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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灶王爷的作业:双宝寻味记 > 第164集:酸菜锅里的热乎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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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集:酸菜锅里的热乎与暖

年味儿的余温还没散尽,倒春寒就裹着雪片子来了。老灶台的玻璃窗上结着层薄冰,映得院里的红灯笼都泛着冷光。炎耀趴在新店的八仙桌上写寒假作业,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隔壁桌食客的叹气:“这火锅是好吃,可天天吃谁顶得住?一顿顶我半天工钱了。”

这话像颗石子落进炎耀心里。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雪花正斜斜地飘,工地上的工人裹着军大衣往这边走,缩着脖子搓着手,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散了。“哥,”他捅了捅旁边的炎昭,“咱老店后院的酸菜腌好了吧?我爷说,这时候的酸菜酸得正好,炖白肉血肠最得劲。”

小宇正给炎昭讲数学题,闻言愣了愣:“你想做酸菜锅?”小宇也抬起头,眼睛亮了——他爸以前总说,老家的酸菜炖白肉,是冬天里最抗寒的吃食,一锅能暖透一整天。

“不光是锅,”炎耀拽过张草纸,用铅笔头画了个大碗,“就做一大碗,里面搁白肉、血肠、冻豆腐,再舀两勺酸菜汤,定28块,送一碗米饭。工人师傅们肯定爱吃,还不贵。”

李秀莲在旁边听见了,正擦桌子的抹布顿了顿:“这主意好!酸菜是咱自己腌的,白肉去肉铺订点边角料,血肠让你张大爷从老家捎,成本不高,还能让大伙儿吃口热乎的。”她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她眼角的笑纹都暖了,“晚上我给你们打下手,让你爸去工地门口喊喊,就说老灶台有热乎酸菜吃。”

说干就干。后院的酸菜缸刚掀开盖,酸溜溜的香气就漫了出来,绿中带黄的酸菜帮儿浸在卤水里,捞出来攥一攥,水珠子滴在地上,带着股子清爽的酸。炎耀抡着菜刀剁酸菜,“咚咚”的声响撞在院墙上,惊得芦花鸡扑棱着翅膀上了柴垛。“得把酸菜筋剁烂,炖的时候才入味,”他边剁边说,酸菜的碎末溅在棉袄上,像撒了把绿星星,“我爷说,腌酸菜得用井水泡,缸底压块青石,酸得才正。”

炎昭在灶上处理白肉,肥瘦相间的肉在滚水里焯得发白,捞出来切成薄片,薄得能透光。“这肉得选带皮的,”他往砂锅里垫上姜片和葱段,“炖出来皮糯肉香,配酸菜正好解腻。”小宇蹲在旁边洗血肠,粉白的肠衣上还沾着点冰碴,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捧着件宝贝:“我爸说,好血肠切开是暗红色的,没气孔,咬着嫩。”

傍晚的雪下得更紧了。王铁柱揣着个铁皮喇叭,站在工地门口喊:“老灶台的热乎酸菜白肉!28块一大碗,送米饭!管够!”刚下班的工人裹着寒气围过来,有人搓着手笑:“真有酸菜?我老家东北的,就好这口!”

第一锅酸菜炖好时,砂锅里的咕嘟声像首暖歌。白肉的油花浮在汤面,酸菜的绿、血肠的暗红、冻豆腐的黄,在乳白的汤里搅出好看的色。炎耀用大瓷碗盛了满满一碗,递给出第一个来的工人——是那天在店里吃团圆饭的钢筋工,他粗糙的手接过碗时,烫得直哆嗦,却死死抱着不肯放。

“先喝口汤!”李秀莲在旁边喊。工人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咕咚”喝了一大口,烫得直伸舌头,眼里却瞬间亮了:“是这味儿!酸菜的酸,白肉的香,还有点胡椒的辣,从嗓子眼暖到肚脐眼!”他夹起片白肉,肥瘦在嘴里化开,混着酸菜的脆,突然就红了眼眶,“我妈在老家炖酸菜,就放这么多白肉,说‘干活的人,得吃点油才有力气’。”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工人堆里。有人埋头扒着米饭,米粒沾着汤,吃得呼噜响;有人夹着血肠,说“这肠嫩得像豆腐,比我媳妇灌的还强”;有个年轻的小伙子,边吃边给老家打电话,声音哽咽:“妈,我在这儿吃到酸菜白肉了,跟你做的一样……你和爸别舍不得吃,我发了工钱就寄回去。”

老灶台的院里,渐渐挤满了捧着大碗的工人。他们有的蹲在雪地里吃,棉鞋踩着融雪的泥;有的靠在墙上,腾出只手来擦汗——热汤喝得浑身发烫,棉袄都敞开了怀。小宇端着碗给他们添汤,听见有人说:“这28块花得值!比吃三碗牛肉面还顶饱,晚上加班都有劲了。”

炎耀炎昭蹲在灶台前,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热汤烫过似的,暖烘烘的。炎昭往灶膛里添了块柴:“你看,他们吃得香,比咱卖多少醒狮酥都高兴。”炎耀点头,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酸菜,酸得他眯起眼,却笑了:“我爷说,好东西不一定贵,能让人吃得暖、吃得舒坦,才是真本事。”

雪还在下,落在工人的棉袄上,转眼就化了。有个工人吃完了,把空碗递回来,碗底干干净净,连点汤都没剩。“明天还来!”他抹了把嘴,脸上的油光混着雪水,“给我那帮工友也捎几碗,让他们也暖暖!”

李秀莲笑着应着,往他手里塞了块糖火烧:“拿着路上吃,垫垫。”工人揣着饼子往工地走,棉鞋踩在雪地上,脚步却比来时轻快多了,背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像株被暖风吹过的庄稼,慢慢挺直了腰。

夜深了,老灶台的灯还亮着。砂锅里的酸菜还在咕嘟,香味飘出很远,像在给晚归的人指路。小宇趴在桌上写作业,鼻尖沾着点酸菜末,炎耀正给他讲刚学的诗,炎昭往灶膛里添了最后一块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三个孩子的脸都暖融融的。

“你说,”小宇突然抬头,“等我爸好了,咱也给他炖一大碗,放好多白肉和血肠,行吗?”炎耀拍着他的肩膀笑:“不光给你爸,给所有干活的人都炖,让他们在这冷天里,都能吃到口热乎的,想起家的味儿。”

窗外的雪还在下,却好像不那么冷了。老灶台的烟火混着酸菜的香,在夜色里漫延,暖了工人的胃,也暖了他们的心——原来最动人的味道,从来不是山珍海味的昂贵,而是一口热汤里的牵挂,一碗酸菜里的理解,是有人知道你辛苦,愿意为你炖一锅能暖透全身的热乎,让你在异乡的冷夜里,想起家的方向时,嘴角能带着点甜。

就像这锅酸菜白肉,普通,却实在,能让每个为生活奔波的人,在吃到第一口时,就觉得——这日子,再难,也能扛过去,因为总有口热乎的在等你,总有份暖在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