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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刚坐上堂,便厉声呵斥道:“堂下之人,通通跪下!”

两个男孩应声跪了下来,南茉一行人却仍静立不动。

知府不悦地问道:“你们为何不跪?”

南茉淡然道:“我们并非犯人,为何要跪?”

“本府升堂,堂下之人自然皆需跪拜!”

小八不耐道:“你审案就审,哪来这么多废话?”

知府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放肆!给我拿下!”

南茉随手抓起一旁的水火棍,徒手掰断,取下尖锐部分猛地朝知府掷去。

知府的官帽瞬间被钉在了后墙之上。

知府吓得浑身发抖,本想发作,可瞥见南茉手中另一截水火棍,又心生怯意:“你……你们谋害朝廷命官,可知是死罪!”

南茉本就打算在东秦以武力开路,也无意遮掩:“你审,还是不审?”

知府强作镇定道:“你……你们……本官审便是!”

这府城中驻扎官兵三千余人,何须惧怕这区区几人?

当务之急,是需暗中传讯调兵。

他整了整衣冠,沉声道:“堂下男孩,尔等所犯何事,从实道来。”

两个男孩一到公堂,自觉有了倚仗,竟一口咬定:“大人,就是他们把我们抓来的!”

小八顿时怒道:“小兔崽子,你们胡说什么!”

两个男孩立刻抱作一团,哭喊道:“大人救救我们!”

知府恨不得当场将南茉一行人拿下,可他心知这些人武艺高强,自己手下这些衙役绝非对手,绝不能贸然动手。

他只得强压怒火,厉声道:“你们可知说谎的后果?”

两个男孩咬死道:“我们知道,但我们没有说谎!”

南茉忽然冷笑出声:“有时候,我想饶了你们,可你们偏不给自己机会。”

她向云傲天微微示意。

云傲天当即上前,抓起一个男孩的手腕,剑光一闪。

瞬间挑断了其手筋。

“啊!啊啊啊!!!”那男孩惨叫倒地,疼得翻滚不止。

知府惊怒交加:“你……你们……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南茉冷眼扫过:“是吗?小小年纪就学会诬陷他人,欲置人于死地。

我们已因他们是孩子放过一次,可他们毫不珍惜,还以为见了官就能冤死我们。”

她目光转向另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你们最好说出是谁指使,否则……他们可不会手软。”

那男孩吓得涕泪横流,扯着哥哥衣角哭道:“哥哥……说了吧,他们太可怕了……”

那个小一点的男孩抽泣着说道:“是……是我们二姐……她给了我们五两银子,让我们偷偷溜进那客栈后院藏着……然后她去报官,说有人贩卖孩童……”

果然如南茉所料,正是今日那个女子。

她冷眼看向知府:“把她带过来。”

知府心中一动,觉得这正是个传递消息的良机。

他故作镇定道:“那女子的住址在何处?”

平日他断不会亲自记录,今日却特意取来笔墨纸砚,沉声道:“说。”

那小男孩战战兢兢地将二姐的新住址说了一遍。

知府将写好的纸条折起,递给衙役时暗中眨了眨眼:“拿去,将人带回来。”

南茉:以为我们是瞎子,看不见你眨眼?

小八命衙役从后堂搬来椅子,请南茉坐下。

公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知府几乎喘不过气。

待会儿官兵一到,这些人会不会拿他当人质?

须得设法离开公堂才是。

“各位,本官去吩咐下人给诸位备些茶水来,顺便让府医过来,给这孩子包扎一下。”

南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仿佛早已看穿他欲逃的心思:“去吧。小八,你跟着他。”

知府急忙解释:“本官只是去后堂……”

小八却已来到他身侧,淡淡道:“走吧。”

知府只得认命地走向后堂。

他先命人去请府医,又来到后宅吩咐管家准备点心茶水送至公堂。

管家愕然:“公堂?老爷……这公堂之上岂能……”

知府不耐道:“让你备你就备!”

管家连忙应声:“是!”

不多时,丫鬟们端着茶水点心步入公堂。

此时府医已为那男孩包扎好伤口。

又过片刻,衙役率先返回,带来了今日酒楼那名舞女。

她一跨进公堂,小花便上前揪住她,狠狠扇了几记耳光。

“大半夜的陷害我们姑娘,扰她清梦,真是该死!”

与舞女同来的还有今日买下她的男子,显然已将她视作己有。

他急忙上前欲拉开小花,却被云傲天一脚踹翻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舞女怨毒地瞪向南茉。

南茉冷声道:“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齐玉淡声道:“我来。”

那舞女吓得连连后退,可齐玉手中匕首已如电光般划过。

瞬间刺瞎了她的双眼。

知府懵了!

府医懵了!

衙役们懵了!

那地上趴着的男子也懵了!

直至女子凄厉的惨叫撕裂空气,众人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可是在公堂之上!他们竟全然不将知府大人放在眼里。

府医战战兢兢地看向知府,以眼神请示是否该上前止血。

知府牙齿打颤,勉强挤出声音:“去……去看看。”

齐玉用那女子的衣角慢条斯理地擦净匕首上的血迹,冷冷道:“真脏。”

府医强压恐惧蹲下身,取出药箱中的银针,颤抖着为舞女止血。

南茉并未开口,小花却已指着那舞女斥道:“你这女子好生歹毒!今日不过未买下你,竟敢设局陷害我们!”

女子仍在凄厉哭喊:“大人……奴家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让弟弟们去……去出口气罢了!可他们这是草菅人命啊!求大人为奴家做主……”

地上的男子早在见识到这群人的狠辣时便已心生退意。

他原以为只是寻常商人,不料竟是些手段凶悍的匪类。

他再不敢招惹,只当那四百两打了水漂,颤声道:“那……这女子我不要了……这是卖身契,我……我先告辞了。”

南茉并未为难,任他跌跌撞撞逃离了公堂。

南茉目光转向知府,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知府大人,如今真相已明,你打算如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