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里，更是炸开了锅。
“报告头儿！目标……目标出现在了您的车里！”
“见鬼！他是怎么上去的？！‘天网’系统没有任何警报！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他明明还在恒隆广场的VIp休息室里！”
“快！放大A8的内部监控！调取刚才所有的行车记录！”
技术员们手忙脚乱，然而，当他们调出监控录像时，看到的，却是让他们脊背发凉的一幕。
就在苏清影的车队，风驰电掣地赶往敬老院的路上。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几十秒里。
一个穿着外卖骑手制服，戴着头盔的年轻人，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从奥迪A8旁边，“不小心”地擦了过去。
当时，负责开车的特工，还摇下车窗，骂了一句“不长眼的东西”。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
那个“外卖小哥”，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锁死的车门，坐进了后座。
然后，他摘下头盔，露出了秦明轩那张带着恶作剧笑容的脸。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车上的两名顶级特工，竟然毫无察觉！
“这……这是魔术吗？！”
“不，这不是魔术。这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技术。”
专案组的副手，看着那段被反复慢放了数十遍的录像，声音干涩地说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科技和训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
敬老院的后院里。
苏清影死死地盯着车里那个悠闲啃着苹果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锤子一锤子地，砸得粉碎。
她引以为傲的“天罗地网”，在对-方眼里，原来只是个……随便进出的，公共厕所？
他那辆骚红色的法拉利，那群腻得发慌的嫩模，那场纸醉金迷的派对……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扔出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烟雾弹？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从一开始，他就在陪自己……玩游戏。
而自己，这个自以为是的猎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他戏耍的，可怜的猎物。
巨大的羞辱感，和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挫败感，瞬间冲上了苏清影的头顶。
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俏脸，此刻，却慢慢地，褪去了血色，变得一片苍白。
“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秦明轩，艰难地，问出了和之前无数人一样的问题。
“我？”秦明轩将最后一口苹果咽下，随手将果核从车窗里扔了出去，精准地，落入了十米外的一个垃圾桶里。
他从车里走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仿佛刚刚只是搭了一段顺风车。
“我不是说了吗？一个热心的，爱国的，海外学子。”
他走到苏清影面前，低头，看着她那双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显得更加明亮的凤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顺便，也是你的……新老板。”
“你！”苏清影气得银牙紧咬。
“别这么激动嘛，我的……私人助理小姐。”秦明轩笑了笑，然后，他绕过她，径直走到了那个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钱振邦面前。
他没有像林浩那样，毕恭毕敬。
也没有像苏清影那样，小心翼翼。
他只是像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伸出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钱老，让您久等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温暖的力量。
钱振邦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在信里写下“逆转时空”的狂人，这个刚刚凭空出现在国安专车里的“魔术师”。
他那颗早已沉寂了三十年的心，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和自己一样的，对真理的偏执，和对整个世界的……蔑视。
他们，是同类。
“你……就是秦明轩？”钱振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是我。”秦明轩点了点头。
“好……好！好一个秦明轩！”钱振邦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老头子我，这把骨头，今天就交给你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老人死死地盯着他，“你，真的能让我，看到EUV的光吗？”
秦明轩笑了。
他没有回答。
而是转过身，看向了苏清影，和她身后那群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的国安特工。
“苏处长，”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我的首席科学家，现在要跟我去实验室了。”
“你们，还要拦着吗？”
苏清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拦？
怎么拦？
用枪指着他？然后看他像个幽灵一样，从自己面前消失？
还是把他拷起来？然后看他下一秒，出现在纽约的时代广场，把今天的事情，当成脱口秀讲给全世界听？
她发现，自己所有的手段，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国家暴力机器的威严，在绝对的，无法理解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让他走。”
最终，苏清影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她身后的特工们，虽然满心不甘，但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枪。
“明智的选择。”秦明轩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扶着钱振邦，和林浩一起，走向了那辆停在门口的，黑色的红旗轿车。
就在他即将上车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着苏清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了，苏助理。”
“我的车，被你们的人给盯死了，开出来不方便。”
“这辆A8，我就先借用了。油费和过路费，回头你找我的财务报销。”
说完，他坐进那辆本该属于苏清影的，挂着特殊牌照的奥迪A8的后座，对着司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开车。”
司机，是七局最顶级的特工，他下意识地，就想反抗。
但当他从后视镜里，对上秦明轩那双，一金一银的，不似凡人的眼眸时，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发动了汽车。
在苏清影和一众国安特工那如同便秘一般的，充满了屈辱和愤怒的目光中。
黑色的奥迪A8，载着他们的“国宝”，和他们的“头号嫌疑人”，扬长而去。
苏清影看着那远去的车尾灯，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旁边那辆法拉利的轮胎上。
“秦明轩！！”
“我跟你，没完！！！”
她那清脆而又充满了怒火的声音，在敬老院的上空，久久回荡。
而车里，秦明轩通过后视镜，看着那个气得直跳脚的冰山美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小野猫，还挺辣。】
【不过，很快，你就会变成……温顺的家猫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华尔街投行家的电话。
“喂，约翰吗？”
“是我，秦。”
“帮我个忙，立刻，做空一家荷兰公司的股票。”
“对，就是那家，叫ASmL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