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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末,林南笙起了个早,正想着简单准备点早餐,万一……万一周延昨晚加班太累,今天不过来呢?她心里正盘算着,门铃却突然清脆地响了起来。

这么早?她有些意外,擦擦手走去开门。

门一开,周延就站在外面。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眼下的淡青色显示着连日的疲惫,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思念和一种“总算见到你了”的安心感。他脚边还放着一个不小的运动手提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你怎么这么早?”林南笙惊讶地问,侧身让他进来,“昨晚不是加班到很晚吗?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周延走进门,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不久的沙哑,目光却像黏在了她身上,从头到脚仔细地看着,仿佛几天没见,要把错过的都补回来,“一想今天能过来,就醒了。”他说得自然,却透着一股浓烈的依赖。

他弯腰换鞋,目光扫过玄关,动作猛地顿住——那里放着一双崭新的灰色家居拖鞋,跟林南笙穿着的米色家居鞋,明显的情侣款。

周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抬起头,又看到餐桌上放着两人份的鸡蛋、吐司和牛奶,显然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

这一刻,连日加班的疲惫和那点因为林南笙“过于淡然”而产生的小小幽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几乎将他淹没的感动和愧疚。

原来她不是不想他,她只是想他的方式不一样。她默默地准备好了一切,在用一种安静而实在的方式,等待着他的到来,迎接他融入她的生活。

“南笙……”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我……”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语言太苍白。

林南笙看着他愣在玄关的样子,有些不解:“怎么了?”

周延摇摇头,换上那双灰色的拖鞋,尺寸刚好。他提起地上的袋子,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和撒娇:“没什么……就是好累,笙笙,我能先在你这里补个觉吗?”他现在急需一个充满她气息的空间来充电。

“当然可以,你去房间睡吧。”林南笙立刻表示理解,他脸上的倦容让她心疼。

“那……我能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周延又问,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想冲个澡,舒服点。”

“可以啊。”林南笙点点头,以为他只是简单冲洗一下。

然而,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甚至还有洗发水揉搓泡沫的声音。林南笙正在煎蛋,听着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说来补觉,结果进去洗头洗澡,仪式感这么足?

又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周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舒适的灰色家居服,整个人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和她用的是同一种味道。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非常自然地问:“笙笙,吹风机在哪儿?”

林南笙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自在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周延同学,你不是说来补觉的吗?这洗澡洗头换衣服的,流程比我还全乎?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呢?”

周延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微红,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湿发蹭着她的脖颈,闷声说:“见你就是最重要的场合。而且……想用你的味道嘛。”这样睡起来更安心。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但撒娇的意味十足。

林南笙心尖一颤,被他这直白又黏人的话弄得没了脾气,指了指柜子:“吹风机在下面抽屉里。”

等周延吹干头发,两人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早餐。期间周延的眼神几乎没离开过她,仿佛看她就能饱。

吃完早餐,周延的困意终于全面袭来。他拉着林南笙窝在皮质沙发里,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含糊地说:“笙笙,陪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林南笙被他圈在怀里,能感受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和真实的疲惫,便安静地由他抱着。

没过多久,周延似乎觉得沙发不舒服,半梦半醒间,竟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林南笙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周延!” “嗯……房间床垫舒服点……”他嘟囔着,凭着记忆精准地摸进卧室,轻轻将她放在铺好的床垫上,自己也随即躺下,长手长脚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咕哝了一句“真好闻……”,几乎是秒睡过去。

林南笙被他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得心跳加速,僵在他怀里。虽然已经确认关系,但这样亲密地同床共枕……

她微微动了动,小声说:“周延……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羞涩。

原本似乎已经睡着的周延,闻言却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眼睛睁开一条缝,里面闪烁着狡黠和戏谑的光。他凑近她通红的耳朵,用气声慢悠悠地说:

“笙笙……我只是困了,想抱着你好好睡个觉而已……”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笑意更浓了,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你在想什么哦?嗯?……你好色情哦……”

林南笙瞬间反应过来被他戏弄了,脸颊爆红,又羞又恼,气得说不出话,干脆一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张嘴不轻不重地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作为报复!

“嘶……”周延吸了口凉气,却把她抱得更紧,笑声从胸腔里震荡出来,充满了愉悦和满足,“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闹了,睡觉睡觉,乖乖的……”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怀抱却温暖而坚定。林南笙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点羞恼渐渐被一种巨大的安心感所取代。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宁静而温馨的气息。周延终于在他渴望的“家”的味道里,沉沉睡去。而林南笙的心,也在这个周末的清晨,落到了最安稳的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