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道源初窥
道祖投影意志崩散的余威，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缓缓退去，却在这片起源之地的核心区域，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痕”。那源自至高存在的怒火与杀意，虽只是一缕，也足以让万道沉寂，诸碑战栗。
林天独立于虚空，眉心那道细微的裂痕缓缓弥合，渗出的混沌之血倒流而回。脸色虽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混沌眼眸中的光芒，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坚定。
方才那电光火石间的生死对抗，虽然凶险万分，几乎耗尽心力与部分本源，但也让他真正窥见到了“道祖”那一层次力量的冰山一角——那是一种凌驾于法则之上，近乎于“定义”与“规则”本身的力量。若非体内那丝“母亲”留下的温暖力量及时稳固他的存在概念，以及系统模拟出的“归墟”特性让对方产生刹那忌惮，他恐怕已然道消神陨。
“道祖……这便是站在诸天万界顶点的力量么……”林天低声自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斗志与征服欲。他的混沌之道，本就蕴含无限可能，今日能抗住一缕投影，他日未必不能真正撼动其本体！
他深吸一口气，起源之地精纯而古老的气息涌入肺腑，被混沌道躯迅速转化为精纯的本源之力，修复着之前的损耗。他能感觉到，经历此番极限对抗，他的混沌宇宙雏形虽然消耗巨大，但其结构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对那几种根源法则碎片的融合也更深了一层。那“破限”拳意更是如同经过淬火的神铁，愈发纯粹、凝实。
【叮！成功抵御道源级意志冲击，混沌道躯坚韧度提升15%，对高维规则抗性提升20%。】
【叮！解析部分道祖意志结构，“宇宙熔炉”推演能力增强。】
【警告：宿主已被标记为“道祖级”威胁，后续将面临更高规格的清除程序。】
【终极任务指引更新：前往“法则尽头”——“初始之海”，那里是万法诞生之地，亦是“母亲”最后踪迹显现之处，可能藏有对抗道祖的关键。】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也指明了下一步的方向。
“初始之海……法则尽头……”林天目光闪动。看来，想要找到母亲，并拥有与道祖正面抗衡的资本，必须前往那个万法的源头。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块沉寂下去的归墟之契龟甲。此刻的龟甲，古朴无华，再无任何异动，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对抗从未发生。但他知道，这其中必然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或许与那被斩的混沌魔神、与“母亲”的“背离”、与“归墟”的真正含义息息相关。只是现在，以他的实力，还无法强行窥探更深层的信息，贸然尝试，恐怕会再次引动更可怕的反噬。
“待我从初始之海归来，再与你计较。”林天深深看了龟甲一眼，将其模样与气息牢牢刻印在心神之中。
他转身，不再留恋这片核心区域。周围的古老巨碑依旧沉默，但在那沉默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或许是敬畏，或许是期待，或许……是幸灾乐祸。林天毫不在意，他的道路，从来不需要这些顽石的认可。
他一步踏出，身形便已出现在远处等候的苏璎身边。
“前辈！”苏璎见他无恙，终于松了口气，但看到他眉宇间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疲惫与凝重，心中依旧充满了担忧。
“无碍。”林天摆了摆手，目光投向起源之地的更深处，那里，根据系统指引，便是通往“初始之海”的方向。“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去何处？”
“法则尽头，初始之海。”
林天没有多做解释，混沌之力卷起苏璎，身形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穿透层层道韵雾霭，朝着那万法源头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再无任何碑灵敢于阻拦。林天拳撼源碑、硬抗道祖投影的事迹，已然在这片起源之地悄然传开。他所过之处，万碑寂然，如同在默送一位挑战至高秩序的勇士，亦或是在目送一位走向终末的狂徒。
林天心无旁骛，全力赶路。他的心神沉入体内，一边恢复着损耗，一边仔细体悟着方才对抗道祖意志的收获。那种触及规则本源、定义自身存在的体验，对他完善自身的混沌之道，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不知穿越了多少重由极致道韵形成的天然屏障，击碎了多少片试图扭曲感知的法则迷宫，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无法用颜色来形容的“海洋”。海水并非由水构成，而是由无数流淌的、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法则本源汇聚而成！时间、空间、因果、命运、生死、创造、毁灭……诸天万界一切已知与未知的法则，在这里都以最原始、最活跃的形态存在着，相互碰撞、交融、生灭！
海浪翻涌间，便有新的微小法则诞生；潮汐退去时，亦有陈旧的规则概念湮灭。这里是真正的万法源头，是诸天秩序的诞生地与试验场——【初始之海】！
仅仅是靠近这片海洋，林天便感觉自己的混沌道躯发出了欢愉的嗡鸣，仿佛游子归乡，对这里的气息感到无比的亲和与渴望。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更加宏大、更加古老、仿佛源自宇宙本初的威压，笼罩着这片海洋。
而在那海洋的最深处，他凭借混沌之眼的感应，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让他灵魂悸动的熟悉气息——
那是……“母亲”的气息！虽然淡薄到几乎消散，但确确实实存在过！
林天精神一振，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终于……找到了线索！
他没有任何犹豫，携苏璎，化作一道混沌流光，毅然闯入了这片波澜壮阔、危机四伏的法则之海！
新的征程，亦是最终的征程，就在这片初始之海中。他的拳头，将在这里，探寻起源的奥秘，直面最终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