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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密室顶流逃生指南 > 第260章 梦是唯一不撒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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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梦是唯一不撒谎的地方

晨光漫过协约亭飞檐时,林昭昭的睫毛颤了颤。

她蜷在石凳上的姿势没变,右手仍攥着那枚铜徽——昨夜攥了一整晚的金属还嵌在掌心,此刻正从指缝滑落至掌中,硌得皮肤发麻。

的刻痕在晨露里泛着冷光,像一道被冰封住的旧伤。

金属的凉意顺着纹路渗进皮肤,突然一阵心悸撞进胸腔,像有根细针在灵魂深处挑了挑,疼得她指尖收紧,铜徽边缘陷进肉里,指节发白。

“昭昭?”

小禾父亲的声音从亭外传来。

他蹲在台阶下,保温桶的提手还搭在臂弯,蓝布工装的袖口沾着星点机油——昨夜换的浅灰衬衫,到底还是换回了惯常的粗布衣裳。

林昭昭望着他裤脚那道淡粉色疤痕,突然想起昨夜他说“麦浪的节奏”时,喉结滚动的模样。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我记不得自己,但我的痛记得。”

后半句是突然涌上来的。

她摸出随身笔记,牛皮封面还带着体温,翻到最新一页时,钢笔尖在纸上游走,墨迹晕开个小团:“我记不得自己,但我的痛记得。”

字迹歪歪扭扭,倒像是六岁孩子写的。

小禾父亲没接话,只是把肩上的帆布包轻轻放在她膝头。

拉链拉开的声音很轻,露出半角熟悉的棉麻长袍——是她常穿的月白色,领口还留着去年煮艾草时溅的茶渍。

背包最上层躺着一支旧录音笔,外壳磨得发亮,开关处缠着一圈褪色的蓝线。

“你说过,”他的声音像粗粝的砂纸,“回疗养院要穿得暖些。”

林昭昭的指尖抚过棉麻布料,纹理粗糙而温软,仿佛奶奶的手掌拂过童年午后晒热的床单。

布面残留一丝艾草与阳光混合的气息,鼻尖一酸,眼前浮现出老楼木楼梯吱呀作响的画面,走廊尽头的窗户总垂着米白纱帘,在风里轻轻鼓动。

她抬头望向余烬密室的方向,青铜门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喉间突然滚出一句呢喃:“我要回去……回奶奶的疗养院。”

“李老师托人带了东西。”

阿哲母亲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她不知何时站在亭柱旁,藏青棉麻衫的下摆沾着草叶,银簪在发间闪着细弱的光。

手里捏着一张照片,边角卷得像一片枯叶。

林昭昭接过照片时,指尖被纸边硌了一下,微刺的痛感让她心头一紧。

照片里的小女孩六岁模样,坐在老式诊疗椅上,圆滚滚的脚丫悬在半空,手里攥着半块橡皮,鼻尖还沾着墨点——是她自己。

背景里能看见木质沙盘的边角,还有奶奶白大褂的袖扣。

照片背面的字迹很淡,却力透纸背:“当你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就是他们赢了。”

“李老师说,”阿哲母亲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你奶奶写了信,装信封时又撕了。她说……有些话要你自己找。”

林昭昭的指甲掐进掌心,铜徽的刻痕和照片的边角同时硌着皮肤,触觉如针尖般清晰。

胸口闷痛如旧,可她忽然笑了,弧度很小,却像冰面裂开一条缝:“原来我一直被提醒着……别被改写。”

整个白天,林昭昭都坐在协约亭里,反复摩挲那张泛黄的照片。

直到夕阳将石阶染成锈红色,她才缓缓起身,抱起帆布包,走向藏在梧桐深处的昭心密室。

暮色漫进小屋时,她把棉麻长袍换成了月白色。

旧录音笔别在腰间,蓝线蹭着她的手腕,像一根若有若无的绳,每一次轻微晃动都带来细微的搔刮感。

她躺在老木床上,枕头还留着晒过太阳的味道——干燥、蓬松,混着一丝陈年樟脑的气息。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节奏如同遥远的潮汐;远处小酒馆传来碰杯声,清脆而疏离。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放缓。

耳畔的喧闹一点点退去,梧桐叶的沙响化作滴水声,一下,又一下,敲在颅骨内侧。

意识像沉入温水,一层层往下坠……忽然,一股冷风掠过脚踝——她睁不开眼,却看见了白墙、绿帘、木质沙盘。

是奶奶的疗养院地下室。

林昭昭站在原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混松木香,地板冰凉透过鞋底渗上来。

她走向那张老办公桌,抽屉的铜把手还带着体温——和记忆里奶奶拉开抽屉时的温度一模一样。

可抽屉里没有病例本。

一本深灰色的《情绪矫正手册》躺在最上层,封面上印着一只衔着蛇的鹰,金属烫印的徽标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伸手去拿,桌角的老式录音机突然“咔嗒”一声,磁带转动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

“藏好情绪,才能活下去。”

奶奶的声音从录音机里流淌出来,带着电子音的失真,比记忆里冷了二十度。

林昭昭浑身一震,后退时撞翻了沙盘,细沙簌簌落了满地,颗粒钻进袜口,带来一阵痒意与异物感。

墙面突然开始扭曲,白漆像被腐蚀的糖,剥落处露出铁灰色的金属,滋滋冒着电流,焦糊味悄然弥漫。

几百米外的监控室内,刺耳的警报同步炸响。

白语猛地抬头,屏幕上林昭昭的脑波图像是被狂风揉碎的纸片,原本平稳的a波正被切割成尖锐的锯齿。

“沈巍!”她抓起对讲机,“昭昭的睡眠脑波异常,频率与‘静默清除计划’前三次入侵完全重合!”

沈巍的指尖顿在操作台上。

他推了推眼镜,监控画面里林昭昭的眉头皱成一团,眼角挂着泪,嘴唇微微颤动,似在无声呐喊。

技术终端的数据流疯狂滚动,他快速输入几组代码,定位弹窗在屏幕中央炸开——信号源来自城南科技园c区,Ip地址经过十七层跳转,最终指向境外某加密节点。

“他们在攻击她的梦境。”

他的声音沉得像一块铅,手指按下反制程序的确认键,“怕她记起起点。”

加密频道的消息刚发出去,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只剩一行血红色警告:“核心数据已锁定。”

梦境里的林昭昭蜷缩在诊疗椅下,奶奶的“藏好情绪”还在循环播放。

她捂住耳朵,掌心贴着耳廓传来嗡鸣般的压迫感,却听见另一个声音,极轻极暖,混着松木香:“哭出来也没关系,昭昭,我永远接得住你。”

她猛地抬头。

六岁的自己正被奶奶抱在膝头,奶奶的白大褂沾着奶渍,鼻尖还沾着她画的蜡笔画。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布料摩擦脸颊的触感如此真实。

可下一秒画面扭曲,两人背对背坐在沙盘两侧,中间摊开那本《矫正手册》,奶奶的侧脸隐在阴影里,小昭昭的橡皮滚到了手册边缘。

林昭昭颤抖着伸出手,想拉童年的自己,又想碰奶奶的衣角。

指尖即将触到小昭昭发顶时,墙面的金属突然渗出黑雾,冰冷黏腻,像油一般顺着地面蔓延,将两个身影一点点吞噬。

她急得喊出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沙地上,溅起微不可察的尘烟。

现实中,床头的旧录音笔因她翻身时不经意触碰而“啪”地弹开开关。

“奶奶……我想听真话。”

呢喃声混着电流杂音,被清晰录进磁带里。

月光漫过窗棂时,那卷磁带轻轻转动,在空白处又记下一声极轻的叹息,像一片飘进深潭的叶子。

林昭昭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醒来,额角沁着薄汗,肌肤黏腻,心跳尚未平复。

她摸向床头,指尖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是铜徽,不是照片,是一封未拆的信。

信封是老式牛皮纸,封口处盖着一枚蓝漆印章,字迹被水晕开了些,却还能辨认:“沈音助手”。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她望着信封上的字迹,忽然想起昨夜梦境里,那团黑雾逼近时,有个声音混在电流里,很轻,却很清晰,带着低沉的鼻音:“别怕,我在找你。”

——是沈巍的声音,却又不像他平时说话的样子,更像是从记忆深处渗出来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