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二:食堂小包间的晚餐
晚上八点,姜南星准时来到食堂的小包间。周惟清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摆着两荤一素一汤,都是她喜欢的清淡口味。
“快坐下吃,菜刚热过。”周惟清给她盛好饭。
“谢谢。”姜南星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才感觉缓过劲来。
“牡丹项目推进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周惟清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
“挺顺利的。”姜南星咽下口中的食物,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省农科院那边很支持,答应派专家过来实地指导。曾欢整理的产业报告初稿我看过了,非常棒,把市场前景分析得很透彻。子航划定的核心种植区,我们明天就去实地核对。就是……”
“就是什么?”周惟清捕捉到她一丝细微的犹豫。
“就是觉得压力有点大,”姜南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这个项目是我们中心主推的,万一……万一后续招商引资不顺利,或者种植过程中出现问题,感觉对不起大家的努力,也辜负了你的期望。”
周惟清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中怜惜。他伸手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南星,记住,没有任何一个项目是能保证百分百成功的。我们尽力去做,把基础打牢,把服务做好,就问心无愧。我相信你的专业判断,也相信你们团队的能力。即使过程中有波折,那也是宝贵的经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嗯?”
他的话语像定心丸,有效地安抚了姜南星的情绪。她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展颜一笑:“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不是努力,是享受这个过程。”周惟清纠正道,眼神宠溺,“看着一个可能改变一方百姓生活的产业,从无到有,从构想变成现实,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不是吗?”
姜南星用力点头,他的话总能说到她心坎里。
(四) 京华召唤:紧张与期待
就在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国庆假期悄然临近。周惟清的母亲几乎每天一个电话,催促他务必带着姜南星回北京。老人的期盼之情,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
国庆节前一天的晚上,周惟清和姜南星在外面简单吃了晚饭,一起回到了姜南星的住处。屋内灯光温暖,充满了生活气息。
两人相依在沙发上,姜南星靠在周惟清的怀里,享受着忙碌间隙的宁静。周惟清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状似随意地开口:“南星,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回北京。机票我已经订好了。”
姜南星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嗯,我知道。我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高兴。叮嘱了我好多,什么要有礼貌啊,别失礼啊……”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可笑容里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周惟清低头,看着她清澈眼眸中那抹隐藏的不安,心中软成一片。他收紧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极柔:“是不是有些害怕?”
姜南星在他怀里沉默了几秒,然后老实地点了点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嗯……有一点。”她顿了顿,试图解释这种情绪,“虽然知道你父母都是很好、很开明的人,可是……毕竟不一样。那是你家,是你长大的地方,还有……你的圈子。我怕……怕自己表现不好,怕他们觉得我……不够好。”她越说声音越小,带着点难得的脆弱和依赖。
周惟清的心被她这难得的坦诚和脆弱狠狠撞了一下。他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目光无比认真和坚定:“听着,南星。”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很好,非常好。不需要刻意表现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我父母喜欢的,会是我喜欢的这个真实、善良、坚韧、优秀的姜南星,而不是一个刻意迎合的假象。”
他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继续温柔地开导:“别担心,我家没那么多规矩。我爸妈,尤其是我妈,盼着你来,盼得眼睛都快望穿了。她要是看到你,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不好?至于圈子……”他轻笑一声,“我的圈子,以后就是你的圈子。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姜南星看着他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那里面充满了他的爱意、鼓励和笃定。他的话语像温暖的泉水,一点点驱散了她心底的不安。她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小声说:“我就是……有点担心阿姨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漂亮,不够会照顾人?”
周惟清被她这孩子气的问题逗笑了,胸腔发出低沉的震动:“傻姑娘。”他吻了吻她的发丝,“在我妈眼里,能把她那个对感情挑剔、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儿子收服得妥妥帖帖的姑娘,就是天底下最漂亮、最能干的人。她还偷偷跟我说,让我千万别犯浑,要是把你气跑了,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真的?”姜南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惊喜。
“当然是真的。”周惟清郑重保证,“所以,放轻松,就把这次回去,当成是回自己家,见见一直很想见你的长辈。我爸妈一定会很喜欢你,我保证。”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姜南星心底最后一丝阴霾也消散了。她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明媚而温暖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她顿了顿,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那……周县长,这次去你家,我需要注意什么吗?比如,要不要带什么特别的礼物?你爸妈都喜欢什么呀?”
周惟清看着她恢复活力的样子,心里满是爱怜,开始细数起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一些英林的特色农产品,他们肯定喜欢。你人到了就是最好的礼物。至于注意什么……”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她又有点紧张起来,才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注意别太累着自己,注意让我好好照顾你就行。”
“周惟清!”姜南星嗔怪地捶了他一下,心里却甜滋滋的。
两人又在沙发上耳鬓厮磨了许久,聊着北京的家人,聊着可能见到的亲戚朋友,聊着对未来的憧憬。窗外的月色皎洁,室内的灯光温馨,爱意在言语和拥抱间静静流淌,将那份即将见家长的紧张,化为了对共同未来的甜蜜期待。对他们而言,这次北京之行,不仅是感情的进一步升华,更是两个生命轨迹彻底融合的开始。
秋日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斑。姜南星比往常醒得更早一些,睁开眼,感受到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一颗心先是安定,随即又被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细微悸动所取代。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借着熹微的晨光,凝视着周惟清的睡颜。褪去了平日里的严肃与冷峻,此刻的他眉宇舒展,轮廓柔和,像个毫无防备的大男孩。姜南星的心瞬间柔软成一片,忍不住伸出手指,极轻地描摹了一下他挺拔的鼻梁。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周惟清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初时还有些迷蒙,但在聚焦于她脸庞的瞬间,立刻漾满了温柔的笑意。他手臂一伸,将她更紧地揽入怀中,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怎么醒这么早?嗯?”
“睡不着了。”姜南星窝在他怀里,老实承认,声音带着点鼻音,“有点……醒神。”
周惟清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手臂收紧,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和力量:“别怕,有我在。我爸妈要是知道你紧张得睡不着,该心疼了。”
他的调侃让姜南星微微赧然,轻轻捶了他一下:“谁怕了……就是,起得早了点。”
“好,没怕。”周惟清从善如流,又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手,“时间还早,再躺会儿?或者,我们起来准备早餐?”
“我做早餐吧。”姜南星立刻说,仿佛找点事情做能缓解内心的波澜。她起身下床,动作利落地开始洗漱。
周惟清也跟着起来,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她的紧张,也理解这份紧张背后是对这次见面的重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陪伴,用目光告诉她——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