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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骨笛回响:兄长的印记

骨笛回响:兄长的印记

越野车在黑水河沿岸的碎石路上颠簸时,周野肩膀的疤痕突然剧烈震颤,像有支无形的骨笛在皮肉下吹奏。副驾驶座上的林砚秋正对着手机屏幕放大那张矿洞坍塌的照片,新骨笛的螺旋纹里隐约嵌着串数字——0,比多了末尾两位。

“这串数字像日期。”她指尖划过屏幕,突然听见周野倒抽冷气,转头看见他正用地质锤的侧面抵住肩膀,锤头的白骨纹路竟和他疤痕渗出的血丝连成了线,“你怎么了?”

“我哥的生日是8月16号。”周野的声音发紧,喉结滚动时带出细碎的笛音,“他失踪那天,矿灯编号最后两位是24。”

后排的刘梦突然踹了踹座椅靠背,她左肋的笛孔形刻痕正在发光,透过衬衫映出淡红色的轮廓:“你哥周明不是三年前矿难里失踪的吗?救援队连尸骨都没找到。”

陈默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周野扭曲的侧脸,地质锤的锤头突然指向窗外,黑水河的白雾里浮出艘木船,船头站着个穿矿工服的人影,手背上的月牙疤在雾中泛着银光。“那不是普通矿难。”他突然想起福利院照片里七个矿工的站位,和木船上的人影重合了六个,“周明是第七个。”

木船在雾中诡异地静止,周野的手机突然自动亮起,相册里多出段视频:三年前的矿洞监控画面里,七个矿工围着块发光的白骨跪拜,周明举着矿灯的手正在发抖,灯光照出骨头上的螺旋纹——和福利院的始骨碎片一模一样。

“他们在祭祀。”林砚秋放大画面,看见周明后颈有个新鲜的伤口,正往白骨上滴血,“你哥是自愿的?”

周野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裤子上,竟晕开个微型骨笛的形状:“他失踪前给我发过条语音,只有段《送别》的调子,当时以为是信号不好。”他突然按住太阳穴,疤痕的刺痛顺着神经爬向大脑,“现在才想起来,那调子是反的。”

刘梦突然拔出手枪上膛,木船已经靠岸,船头的人影转过身,矿灯照出张被白骨覆盖的脸,眼眶里爬满白虫,却准确地看向周野:“小野,哥来接你了。”

周野的喉咙里涌出腥甜,他认出那人胸前的工作牌——周明的编号0816,照片上的青年正对着镜头笑,虎牙上沾着点巧克力渍。“不可能。”他推开车门冲向木船,肩膀的疤痕突然炸开,黑血溅在船板上,冒起阵阵白烟。

陈默抓起地质锤追上去时,看见船板的缝隙里钻出无数白虫,正在组合成支骨笛的形状。“别碰他!”他挥锤砸向人影,锤头的白骨与对方伸出的手相撞,迸出的火星里浮现出段画面:矿洞坍塌的瞬间,周明把块白骨塞进周野的背包,自己被落石吞没时,喉咙里正吹奏着反调的《送别》。

人影的手臂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螺旋状的白骨,他抓住周野的手腕按向自己的胸口:“始骨需要血亲的骨伤来激活反调,哥藏了三年的碎片快撑不住了。”

林砚秋的手机自动开始录像,镜头里的人影正在透明化,露出胸腔里跳动的白光——和福利院男孩心脏处的始骨核心一模一样。“他是容器!”她突然想起护工说过的完美容器,“周明才是第一个被植入核心的人!”

刘梦的刻痕突然剧烈发烫,她扯开衬衫,看见左肋的皮肤下浮出排数字:0。白虫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留下笛孔形的印记。“我的始骨碎片在回应他。”她咬着牙掏出匕首划破皮肤,涌出的血滴在地上,竟连成段反调的乐谱,“当年炸矿洞的是我爸的小队,他们根本不是在救人,是在封印始骨!”

人影的头颅突然脱落,滚到周野脚边,头骨的眼眶里钻出只巨大的白虫,虫背上的眼睛映出矿洞的画面:七个矿工都是始骨碎片的持有者,周明为了保护弟弟,把自己的核心碎片藏进周野的伤口,用矿难掩盖真相。

“哥把反调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周野捡起头颅,头骨的下颌突然活动起来,吐出截刻着反螺旋纹的指骨,“他变成了活着的骨笛。”

陈默的地质锤突然飞向木船中央,那里的木板下露出具完整的骨架,每根骨头都刻着笛孔,白虫在骨缝里钻进钻出,发出《送别》的调子。“这是周明的尸骨。”他认出骨架手腕上的银链,是周野小时候送的生日礼物,“但有人在他骨头里种了始骨的根须。”

林砚秋的手机突然收到新信息,发件人显示为“周明”,附件是张地图,黑水河下游的废弃码头被红圈标出,旁边写着:“先民首领的主骨在吸收月光时会显形,只有反调能让它沉睡。”

人影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白虫钻进周野的疤痕,他的肩膀突然长出截白骨,像支未完成的骨笛。“哥在教我吹反调。”周野按住正在变形的肩膀,骨缝里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音符,“他说首领的骨架每晚都会浮出水面,用月光修复矿难时的损伤。”

刘梦突然发动越野车,轮胎碾过木船的残骸时,她看见水面下有巨大的阴影在移动,轮廓像支横放的巨笛。“我们得在满月前找到主骨。”她左肋的刻痕已经完全变成笛孔,能看见里面跳动的红光,“我的碎片在共鸣,它知道主骨在哪。”

周野靠在车窗上,肩膀的白骨正在生长,他突然哼起段奇怪的调子,林砚秋的手机自动识别出是反调《送别》的变奏。“哥说这是矿工们发明的调子。”他的指尖在骨头上轻点,发出清脆的笛音,“当年他们发现始骨能控制白虫,就用反调对抗首领的祭祀。”

陈默突然指向窗外,黑水河的白雾里出现了成片的灯笼,每个灯笼下都吊着具矿工的尸体,他们的喉咙里都插着支骨笛,吹奏着正调的《送别》。“首领在召集旧部。”地质锤的锤头剧烈震颤,指向最远处的灯笼——那里吊着个穿警服的人影,左肋有个洞,“那是我爸,三年前负责矿难收尾的警官。”

灯笼群突然加速靠近,周野的骨笛自动弹出骨刺,他吹出的反调让最近的灯笼瞬间炸裂,尸体化作白虫四散逃窜。“哥说每个被始骨控制的人,骨头上都有祭祀日期。”他看着陈默父亲的尸体,胸前的警号最后四位是0816,“他们都是8月16号死的。”

林砚秋的手机突然弹出日历提醒,今天正是8月15号。屏幕自动切换到相机模式,镜头里的黑水河水面正在浮现出巨大的骨架,月光照在上面,骨缝里渗出银白色的液体,正在修复矿难时被炸断的肋骨。

“主骨显形了!”陈默的地质锤飞出去,砸在最近的根肋骨上,迸出的火花里钻出个先民首领的虚影,他的胸腔里插着支巨笛,笛孔里塞满了矿工的指骨。

周野突然推开车门冲向河滩,肩膀的骨笛发出尖锐的反调,首领的虚影痛苦地扭曲起来,骨架上的白虫纷纷坠落。“哥的骨头在指引我。”他跃到主骨的脊椎上,发现每节椎骨都刻着个日期,最新的那个是三年后的7月30日——和手机日程提醒完全一致。

刘梦的匕首突然飞向首领的头颅,刀柄上的血迹在骨头上晕开反螺旋纹。“我爸当年炸的是主骨的替身,真正的核心藏在枕骨里!”她左肋的笛孔喷出红光,在主骨上烧出条通道,“周野,用你的骨笛刺进去!”

周野的骨笛突然延长,化作把白骨长剑,他踩着脊椎往上爬时,看见首领的眼眶里钻出周明的脸,正在无声地吹奏反调。“哥,这次换我来。”他将长剑刺进枕骨的瞬间,整个骨架剧烈震颤起来,每根骨头都开始播放矿工们的遗言。

“告诉我女儿,左肋的疤痕是钥匙……”

“小野,哥把反调刻在你肩膀里了……”

“陈默,地质锤里的反骨要对着月亮激活……”

林砚秋的手机录下了所有声音,屏幕突然显示电量耗尽,但最后帧画面里,主骨的枕骨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第七块始骨碎片,上面刻着四个名字:周野、林砚秋、刘梦、陈默。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河滩上时,主骨开始沉入水底,周野肩膀的骨笛缩回体内,只留下道银白色的疤痕。陈默捡起地质锤,发现锤头的反骨正在发光,映出他们四人胸腔里的始骨碎片——都在同步跳动。

“我们成了新的守护者。”刘梦抚摸着左肋的笛孔,那里已经长出层薄骨,“但周明怎么办?”

周野望向黑水河的中心,那里浮出朵白色的水华,形状像支骨笛。他知道那是哥哥最后的意识,永远守在主骨沉睡的地方。“他说过,反调不停,祭祀就永远无法完成。”他的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屏保变成了三年前七名矿工的合影,周明站在最中间,偷偷比了个反调的手势。

越野车驶离河滩时,收音机里的《送别》再次响起,这次的调子忽正忽反,像有两支骨笛在对峙。林砚秋从后视镜里看见,水华旁边浮出了新的灯笼,最前面那盏的绳结上,缠着截新鲜的白骨——上面刻着明天的日期。

她低头看向手心的月牙印记,那里正在变成笛孔的形状,发烫的触感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副驾驶座上的周野突然哼起反调,疤痕的银光透过衬衫映在车窗上,与远处灯笼的红光交织成网。

“还有十二小时到满月。”刘梦的匕首在指尖转动,刀刃映出她左肋的骨痕,“我们得学会同时吹奏反调,否则……”

陈默突然踩下刹车,前方的路面裂开道缝,里面钻出无数白虫,正在组合成行字:“先民的骨笛需要四人的血才能完成,7月30日,黑水河见。”

周野的疤痕突然刺痛,他知道这是哥哥在预警。后视镜里,河滩的水华正在扩大,渐渐变成了矿洞的形状,里面隐约传来七支骨笛合奏的声音——三支正调,四支反调。

“他们在等我们加入。”他握住林砚秋的手,让她的指尖触到自己的疤痕,“哥说,只有四人的反调合在一起,才能让主骨永远沉睡。”

林砚秋的手机突然亮起,自动生成了段音频,是周明的声音,背景里有骨笛的调子:“小野,记住反调的最后一个音符,要用最痛的伤口来吹……”

音频结束的瞬间,所有手机同时黑屏,只剩下屏幕反光里四人的脸——每个人的瞳孔里,都映着支正在成型的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