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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朝歌云平傅君心 > 第17章 波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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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起萧彻对她的种种反常纵容之举,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萧彻一时宠溺,可落在德妃的眼中,恐怕更是如同那根根尖锐的刺,刺眼至极,直扎得她心底生疼吧。

沈朝歌不禁在心中暗暗骂道:

“这崔尚宫,可真是个老虔婆,挑拨离间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待得崔尚宫收拾完毕,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缓缓退下之后,这偌大的宫殿之内,顿时便恢复了一片安静。

那安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透着一股让人莫名心慌的气息。

沈朝歌脸上原本那如春花般明媚的笑意,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那绚烂的烟花,璀璨过后,徒留一片清冷。

此刻,她的面容上只剩下了冰冷的凝重,那神情好似冬日里冰封的湖面,寒意阵阵,让人望而生畏。

萧彻的反常试探,德妃的端庄温柔,崔尚宫的暗藏祸心,都如同那声声警钟,在不断地提醒着她,这后宫之中,真正的豺狼,此刻才刚刚露出那狰狞的獠牙。

她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若想站稳脚跟,若想求得一席之地,她便需要更为隐蔽、更为致命的手段才行。

否则,等待她的,便唯有那被吞噬的凄惨命运了。

沈朝歌微微抬起眼眸,望向那宫殿之外的天空,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定要在这荆棘满布的复仇之路,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来。

屏退左右,只留阿箬在门口守着。

沈朝歌款步回到内室,那内室布置得极为精致,锦幔低垂,珠翠琳琅。

她轻移至一处隐蔽之所,开启了暗藏的机关,从暗格中取出一本古朴的毒经和一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药箱。

那毒经的纸张透着岁月的微黄,上面的墨迹仿佛诉说着无数不为人知的隐秘;而那紫檀木药箱,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沈朝歌净了手,青葱般的玉指在清水之中划过,带起一串串晶莹的水珠,宛如珠玉落盘。她神色专注而冰冷,仿若那冰山上的雪莲,虽美得动人心魄,却透着丝丝寒意。

此时,她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目标——秉笔太监,刘福海。

这个刘福海,是宫里唯一的南梁旧人。在南梁时他甘为萧彻的暗桩,犹如隐匿于暗处的鬼魅,靠着种种见不得光的手段,竟苟延至今。

如今,沈朝歌冒名入宫,刘福海就如同横亘在她前行路上的一块巨石,是必须先行除去的巨大威胁。对付这种老狐狸,需要一种悄无声息、却能让他受尽折磨的毒。

沈朝歌翻开毒经,指尖划过一行行墨迹:

“缠丝绕……性缓而韧,入体如丝缠脏腑,初时症似风寒体虚,咳喘乏力;积久则气滞血瘀,五内如焚,夜不能寐,形销骨立,终至脏腑衰竭而亡……无色无味”

就是它了!

她取出一只白玉小研钵,动作精准而稳定,小心地选取了两分晒干的“鬼灯笼”花蕊,那花蕊之中蕴含着极微量的神经毒素,此物一旦入体,便能引得人咳喘不止,仿若肺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苦不堪。

继而,又精准地取出一分研磨成了极细粉末的“铁线蕨”根茎,这根茎可绝非寻常之物,其性阴毒,一旦入体,便会肆意破坏人体血管的韧性,犹如暗中作祟的小鬼,悄悄地引发内出血之症,让中毒者的身体内部逐渐陷入一片混乱。

随后,她又用那纤细的玉指,夹起半分“腐心草”的黑色汁液结晶。

这“腐心草”可着实是剧毒之物,哪怕只是服用一匙,便可能有性命之忧,不过此刻只需取用微量,便能在人体内引发那五脏六腑如被烈火焚烧般的灼烧之感,让人仿若置身于炼狱之中,受尽煎熬。

沈朝歌从药箱中取出三分寻常的陈皮粉和四分甘草粉。

陈皮粉和甘草粉,恰似调和众毒的温润使者,它们的加入,既能巧妙地掩盖住诸多毒药混合之后那可能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又能中和部分毒药的烈性,使其不至于太过凶猛,同时还能模拟出那陈年普洱的独特涩味,让这调制好的毒药愈发完美地融入那作为引子的陈年普洱之中。

待得药粉研磨完毕,沈朝歌玉手轻抬,取出一根纤细的银针,她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用那银针挑起一点刚刚调制好的粉末,然后将其轻轻置于那摇曳的烛火之上。

只见那粉末遇热之后,瞬间散发出一丝极为淡雅、极为细微的气息,那气息仿若陈旧木料所散发出来的古朴韵味,又夹杂着微微涩涩的茶叶清香,二者相互交融,只是这丝气息稍纵即逝,眨眼间便消散在那周围的空气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毫无任何异常之处。

她满意地点点头。

这缠丝绕,成了。

沈朝歌取出一枚普洱茶饼,将调制好的缠丝绕粉末,小心地铺在茶饼上,当粉末渗透茶饼内部后,再将多余粉末装在特质香囊球,此物旋紧机括,外表看去,只是一个寻常的、妃嫔用来熏衣或把玩的香囊球,唯有旋开特定的暗扣,才能倒出里面的致命粉末。

“阿箬。”

沈朝歌朱唇轻启,轻轻唤道。

话音未落,那乖巧伶俐的阿箬便立刻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那圆圆的脸蛋之上,带着一抹询问的神色,仿佛在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去库房,仔细挑选几样精致但又不会太过扎眼的小玩意儿,再把新贡的这饼普洱好好包起来,一起交给李德顺,让他找机会孝敬刘公公。”沈朝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茶饼递给阿箬。

“是,娘娘。”

阿箬心领神会,接过茶饼,没有多问一句。

沈朝歌款步走到窗边,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美眸望向外面那渐渐西沉的落日,那如血的残阳将天空染得一片火红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道:就让那只见钱眼开的老狗,慢慢享用这顿索命的“佛前甘露”吧。

在皇宫的另一端的景仁宫,紫檀翘头案上搁着方澄泥虎符砚,砚池里的宿墨被铜雀衔环砚滴反复润泽,泛着幽冷的青,德妃手腕悬着半枚点翠嵌南珠的缠臂金,羊毫笔尖扫过宣纸时,金丝细米珠便随着烛火明灭轻颤。

一封未干的信笺被压在水苍玉佩下,火漆印上的琅琊王氏印正垂首汲着龙脑香,待要封住那些将坠未坠的墨字,一行行字迹清晰可见:

“苏玉璃举止与女儿记忆中有异,疑非本人。但女儿与其相交之时,尚且年幼,近十年皆为书信来往,固不敢确认。请父亲速查苏玉璃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