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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盗墓:开局觉醒破妄神眼 > 第238章 大人终于学会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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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散后第七日,苏月璃抱着一摞泛黄的《地脉考》手稿推开楚风租的老阁楼门时,正撞见他蹲在窗台上。

竹编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阳光漏进来,在他后颈投下斑驳的影。

他手里捏着枚青铜方孔钱,指腹反复摩挲钱文——那是他三年前在潘家园花二十块淘的“开元通宝”,当时苏月璃还笑他“铜锈都比钱贵”。

“又在看什么?”她把稿子搁在积灰的书桌上,玻璃镇纸压着的宣纸被风掀动,露出半幅未完成的地脉图。

楚风没回头,目光穿过窗棂落在巷子方向。

老周的扫帚声正“唰啦唰啦”响着,混着张婶喊孙子回家吃早饭的吆喝,像根软绳在空气里晃荡。

“昨天王伯修煤炉,敲了十三下。”他突然说,“以前我用灵瞳看,能数清每块砖的裂纹,现在……”他指尖轻轻一弹,铜钱“叮”地落在窗台,“只能听见声音了。”

苏月璃顿了顿。

她知道他说的“现在”是什么——三日前深夜,他在井边烧了最后一幅地脉图,将破妄灵瞳最后一缕金芒封进这枚铜钱。

当时月光落在水面,那枚钱沉下去时,井里腾起阵白雾,像谁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苦?”她走过去,指尖触到他微凉的后颈,“封了灵瞳,往后下斗怎么办?遇到机关……”

“不下了。”楚风转过脸,眼底再没有往日流转的金芒,只余下清浅的黑,“以前总觉得要把所有危险都拆穿,把所有宝贝都护在眼皮子底下。可那天看老周扫街,他扫过的地方,连砖缝里的草都直起了腰——”他笑了笑,“原来最厉害的守护,是让人活成自己的样子。”

苏月璃忽然想起昨夜在实验室的事。

她架好红外热像仪对准老巷,屏幕上却没出现熟悉的光脉图,反而是团暖融融的橘色,像被揉皱的毛线团,跟着老周的扫帚、张婶的晾衣绳、孩子们追跑的脚印慢慢舒展。

“阿蛮说地脉现在会‘呼吸’了。”她轻声道,“跟着人间烟火气呼吸。”

楚风伸手接住飘进窗的杨絮,看它在掌心跳了跳,“所以更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他望向巷子深处,那里飘起缕蓝烟——是王伯的旱烟点着了,“要是哪天张婶晾衣服时总觉得有人盯着,王伯喝茶时总想着地脉安危……”他捏碎杨絮,碎屑落在铜钱上,“那我守的就不是巷子,是人心了。”

阁楼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蛮掀开门帘冲进来,苗银项圈撞出脆响。

他手里攥着片焦黑的骨片,是引灵用的山魈骨,此刻骨面还泛着淡蓝的光。

“地脉……”他喘着气,“地脉回应我了。”

苏月璃接过骨片。

骨面上的纹路正缓缓蠕动,竟凑成串歪歪扭扭的符号——三长两短,像用树枝在泥里划的。

“这是摩斯密码?”她掏出手机对照,突然愣住,“老周的收工暗号!每天傍晚他扫完最后一段路,扫帚敲石板就是三长两短!”

阿蛮蹲下来,从裤袋里摸出包晒干的艾草点燃。

青烟腾起时,他喉间发出低沉的苗语咒语。

阁楼里的光线突然暗了暗,众人听见窗外传来“唰啦唰啦”的声响——不是老周的扫帚,倒像有无数把扫帚同时在空气里划动,节奏轻缓,带着股说不出的熨帖。

“它在学。”楚风望着铜钱上的反光,“学老周怎么扫,学张婶怎么晾,学孩子们怎么跑。”他转向阿蛮,“以后别再用引灵术了。它现在的语言,是人间的声音。”

阿蛮的手指轻轻抚过骨片,眼底薄雾渐散。

他突然笑了,露出颗虎牙——这是他跟孩子们学的,“阿公说过,最好的灵,是活在人心里的灵。”他把骨片收进怀里,“我该回苗寨了,阿婆的草药要收了。”

等阿蛮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灰鸦的身影从阁楼阴影里走出来。

他换了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提着个褪色的帆布包,“最后一份情报已经传给局里。”他扯了扯领口,显得有些不自在,“我想……”

“想去哪儿?”楚风从抽屉里摸出张旧地图,边缘卷着毛边,“我在潘家园收的,说是明朝的商路图。”他把地图递过去,“其实是我大一写生时画的,画的是老家村口的槐树。”

灰鸦接过地图,翻到背面。

空白处用铅笔写着行小字:“记住,别太聪明。”他手指微微发颤,突然弯腰鞠了个躬——这是他在特工学校学的标准礼节,“谢谢。”

“谢什么?”楚风靠回窗台,“我也是上个月才懂的。”他望着灰鸦转身下楼,背影比穿迷彩服时单薄了些,却直了不少。

梅雨季来得突然。

第七日清晨,雨丝像细纱似的罩着老巷。

楚风背着个褪色的帆布包站在公交站台,手里捧着杯从巷口早点铺买的热茶。

雾气漫上来,模糊了他的眉眼。

巷子里传来孩子们的尖叫。

几个光脚的小不点儿踩着水洼跑出来,其中穿蓝背心的男孩突然刹住脚,指着积水里的倒影喊:“快看!井在眨眼!”

众人挤过去。

青石板的水洼里,井台的影子正随着涟漪晃动。

当波纹荡开时,水面中央的光斑突然收缩,又缓缓舒展,真像只巨大的眼睛在闭合。

张婶端着碗出来,看了眼笑着摇头:“小崽子们又瞎编故事。”可她弯腰摸孙子额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却漾着笑。

楚风望着那片水洼,雾气里的茶渐渐凉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杯子,对着巷子方向轻轻碰了碰。

水雾漫过杯沿,模糊了他的动作,却清晰地映出杯壁上的茶渍——和井底那只陶碗的裂痕,像极了。

公交站台的长椅上,不知何时多了半杯冷茶。

茶面上浮着片杨絮,随着风轻轻摇晃,倒映着渐亮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