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更猛烈的爆炸和火焰所淹没。

炮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十几秒钟。但就是这短短的十几秒,带给所有人的视觉和心灵冲击,却是前所未有的、颠覆性的!

当那代表着毁灭的雷鸣般呼啸声终于停歇,只剩下爆炸引发的山石滚落和树木燃烧的噼啪声时,整个山脊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傅水恒张着嘴,望远镜还举在眼前,脸上的表情凝固着极度的震惊和一丝……茫然。傅必元缓缓放下了望远镜,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

过了好几秒钟,傅水恒才猛地放下望远镜,转过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死死盯着陈世根,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发出嘶哑的声音:“老……老陈……这……这就是你说的……覆盖性火力?”

陈世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尽管他有所预期,但亲眼目睹“喀秋莎”洗地的场景,哪怕只是系统模拟出的、阉割版的威力,依然让他心神激荡。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是的,团长。这就是……覆盖性火力。”

傅水恒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震惊之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和激动:“他娘的!他娘的!过瘾!太过瘾了!老子打了十几年仗,从没见过这么带劲的炮!这他娘的是什么炮?怎么能这么猛?!一次齐射,抵得上老子一个炮兵营轰上半天!”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仿佛那摧毁老鹰洞的炮火是他亲手发射的一般:“田大榜!我看你这回死不死!传令兵!吹冲锋号!全线进攻!给老子冲上去,抓活的!看看还有没有能喘气的!”

嘹亮的冲锋号声划破了雨后山间的寂静,早已等待多时的攻击部队,如同出闸的猛虎,沿着之字形小路,向着那片依旧被硝烟和火焰笼罩的老鹰洞发起了冲击。

战斗……或者说,清扫战场,进行得异常顺利。

当陈世根等人跟随第二梯队登上老鹰洞平台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真正的人间地狱景象。原本还算平整的洞口平台,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焦黑的泥土混合着暗红色的、难以分辨的污渍。残破的枪支零件、被撕碎的衣物、以及……更加惨不忍睹的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浓烈的硝烟味、皮肉烧焦的糊味、以及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恐怖气息。

洞口那处用石块垒砌的机枪工事,已经彻底消失,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凹坑和散落各处的碎石。堆放在平台一侧的、原本疑似弹药箱的位置,此刻只有一个仍在燃烧的、扭曲的黑色框架,以及周围一片狼藉的爆炸痕迹。

还活着的土匪,要么是在最深处洞穴里、侥幸未被直接冲击波和破片杀伤的,要么就是当时不在核心爆炸区域、被震得七荤八素的零星哨兵。他们大多眼神呆滞,双耳流血,面对如狼似虎冲进来的解放军战士,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就乖乖举手投降了。很多人甚至还在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场如同天罚般的恐怖打击中回过神来。

匪首“穿山甲”田大榜的尸体,在一个相对靠内的、被炸塌了半边的石缝里被找到。这位在川湘黔边境叱咤风云多年的老匪,此刻半边身子都被烧得焦黑,瞪大了双眼,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至死都不明白,自己这固若金汤的老巢,怎么会招来如此毁灭性的打击。

“报告团长!政委!参谋长!初步清点,毙伤土匪一百七十三人,俘虏四十一人(大部分带伤),缴获轻机枪两挺(另一挺已被炸毁),步枪一百余支,弹药、粮食若干!我方……无人伤亡!”一个满脸兴奋的营长跑过来,声音洪亮地汇报战果。

无人伤亡!

听到这四个字,傅水恒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用力一拍大腿:“好!干得漂亮!老陈!你立了大功了!这‘特殊炮火’,真他娘的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

傅必元却没有笑。他默默地走过那片狼藉的战场,目光扫过那些焦黑的痕迹和俘虏们惊恐未定的脸,眉头始终紧锁。他蹲下身,捡起一块扭曲的、还带着灼热温度的金属片,仔细端详着,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深深的忧虑。

陈世根将傅必元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政委这一关,并没有真正过去。这种超越认知的武器,带来的不仅是胜利,更有无穷的疑问和后患。

就在这时,几个战士押着一个衣衫相对完整、只是脸上被熏黑、吓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土匪俘虏走了过来。这个俘虏看起来年纪不大,似乎是个文书或者参谋一类的人物。

“长官……饶命……我……我只是个记账的……”那俘虏看到傅水恒等人,腿一软又跪下了。

傅水恒心情正好,随意地挥挥手:“带下去,仔细审问!”

那俘虏却被傅水恒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刺激到了,仿佛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保住小命,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混合着恐惧和某种扭曲的兴奋,尖声叫道:“长官!长官!我有重要情报!我知道……我知道国军……不,是国民党!他们的特派员!已经进山了!就在前几天!说是……说是要联络各路好汉,搞什么‘游击根据地’,等待反攻!他们……他们带了不少金条和电台!”

这话如同又一记惊雷,在刚刚经历完炮火洗礼的战场上炸响!

傅水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傅必元猛地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射向那个俘虏。

陈世根也是心头剧震!国民党特派员?金条?电台?建立游击根据地?

几乎就在同时,他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再次主动弹出,闪烁着醒目的红光!

【叮!检测到关键情报触发!紧急支线任务激活!】

【支线任务:粉碎“磐石计划”。】

【任务背景:国民党特务机关已启动“磐石计划”,派遣精干特派员潜入西南山区,意图联络、整合各地土匪武装,建立所谓“敌后游击根据地”,配合其反攻大陆的妄想。宿主需尽快查明特派员身份、行踪及计划详情,并予以彻底粉碎。】

【任务奖励:积分8000点,随机高级技术图纸(军工类)一份。失败惩罚:扣除积分点(积分不足将随机剥夺宿主已掌握技能或身体属性)。】

陈世根的瞳孔骤然收缩。

磐石计划……特派员……

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硝烟未散的老鹰洞,又望向远处那依旧被云雾笼罩的、无穷无尽的群山。

刚刚结束一场战斗,新的、更加隐蔽和复杂的战斗,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和坚定。

这剿匪之路,远比他预想的,更加漫长,也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