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被杀了？”
“这不明摆着吗？你们是刑警啊。”魏松回答道。
“不，还有可能是伤害，是强奸，甚至只是抢劫之类的，你怎么确定她被杀了？”
“……”魏松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猜，猜的。”
“那你猜的挺准。”
高寒冷笑，继续追问：“魏先生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不用我们普法，应该知道隐瞒线索是可以构成妨碍公务罪行吧？”
“咳咳，这位……”
“我姓高。”
“哦哦，高队长，我，我也没说要隐瞒啊。就是……嗨，我真是猜的。不过吧，在昨晚我送珊珊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人开车跟着她离开了。”
“不过当时我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路过的。然后就回来了。”
这是个线索。
高寒瞬间抓住重点，身体坐直问道：“车牌号记得么？”
“车牌号真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是一辆五菱面包车，嗯……好像不是那种拉货的，车身要小点，车门也不是滑动门，而是直接拉开的那种。”
“……明白了。”
高寒一想，便知道是什么车了。
五菱宏光S微旅。
“什么颜色？”
“白色。”
“车牌确定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哦，对了，他的车从外面那条马路出去的，去的是三街方向。”
“等等，有一个问题，费雨珊是坐地铁回去的，你知道么？”
“地铁？我不知道啊？”魏松否认后，又急声解释道：“她用自己的手机打的车，我还给了她两百车费呢。而且我只是送她到路边，看着她坐上车就走了，后面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高寒掏出手机打给黎文彬。
电话接通。
“诶，黎队，我高寒啊，这边有个情况。魏松提到，费雨珊在昨晚从他这里打车离开的时候，疑似有一辆白色五菱宏光S微旅车跟着她。”
“方向朝着金融三街去了。”
“确定？”
“他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这是一个线索。”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人调监控。”
“哦，对了，另外就是费雨珊离开魏松这里的时候，是用她的手机打的网约车，魏松还给了他两百车费。”
“如果她最终是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话，大概率是坐车到了最近的地铁站。”
“嗯，明白，我会安排人追踪车辆，然后确定费雨珊上地铁的站点位置。”
“好。”
挂断电话，高寒继续询问费雨珊的情况。
做好笔录之后，高寒和班永强下楼去了。
楼下，宋锐和廖广贤还在看酒店监控。
看到两人下来后，宋锐直起身汇报道：“老大，我们查看过监控了，费雨珊进来的时候是一个人，魏松在电梯厅接上她上楼。”
“离开的时候，魏松送她出门，三分钟后，魏松再次出现在酒店监控内，上了楼，然后一直没有出现过。”
“再次出现的监控视频还在确认。”
“没有发现跟踪？”
“没有。”宋锐摇头道。
“老大，确定了，魏松再次离开公寓是在上午八点三十七分。”廖广贤抬头汇报道。
“行，时间上和魏松所说基本吻合，把监控视频拷贝下来，我们去另一个人那里。”
“好的，老大。”
监控视频拷贝好后，高寒四人离开公寓上车离开。
几十分钟后，四人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另一名当事人。
这人同样和费雨珊发生过关系，而且不止一次。
这几个人都是费雨珊的“熟客”，当然也是有钱人。比如这个赵友亭，就是一家公司市场部经理。
月薪好几万，加上提成、年终奖等，一年至少也有五十个w往上的收入。
经过了解，费雨珊很会挑选客户。
她先以到家或酒店按摩为先手，凭借自己漂亮的面孔，年轻姣好的身材，第一次不会和客户发生关系，但第二次开始，在将客户的胃口钓起来后，才开始有偿性服务。
这样，她不仅能发展更多更优质的客户，每次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而且她不是每一次出去都是提供服务的。
有时候客户还会喊她过去撑面子，只要是熟客她都来者不拒。
当然，撑面子同样要给钱，没好处的事肯定不会干，而客户也不会如此不讲究。
就从赵友亭这里，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费雨珊就获得了超过五万元的各种“好处费”。
摸排调查完毕。
确定赵友亭也没有作案时间后，高寒四人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凤水分局。
几乎前后脚，刚刚进入分局停好车下车的高寒，就看到黎文彬的手下押着一个反铐着双手，刘海遮住了眼睛，穿着极其普通，甚至可以说寒酸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跟着一起的还有一辆白色五菱宏光S汽车。
“老大！”
看到被押进审讯室的男人，班永强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毕竟是他们找到的线索，现在黎文彬直接派人把人抓了，还一声不吭，连跟着去的机会都不给。
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走，去看看。”
高寒加快脚步跟上，在走廊里耸了耸鼻子后，回头示意三人稍安勿躁，然后直接推开审讯室隔壁的门走了进去。
黎文彬正站在房间里，隔着单向玻璃观察着被扣在铁椅子上的嫌疑人。
“高队，你来了。”
点点头，高寒没有说话。
走过去站在黎文彬身旁，面相单向玻璃盯着男人，缓缓开口：“黎队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吧？”
黎文彬知道高寒话里的意思，说道：“没什么不地道的，抓人是我下的命令，但我没有想过直接吃你们的功劳。”
“不说别的，老班还在你们那边呢。”
缓缓回头看向黎文彬。
见他表情没有异样，眼神也不躲闪，高寒点点头，道：“我信你。”
顿了顿，高寒伸出手点了点嫌疑人：“他不是凶手！”
“你知道？”黎文彬惊讶的看过来。
“我有些手段，现场也看过了，凶手不可能是他。”
“理由。”
“气味。”
“什么？”黎文彬似乎没有听清楚，或者说没有听懂。
“凶手在现场出现过，虽然是空旷地带，且后面还有很多人到过现场，但现场没有其他影响气味的因素，也没有下雨。”
“所以，现场还残留了气味。”
“而这个人，他没有在现场出现过。”
“但我们确认他跟着费雨珊一直到了上车的地铁口。”黎文彬皱眉道。
“那他下车了？”
黎文彬沉默两秒后道：“没有，不过车子在费雨珊进入地铁站后才离开，有可能他先一步去了现场附近蹲守。”
“我们查过地铁运行需要的时间，以及开车抵达现场的时间。”
“在那个时间点，开车会比乘坐地铁提前至少二十分钟抵达现场。”
“很严谨。”高寒点头肯定了黎文彬他们做的工作，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他没有在现场出现。”
“就算他有问题，最多也就是同伙。”
“气味？”黎文彬问。
“是的。”
“好，我知道了。多谢。”
“不客气。”
说完，高寒转身出了审讯室，招招手，带着班永强他们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