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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春深草木长,长街故事新

东域历四百一十六年春分,潮生园的三色花已开得泼泼洒洒。金紫红三色的花瓣堆成锦缎,东域的两生花藤顺着西陆的火山岩攀爬,虚空的星苔在岩缝里蔓延,把园角的旧石碑裹成了个绿团——碑上“共荣”二字的刻痕里,积着新落的花瓣,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碎宝石。

阿砚蹲在花田边,看着小穗给花浇水。姑娘手里的水壶是焰铁新打的,壶嘴弯成稻穗的形状,壶身上刻着星轨纹,星明在壶底嵌了块星晶,能自动过滤同源湖的水,水流出来时带着细碎的光,落在花瓣上,溅起的水珠里都映着花影。

“阿砚爷爷,您看这朵!”小穗指着朵并蒂花,一金一紫的花瓣共用一根花茎,“星明哥说这是‘共生花’,要三族的花粉混在一起才长得出。”她的布鞋沾着星砂土,裙摆上别着朵半开的红花,是特意留给焰朵的——焰朵总说西陆的火焰花太烈,不如三色花温柔。

远处传来织机的“咔嗒”声,流动织坊就停在园外的老槐树下。焰朵正踩着踏脚织布,织锦上的“春耕图”已续上了新景:东域的农夫在用星力犁田,虚空的星童往秧苗上撒星砂肥,西陆的铁匠给农具淬火,三族的孩童在田埂上追蝴蝶,蝴蝶的翅膀上,一半是东域的花纹,一半是虚空的星斑。

“焰朵姐姐,该换线了!”星明抱着线轴跑过去,轴上的星纱线泛着淡蓝微光,“这是新纺的‘三色线’,东域的蚕丝混了西陆的焰绒,纺出来又软又韧。”他的袖口沾着星砂粉,是早上调试星力纺车时蹭的,“焰铁哥说,用这线织的布,能挡住西陆的风沙,还能防东域的潮气。”

焰朵接过线轴,指尖在星纱上轻轻划过。织机旁的竹篮里,放着刚烤的“花糕”,糯米粉里掺了潮生园的花瓣碎,蒸出来的糕透着淡粉,像把春天捏在了手里。“等织完这一段,我们去共荣库放风筝吧?”她抬头时,辫梢的蓝布条扫过织锦,把田埂上的蝴蝶蹭得歪了些,“小穗说新做了只‘三色蝶’风筝,可好看了。”

长街的晨雾渐渐散去,李婶的早点铺前排起了队。新蒸的星麦馒头冒着白汽,馒头顶上的红点是用两生花汁点的,咬一口,能尝到星蜜的甜和焰果酱的微辣——是李婶的儿子琢磨的新配方,说要让长街的早点也带着三族的味。

“阿砚先生,来两个热乎的!”货郎推着独轮车经过,车上挂满了星木梳,梳齿间缠着焰绒穗,“这是给潮生园的姑娘们做的,梳齿上加了星砂磨的光,梳头时不卡头发。”他的车铃是西陆的铜铃,铃舌缠着东域的红绳,摇起来的声音里都带着暖意。

阿砚接过馒头,热气烘得手心发烫。咬下去时,星麦的颗粒感混着花汁的甜,忽然想起五十年前,李婶刚学做星麦馒头时,总掌握不好发酵的火候,蒸出来的馒头又硬又酸。如今她的儿子不仅能做出三族合璧的点心,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星语,跟虚空的星商讨价还价时,连星师都夸他“算得比星轨还准”。

共荣库的门轴转了半圈,就见焰铁扛着个新铸的铁架进来。架子是给织锦做展示架的,用共荣合金打的,金紫红三色在晨光里流转,架脚做成火焰的形状,架身缠着星藤纹,最顶上弯出个稻穗的弧度——三族的图腾在架子上缠成圈,像条凝固的彩虹。

“星明哥说这架子得结实,”焰铁把架子往墙角一放,铁脚与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响,“织锦要挂在共荣库最显眼的地方,让来的人一进门就看见长街的故事。”他额头的汗珠滴在架身上,星藤纹的刻痕立刻把水珠吸了进去,那是星明教他的“星砂渗铸法”,能让金属像木头一样吸潮,却不会生锈。

星明抱着织锦走进来时,正撞见焰铁在给架子抛光。青年手里的砂纸混了星砂粉,磨过的合金表面亮得能照见人影。“快挂上吧,”星明的声音带着点急,“刚才测星象,今日的阳光最适合照织锦,能让颜色更鲜亮。”

两人合力把织锦挂上铁架,“春耕图”在光里舒展开来,田埂上的孩童、花田里的蝴蝶、远处的星砂路,都像活了过来。阿砚看着织锦角落新添的潮生园,忽然注意到园里画着个小小的身影——是当年的小禾,正蹲在花田边种花,旁边站着星辞和焰生,三个少年的影子在画里交叠,与现实中忙碌的小穗、星明、焰铁渐渐重合。

“该添新物件了。”阿砚打开库房的新货架,上面已经摆了些新鲜玩意儿:焰铁打的花锄,锄刃闪着星砂磨过的光;星明做的星力洒水壶,壶身上的星轨纹会随着星象转动;小穗绣的花帕,帕子上的三色花用了西陆的焰绒线,绣出的花瓣带着立体感。

焰朵捧着刚织好的“三色蝶”风筝跑进来,风筝面是用新织的三色线做的,蝶翅一半绣着东域的山水,一半缀着虚空的星砂,蝶尾系着西陆的焰绒穗。“我们去放风筝吧!”她把风筝往架上一靠,帕子上的花香混着织锦的草木气,在库房里漫开,“星明说今日的风是‘共生风’,从东域的河、虚空的星雾、西陆的火山口一起来,能把风筝送得比星木还高。”

长街的风果然顺着星砂路漫过来,带着潮生园的花香、同源湖的水汽、西陆火山岩的暖意。孩子们举着风筝往潮生园跑,小穗的“三色蝶”最先升空,星明的“星轨鸢”、焰铁的“火焰鸟”紧随其后,风筝线在风里绷成直线,把天空织成了张彩色的网。

阿砚站在园边的老星木下,看着风筝在花田上空盘旋。阳光穿过风筝面,把三色花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无数只蝴蝶在追逐。织坊的“咔嗒”声、孩子们的笑声、远处铁匠铺的锤声混在一起,成了首没有乐谱的歌,歌词里满是“春深”“花长”“故事新”。

他往共荣库的登记簿上添了行字:“今日,潮生园三色花盛放,共荣库添织锦展示架,孩童放风筝于园上,风携花气漫长街。”写完,他合上簿子,指尖在封面上的“共荣”二字上轻轻摩挲——这两个字的刻痕里,又积了些新的花瓣,像岁月悄悄埋下的种子。

暮色漫进潮生园时,风筝线渐渐收回。小穗把“三色蝶”折好,放进焰铁打的木盒里,盒底铺着焰朵织的星纱布,“要好好收着,明年春天还能放。”星明则在风筝线上系了朵刚摘的三色花,“让花也跟着星轨飞一段。”

阿砚看着他们收拾东西的身影,忽然觉得长街的春天从未离开过。那些开了又谢的花、放了又收的风筝、记了又续的故事,都像这轮回的季节,在岁月里生长、沉淀,然后开出新的花来。

第九十二章的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共荣库的窗棂,落在新添的织锦展示架上。架子上的“春耕图”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像在说:长街的故事,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字,而是长在土里的花,只要有人浇水、施肥、用心守护,就会一年比一年繁盛。

夜风带着花瓣的影子,轻轻拂过星砂路,漫向同源湖的方向。远处的万域钟传来一声轻响,像是在为这一章的故事收尾,又像是在预告:新的篇章,已在春夜里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