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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紫渊剑帝 > 第79章 三色花开,岁月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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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三色花开,岁月长歌

东域历四百零三年夏至,共祭林的星木已长得需三人合抱,树身的年轮与星轨纹彻底拧成麻花状,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的光斑,竟在地上拼出三族图腾交织的图案——东域的稻穗、虚空的星藤、西陆的火焰花,在光影里缓缓流转,像幅活的织锦。

阿砚坐在星木下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块磨得光滑的火山岩,岩面上用星液和朱砂画着朵三色花,是焰生去年送他的生辰礼。石桌上摆着三碗新沏的茶,东域的云雾茶、虚空的星叶茶、西陆的香料茶,茶汤在碗里泛着不同的光泽,却都飘向同一个方向——孩子们聚集的“同辉坛”。

坛前的空地上,三族的少年正比试“三界技”。东域的小禾蒙眼辨五谷,指尖刚触到陶罐,就笑着喊:“是星辞偷偷换的星麦!颗粒比东域的麦籽圆!”虚空的星辞则闭着眼调整星砂的流向,让星砂在沙盘里汇成条光河,恰好绕过焰生埋的小石子——那是西陆孩子常玩的“藏锋戏”。

焰生最是热闹,抡着把小铁锤在石板上敲打,火星溅在星砂路上,竟烫出串小小的火焰纹,与星砂的光交织成金红相间的线。“看我的‘星火燎原’!”他得意地喊,却没注意星砂路尽头,小禾悄悄撒了把两生花种,种子遇热便发了芽,顺着焰生烫出的纹路疯长,转眼就开出片迷你三色花。

阿砚看着那片突然绽放的小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西陆使者,对方递来的火山岩上还带着灼人的温度,那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西陆的火焰能催开东域的花,虚空的星砂能滋养西陆的草。就像此刻石桌上的茶,云雾茶里飘着星叶的清香,星叶茶里混着香料的微辣,香料茶里又缠着云雾的甘冽,早已分不清哪是哪的滋味。

“阿砚先生,‘共荣库’的新锁卡住了!”学徒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共荣库前围了群孩子,正七手八脚地摆弄新锁。这锁是用共荣炉的合金重铸的,锁芯嵌着三族的种子——东域的稻种、虚空的星草籽、西陆的香料籽,需三族少年合力转动钥匙才能打开。可今天不知怎的,星辞转不动虚空的星纹钥,焰生的火焰钥也卡得死死的,只有小禾的稻穗钥能灵活转动。

“是受潮了吧?”小禾蹲下来,鼻尖几乎贴着锁孔,“昨天的雨太大,稻种肯定发胀了。”

焰生急得直拍锁身:“我就说该用火山漆封死锁芯!你们偏说要让种子透气,现在好了吧?”

星辞却突然指着锁孔边缘:“看,有菌丝!”众人凑近细看,果然见锁孔里钻出些透明的细丝,是稻种发的芽,正顺着锁芯的缝隙往星草籽和香料籽里钻,像在给它们“搭桥”。

阿砚心里一动,想起白老留下的《物生记》里写:“万物相生,不在强融,在引渠。”他示意孩子们让开,轻轻往锁孔里滴了滴星露——那是星辞随身携带的,用虚空晨露和东域溪水混的。星露渗入的瞬间,菌丝突然发亮,顺着星露的轨迹疯长,竟在锁芯里织成张光网,将三族种子牢牢连在一起,“咔哒”一声,锁开了。

“是‘共生丝’!”星辞捧着星露瓶,眼睛发亮,“星学院的先生说,不同种子的根须碰到一起,会分泌这种丝,能让彼此长得更旺!”

孩子们欢呼着冲进共荣库,里面的藏品又多了不少。东域的织布机旁摆着虚空的星纱锭,西陆的铁匠砧上搁着东域的木工刨,最显眼的是墙角的新沙盘,里面堆着三族孩子用各自家乡的土堆的“小世界”,东域的梯田绕着虚空的星山,星山脚下淌着西陆的火焰河,河岸边插着块小木牌,写着“我们的家”。

“我要把新绣的帕子放进去!”小禾从怀里掏出块丝帕,上面用三色线绣着星砂路的全景,路尽头的同辉坛上,三族的孩子手拉手围着世界箱,“这是我娘教我绣的,她说针脚要像星砂路的石板,一针压一针才结实。”

焰生则抱来把刚打好的小镰刀,刀身是共熔合金的,刀柄缠着星纱布,上面刻着火焰纹和稻穗:“这是给西陆商队的,他们总说东域的镰刀割不动香料草,我在刃口加了星砂,保准好用!”

星辞放下星露瓶,小心翼翼地往库里放了个星砂球,里面封存着三族孩子的笑声:“星师说,星砂能记住声音,等明年打开,我们还能听见今天的笑。”

阿砚看着他们踮脚摆放物件的认真模样,忽然注意到屋顶的天窗。阳光透过天窗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个菱形的光斑,光斑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东域的土尘、虚空的星尘、西陆的火山灰,在光里旋转飞舞,像无数个缩小的世界在交融。

傍晚的星砂路格外热闹。三族的人们聚在路边的“共荣市集”,东域的摊贩用星砂计数器算账,虚空的星商学着西陆的吆喝叫卖,西陆的香料师则在东域的陶锅里熬制新香料。市集中央的篝火堆旁,老人们正给孩子讲故事,东域的嬷嬷说守星先生种两生花的事,虚空的长老讲小花奶奶织星砂布的传说,西陆的萨满则添了段自己编的:“后来啊,守星先生的木剑沾了西陆的火,小花奶奶的星砂布绣了东域的花……”

孩子们听得入迷,小禾突然问:“那他们现在在哪呢?”

阿砚指着星木的方向,那里的三色花在暮色中轻轻摇曳:“在花里睡着呢。你看那花瓣上的纹路,金的是东域的河,紫的是虚空的星,红的是西陆的火,他们把自己变成了养分,好让我们的日子长得更旺。”

焰生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拉起星辞和小禾往星砂路尽头跑:“我们去种三色花!让它们顺着路长,一直长到西陆的火山上!”

阿砚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星砂路在暮色中泛着淡紫色的光,像条会发光的丝带,系着共祭林、贸易港、三界学堂,系着所有正在发生的故事。他拿起石桌上的火山岩,岩面的三色花在暮色里隐隐发亮,忽然明白所谓“长歌”,从不是某个英雄的独唱,而是无数平凡日子的合唱——是孩子们的争吵与和好,是工匠们的较劲与妥协,是三族的炊烟在同一片天空里交织成的云霞。

夜深时,共荣库的灯还亮着。阿砚最后一个离开,锁门时特意看了眼锁芯,那簇共生丝已经长粗了不少,稻种的芽缠着星草籽,星草籽的根又抱着香料籽,在锁芯里结成个小小的球,像颗正在孕育的种子。

他往登记簿上添了行字:“今日,共荣库的锁芯里,长出了第一簇共生丝。”窗外的星砂路上,三色花的影子在月光里轻轻晃动,像在应和。远处的三界工坊传来晚归工匠的笑声,东域的陶匠哼着西陆的调子,西陆的铁匠用虚空星语数着步数,虚空的星铸师则在学东域的童谣,三种声音混在夜风里,顺着星砂路,流向共祭林的深处,流向每个等待被点亮的黎明。

星木的叶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在低声吟唱一首没有歌词的长歌。歌里有东域的晨露,有虚空的星砂,有西陆的火焰,有孩子们的笑声,有三族的烟火,有无数个“我们”在时光里,把“不同”酿成了“共荣”的甜。而那些散落在星砂路上的三色花,正趁着夜色悄悄结籽,准备在明天的晨光里,撒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