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条由敬畏和狂热目光构成的通道,他们终于来到了行刑场的内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静!!!
只见行刑场正中央,赫然搭着一个三米多高的高台,高台之上摆着一排铺着红布的长桌,那是为监刑官准备的。而在高台的正前方,则是这场大戏的“舞台”------一排排粗大的木桩,如同沉默的刽子手,深深地钉入泥土之中!!!
每个柱子上面,全都绑着一个光溜溜的小鬼子。他们被剥得一丝不挂,只在胯间象征性地留着一块可笑的兜裆布,如同马戏团里供人取乐的小丑。他们的嘴上,凝固着暗黑色的血痂,顺着下巴往下淌,显得异常狰狞。很显然,他们的牙齿已经全部被敲掉了,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在行刑前咬舌自尽,剥夺了他们最后一点选择死亡的权利!!!
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凶神恶煞的侵略者,此刻像一群待宰的牲畜,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绝望和屈辱,昔日的高傲与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这副异常滑稽而又无比解气的模样!!!
苏天赐刚刚从车上走了下来,龙文章就急匆匆地从高台方向跑了过来。他的军靴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只见他跑到苏天赐身旁,猛地一挺胸膛,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恭恭敬敬地向苏天赐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声音洪亮地报告道:“长官!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可以随时开始!!!”
苏天赐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他做了一个让龙文章意想不到的动作------直接伸手,将手中那个沉甸甸、装满了法币的手提包,硬塞到了龙文章的手中!!!
“干的不错,”苏天赐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一会儿行刑完毕之后,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给那些牺牲和受伤残废的兄弟们发放抚恤金!!!”
龙文章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来,那皮包的重量让他心中一震。他当然知道自家这位长官为什么这么做了!这不仅仅是发钱,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攻心之战!!!
当着百姓的面,用敌人的血祭奠英魂,再用真金白银告慰英雄的家属!这一打一拉,一硬一软,足以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老百姓明白,他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他们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为国流血的兄弟!!!
这一幕传出去,比任何征兵令都管用!到时候,肯定能让无数热血男儿愿意从军,心甘情愿地加入他们的队伍!!!
想到这里的龙文章,心中对苏天赐的敬佩又深了一层。他赶忙收回思绪,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直接邀请苏天赐来到了一旁那高高搭起的监刑台之上,并请他在正中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卫兵上前,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端到了苏天赐的面前。苏天赐端坐不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他看了看行刑场四周,那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的百姓,他们的脸上交织着仇恨、快意与期待。这股庞大的民意,就是他今天最大的底气!!!
随即,他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那座“京观”。那座由一颗颗小鬼子的脑袋堆放而成的“山丘”,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诡异而刺眼。这些脑袋显然是经过了特殊的炮制处理,否则绝不可能如此久放而不腐烂发臭。尽管如此,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依旧若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中!!!
更触目惊心的是,那上面早已糊满了厚厚的一层污秽,全是老百姓日积月累吐的口水和泼的尿水,甚至还有腐烂的菜叶和臭鸡蛋挂在上面。这已经不是一座京观,而是一座耻辱柱,一座民愤的图腾!!!
可想而知,这些犯下滔天罪行的小鬼子,在老百姓的心中是多么的深恶痛绝,多么的可憎可恨!苏天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神却愈发冰冷。今天,他要做的,就是将这股压抑已久的民愤,彻底引爆!!!
苏天赐看着面前那些被脱得光溜溜、绑在柱子上瑟瑟发抖的小鬼子,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他原本的打算,是让那些还没见过血的新兵直接上去练刺刀,用敌人的血来完成他们的成人礼!!!
然而,当他将目光从刑场转向四周,看到那些满脸愤怒、双眼通红,甚至有些老妇人激动得浑身颤抖的老百姓时,一个更大胆、更解气的念头在他心中形成!!!
他微微侧头,对身旁的龙文章开口道:“龙文章。”
“在,长官!”龙文章立刻应道!!!
“去找一些竹条来,要那种又粗又韧的。交给那些老百姓,”苏天赐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看谁愿意上来报仇。每人两竹条,让他们替自己,替家人,收一收利息!!!”
一旁的龙文章在听到了苏天赐的话之后,先是一愣,整个人都懵了。让老百姓动手?这......这可是闻所未闻!
不过,他脑子只转了半圈,就瞬间明白了苏天赐那深不见底的用意。是啊,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可是没少让那些该死的小鬼子这么霍霍!他们有的被抢走了粮食,有的被毁了田地,更有甚者,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笔血债,岂是枪毙几个俘虏就能还得清的???
没想到,自家长官居然会为老百姓着想得如此周全!他不是在单纯地执行军法,而是在给予这些受害者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支队伍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
一股热流直冲龙文章的天灵盖,他看向苏天赐的背影,只觉得那身影如山岳般高大。他再也无暇多想,猛地向苏天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是!长官!我马上去安排!!!”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要让这些畜生,尝尝人民怒火的滋味!!!
很快,随着苏天赐命令的下达,一捆捆青中泛黄、晾晒得干硬结实的竹条被士兵们拿了过来。这些竹条被整齐地码放在刚刚搬来的两张长桌之上,像一排排等待领取的复仇令牌!!!
而龙文章,更是亲自拿起一个大喇叭,敏捷地爬上了一旁的轿车车顶。他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那片因愤怒而涌动的人潮,深吸一口气,将喇叭对准了四周,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他的声音通过大喇叭的扩放,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无数双充满血丝和期待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龙文章看着这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心中热血沸腾,他继续用那带着金属质感的、极具煽动性的声音喊道:“苏长官有令!今天,让大家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这句话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龙文章抬手压了压,等声浪稍歇,他用手指着那两张摆满竹条的桌子,一字一句地吼道:
“看到那里没有!那里有竹条!谁家有亲人被小鬼子害死的!谁自己受过这帮畜生的欺负!现在,就过去拿竹条!上去抽他们!每人两下,不多不少!苏长官说了,这不叫报仇,这叫给大家解解气,先收点利息!!!”
“收点利息”四个字,如同投入滚油里的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举起拐杖,一个年轻的女人捂着嘴哭出了声,更多的汉子则是攥紧了拳头,双眼赤红,像一头头即将出笼的猛虎!!!
龙文章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一众老百姓瞬间就炸了!那积压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仇恨,如同沉寂的火山,在这一刻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谁家没有被小鬼子欺负过?谁家的亲戚邻里没有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更多的人,是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活得连狗都不如!!!
现在,一听说能亲手向这些仇人讨还血债,所有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种混杂着兴奋、狰狞与快意的神色!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后的释放,一种等待了太久的宣泄!!!
“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杀的!我要报仇!”一个老妇人哭喊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的田!我的房子!全被他们烧了!”一个汉子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人群开始疯狂地向前涌动,场面几近失控。龙文章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对着手下的士兵大吼:“稳住!引导大家排队!一个一个来,谁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