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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唐:投资武则天我成了万古一帝 > 第272章 一袍引风波,魏王府暗箭伤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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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一袍引风波,魏王府暗箭伤梁王

夜色是一块绝佳的幕布,能掩盖行色匆匆的脚步,也能藏匿刀锋出鞘的寒光。

从魏王府侧门溜出的那道黑影,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在洛阳城纵横交错的坊巷间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无人跟踪后,才一头扎进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宅院。

宅院的主人,是御史台的一名监察御史,姓孙,平日里以刚正不阿、不畏权贵着称,当然,这只是他示于人前的一面。

“王爷的意思,都记下了?”书房内,孙御史一边研墨,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黑影,正是魏王府的管家,他躬身道:“记下了。王爷说,明日早朝,就从那件‘霞光紫’的袍子说起。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梁王殿下不知礼数,往大了说,便是心有僭越,目无君上。”

孙御史的笔尖在砚台上重重一顿,墨汁溅出几点,如同夜色中的鸦羽。

“僭越二字,太重了。”他缓缓道,“陛下最忌讳的,便是这个。但只凭一件袍子,想扳倒梁王,还不够。”

管家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叠整理好的卷宗,放在桌上:“王爷早就料到了。袍子,只是个引子。真正要命的,是这些。四海通钱庄如何用官府的名义放印子钱,如何巧取豪夺,吞并商户,桩桩件件,都有人证物证。尤其是城南紫云坊一案,坊主一家三口,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孙御史拿起卷宗,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眼神越来越亮,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这哪里是弹劾奏本,这分明是一柄喂饱了剧毒的利剑!

“王爷还说,”管家压低了声音,“此事,不必刻意牵扯陆帝师。那位帝师,是陛下的刀,咱们,只管借刀杀人便好。至于那把刀本身,自有陛下操心。”

“明白了。”孙御史将卷宗小心收好,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兴奋,“请转告王爷,明日朝堂之上,孙某必不辱命。”

……

翌日,紫宸殿。

大周的朝会,总是笼罩在一种威严而压抑的气氛中。武则天高坐于龙椅之上,凤目低垂,不怒自威。

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议完了几件边疆军务,又讨论了秋税的征收,气氛尚算平和。

梁王武三思站在武将之首,宿醉未醒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昨夜从洛水回来,越想越气,又喝了一夜的闷酒,此刻正强打精神,盘算着待会儿下了朝,该如何找个由头,去寻陆羽那小白脸的晦气。

就在他神游天外之时,一声清朗却又充满了悲愤的嗓音,如平地惊雷般在殿中炸响。

“臣,监察御史孙正,有本启奏!臣要弹劾梁王武三思,罔顾国法,私德败坏,其罪有三!”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武三思和那个跪在殿中、手捧奏本的御史身上。

武三思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他愕然地看着孙御史,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弹劾我?我昨天不就穿错件衣服吗?至于闹到朝堂上来?

龙椅之上,武则天缓缓抬起了眼帘,目光落在孙御史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讲。”

“其罪一,僭越!”孙御史的声音铿锵有力,“昨日上巳节,梁王殿下于洛水之滨,公然身着‘霞光紫’袍。此色泽之艳丽,工艺之精湛,已远超亲王规制,直逼东宫太子,乃至御用贡品!国朝礼法,等级森严,梁王身为皇亲,不思以身作则,反倒带头逾制,是为目无君上,此为僭越之罪!”

武三acs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件袍子,竟然被扣上了“目无君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他正要张口辩解,孙御史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高声道:“其罪二,与民争利!梁王武三思,以其外戚之尊,开设‘四海通’钱庄,名为通商,实为放贷。其利息之高,远超国法所定。更有甚者,勾结地方官吏,强买强卖,对不从者,则以官府名义打压,致使多少商户家破人亡!此举与国争税,与民争利,严重败坏我大周官声,动摇国本!”

“你……你血口喷人!”武三思急了,指着孙御史大吼。

“臣句句属实!”孙御史将奏本高高举过头顶,“此乃城南‘紫云坊’坊主之血书!其祖传染料秘方,因不愿出卖,竟被梁王府强行霸占,整个坊子被夷为平地,坊主一家三口,至今生死未卜!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恶行,简直骇人听闻!”

殿内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武三思粗重的喘息声。

如果说第一条罪状只是让他难堪,那么这第二、第三条,简直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就在这时,站在文官队列里的魏王武承嗣出班了。他一脸的震惊与痛心,对着武则天深深一揖,声音都带着颤抖:“陛下!臣弟……臣弟万万不敢相信三思会做出此等糊涂事!他……他一向性情鲁直,定是受了奸人蒙蔽啊!请陛下明察!”

他这番话,听着像是在求情,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将武三思的罪名砸得更实了。什么叫“性情鲁直”?就是说他蠢。什么叫“受了奸人蒙蔽”?就是说这些事他确实干了。

武三思气得浑身发抖,他看着自己这位“好哥哥”,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孙御史,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搭上了。他明白了,全明白了!这是个套!从昨天洛水边上,陆羽那小子提起袍子颜色开始,这就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

“是你!武承嗣!还有陆羽那个小白脸!是你们合起伙来害我!”武三思状若疯虎,指着武承嗣和站在队列中一言不发的陆羽咆哮起来。

陆羽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泥塑的菩萨,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武承嗣头顶那抹【伪善】的灰色,和武三思头顶那【暴怒】的赤红色,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住口!”

一声冰冷威严的叱喝,自龙椅上传来。

武则天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看着殿下这幕“兄不友弟不恭”的闹剧,眼神里的厌恶与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生气的,不仅仅是武三思的贪婪与愚蠢,更气愤的,是武承嗣的阴险与心机。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家,本该是她最坚实的臂助,如今却在她眼前,为了些许利益,斗得跟乌眼鸡一样,把朝堂当成了自家后院的戏台子。

这让她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以及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武三思,”武则天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孙御史所奏,你可认罪?”

“我……臣……”武三思的气焰顿时被浇灭,在母亲冰冷的注视下,他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哼。”武则天冷哼一声,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了武承嗣:“你身为兄长,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弟弟的?”

武承嗣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臣……臣有罪,是臣平日疏于管教,请陛下责罚!”

“责罚?”武则天冷笑一声,“你们兄弟俩,一个蠢,一个毒,真是朕的好儿子,好侄儿!”

这话,说得极重。

武承嗣与武三思二人,皆是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朝服。

整个紫宸殿,落针可闻。百官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所有人都知道,女帝,是真的动怒了。

陆羽低着头,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火候,差不多了。再烧下去,就怕引火烧身了。武则天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能让她体面地处理这件事的台阶。

就在这时,武则天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越过众人,直直地落在了陆羽的身上。

“陆羽。”

陆羽心中一动,出班行礼:“臣在。”

“你是帝师,教导太子,也当为百官表率。”武则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此事,依你看,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