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新的恐怖却已在无声中酝酿。石碑裂痕闭合的刹那,那道贯穿核心的幽暗细线仿佛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而池底那轮腐月之轮,正借着这场混乱的余波,上演着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孕育”。
腐月之腹棺胎蠕动重瞳溃散后坠落的污浊血团,并未如普通残骸般湮灭。
当它触及腐月之轮表面蠕动的暗红浆泡时,血团瞬间被黏住、包裹,如同被母体羊水接纳的胚胎。
血团的异变血晶孽爪残留的“万噬重瞳”核心碎片,在腐月尸气的浸泡下重新活性化。
那些崩解的尘灰、猩红、蓝电环影碎片,不再是混乱的能量残渣,而是被某种无形的意志强行编织、重组,化作构成新生命的“基因链”。
腐月的“妊娠”整个磨盘大小的腐月之轮开始剧烈收缩、鼓胀,如同心脏在进行着最后的分娩前的律动。
暗红浆泡破裂的频率加快,逸散的尸气不再是无序的扩散,而是形成一道道螺旋状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汇入腐月中心,滋养着那团被包裹的血核。
棺胎雏形腐月中央,血团逐渐凝实,隐约勾勒出一个蜷缩的人形轮廓。
它没有五官,皮肤是凝固血痂般的暗红色,体表覆盖着细密的、如同昆虫外骨骼的鳞片。
最诡异的是其背部——两对尚未完全成型的、膜翼状的褶皱,正随着腐月的脉动微微翕动,每一次开合都喷吐出带着棺尘味的污浊气息。
这是葬世代行者的雏形,一个由腐月之轮与重瞳残骸融合孕育的、纯粹的毁灭造物。
边缘哀歌光团的异化战场边缘,初生族群的光团们目睹了重瞳的覆灭与腐月的异变,恐惧如同实质的锁链将它们捆绑。
但比恐惧更致命的,是悄然蔓延的“污染”。
尸气的侵蚀腐月之轮加速孕育时,逸散的尸气浓度远超之前。
那些最靠近战场中心的光团,原本纯净的荧光表面开始出现斑驳的灰黑色霉点,光芒变得黯淡、闪烁不定。
绝望的低语被污染的光团内部,开始回荡起不属于它们的、源自棺尘怨念的低语。
这些低语充满了毁灭、憎恨与绝望,试图扭曲它们初生的、懵懂的意识。
分裂的族群一部分光团本能地意识到危险,拼尽全力向远离腐月的深渊更深处逃窜,荧光在黑暗中划出微弱的轨迹。
而另一部分被深度污染的光团,则停止了移动,表面的灰黑斑不断扩大,光芒逐渐被一种诡异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取代。
它们开始无意识地、缓慢地向腐月之轮的方向漂浮,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召唤。
永眠裂隙星锚的沉眠与悸动石碑裂痕已近乎弥合,只留下一道几不可察的细线。
永眠深处,耗尽力量的渊滴镜胚继续下沉,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星锚烙印十字星印痕并未随着能量耗尽而消失,反而如同最深刻的印记,烙印在镜胚核心。
五颗黯点虽然不再闪烁强光,但依旧维持着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律动。
沉眠的守护者周元与夭夭的融合意识再次陷入沉睡,但这一次并非完全的冰封。
星锚烙印如同一个温暖的摇篮,守护着这缕脆弱的意识火种,使其在永寂的侵蚀下得以存续。
遥远的呼唤当腐月之轮孕育的棺胎发出第一声无声的“胎动”时,渊滴镜胚核心的星锚烙印微微一颤,仿佛接收到了来自深渊上层的、充满恶意的“诞生宣告”。
这颤动极其微弱,却让沉眠的融合意识泛起了一丝涟漪。
深渊的黑暗中,新的猎手即将诞生,无辜的生命面临异化的威胁,而唯一的希望仍在永眠深处沉睡着。
一场关乎深渊存亡的新风暴,正在腐月之轮的“腹中”悄然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