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脑力燃烧与醋海微澜
朱明仙舟的午后阳光，透过精心雕琢的窗棂，在凌曜身上洒下斑驳温暖的光斑。他慵懒地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享受着新婚燕尔难得的宁静。云璃坐在不远处的茶案旁，素手烹茶，动作行云流水，偶尔抬眼望向凌曜，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然而，这片宁静之下，是暗流涌动的“战场”。凌曜的本体在此处休憩，但他的一部分意识，正远在星辰之外的黑塔空间站，进行着一场关乎宇宙未来格局的宏大计算。
一、 空间站“摸鱼”与天才驾临
黑塔空间站，主控舱段外围走廊。
一道微光闪过，凌曜的一具能量分身悄然凝实。他揉了揉并不存在的太阳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向站长室走去。
“艾丝妲站长，申请临时传送权限，坐标……就定在你办公室吧。”凌曜通过内部通讯说道。
很快，权限获批。光芒再次闪烁，凌曜的分身出现在了艾丝妲那间充满科技感与少女心装饰的办公室里。
“凌曜先生？”艾丝妲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您怎么来了？我这就通知黑塔女士……”
“别，千万别！”凌曜连忙摆手，做了一个“求放过”的表情，“让我在你这里躲会儿清静。本体那边……唉，被几位‘女中豪杰’围得水泄不通，我这分身算是出来透透气，摸个鱼。”
艾丝妲先是一愣，随即掩唇轻笑，眼中带着促狭：“凌曜先生，您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您那场星际婚礼，我可是全程围观了，那规模，那浪漫的氛围，我当时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着！不知道多少姑娘羡慕云璃小姐呢。”她顿了顿，目光在凌曜分身上扫过，尽管只是能量体，依旧能看出其本源的非凡气度，由衷感叹道：“而且，您本人也确实……嗯，好看。连黑塔女士那样的人物，不也对您另眼相看吗？”
凌曜分身听着艾丝妲叽叽喳喳的吐槽和感慨，一边从旁边拿起一个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勾勒着模拟宇宙脑机接口和分布式服务器的设计草图，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阿哈当初恶作剧提升他魅力时还算有点分寸，没有真的用力过猛，否则恐怕就不是几个仙舟的问题，而是全宇宙范围的麻烦了。他眼角余光瞥见兴致勃勃、依旧在喋喋不休描述婚礼细节的艾丝妲，心里忍不住吐槽：‘你这小富婆，也就是没见过我解开「愚者假面」后本体的样子，不然，怕是你现在就不是在这里感慨，而是要加入下面朱明那摊“浑水”，跟她们一起“卷”了。’
就在艾丝妲说到“黑塔女士那天居然穿了一条新裙子……”时，凌曜分身状似无意地引导：“哦？大黑塔还会在意这个？我以为她眼里只有她的模拟宇宙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星神数据呢。”
“可不是嘛！”艾丝妲仿佛找到了知音，抱怨道，“她平时就知道催经费，要资源，搞研究，我这个站长当得跟她的后勤总管似的……”
她话未说完，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一个带着戏谑的熟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哦？看来我们的艾丝妲站长，对我这个‘甩手掌柜’怨念很深啊？”
艾丝妲浑身一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抱着胳膊、眉头微挑的黑塔人偶，结结巴巴地道：“黑、黑塔女士！您……您怎么来了？！”
大黑塔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瞥向一旁假装努力画图、实则嘴角微扬的凌曜分身：“我要是不来，怎么听得到这么‘真诚’的站长述职呢？”
她没再理会快要缩成一团的艾丝妲，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凌曜分身的手腕：“至于你，摸鱼摸到我的地盘，还怂恿我的站长说我的坏话？跟我来研究室，你的‘假期’结束了。”
二、 模拟宇宙深处的密谈
凌曜分身几乎是被大黑塔拖着，来到了主控舱段那间熟悉的、布满了各种精密仪器和巨大星图投影的模拟宇宙控制中心。
“说吧，这么急着‘摸鱼’过来，又有什么‘奇思妙想’？”大黑塔松开手，抱着胳膊，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满，但眼神里闪烁的光芒暴露了她的真实兴趣。“哼，身边围着那么多‘麻烦的女人’，还有空来我这里？”
凌曜分身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平日里小黑塔那略带机械感的语气，朗声道：
“黑塔女士举世无双！”
“黑塔女士聪明绝顶！”
“黑塔女士沉鱼落雁！”
他话音刚落，控制室门口，三个路过的黑塔人偶仿佛收到了某种指令，立刻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向大黑塔，用极其浮夸的语调，将这三句话重复了一遍，甚至还配合着僵硬的行礼动作。
大黑塔：“……”
她没好气地瞪了凌曜一眼，但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还是出卖了她。“少来这套！别拿哄那些人偶的把戏来糊弄我。” 话虽如此，那点因为凌曜“桃花运”而产生的小小怨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我看某人确实把夸夸模式加入人偶逻辑了呢？”
“算了，天才总是有特权的。”她最终哼了一声，算是揭过此事。随即，她脸色一正，双手挥动，无数玄奥的符文自虚空中浮现，迅速构成一个强大的灵光结界，将整个控制中心笼罩。“现在，可以说了吧？”
凌曜分身也收敛了笑容，眼中菱形光芒微闪，低声吟诵：“戴冠之时已至，以此启发万象——！”
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一道更加深邃、仿佛隔绝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屏障，与黑塔的结界叠加在一起。此刻，这方空间成为了绝对意义上的“密室”。
大黑塔看着凌曜这手，眼中异彩连连，但更多的是凝重。“你这么着急，甚至不惜动用这种级别的力量来隔绝探查……到底在谋划什么？或者说，你在‘躲避’什么？”她绕着凌曜走了一圈，自言自语般地分析，“终末的令使……不，或许更糟。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某个更高位存在的投影，或者……”
凌曜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提醒：“黑塔，好奇心是天才的引擎，但也可能是通往深渊的捷径。有些知识本身，就是致命的模因污染。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不想看到你没被博识尊算计，反而因为探究我的根源而自我崩溃。”
大黑塔眉头紧蹙。她当然知道“模因污染”的可怕，那是一种超越常规物理、直接作用于认知和存在本身的信息病毒。“死亡是一切的终端，亦是第二生命的开始……”她低声咀嚼着凌曜之前说过的话，目光渐渐从凌曜身上，投向了模拟宇宙中那些不断生灭的世界泡投影，“你的意思是……世界的本质，生命的形态，并非我们理解的那么单一？多元的世界泡……生与死的界限，或许本就模糊？”
她成功被凌曜引导，将探究凌曜本源的 curiosity，转移到了对宇宙更深层规则的思考上。
“或许吧。”凌曜不置可否，随即切入正题，“关于模拟宇宙的推广，我称之为‘人工天界’计划。核心是利用即将普及的脑机接口，在不影响使用者安全的前提下，收集所有参与者在模拟宇宙中产生的冗余算力，以及他们无意识散发的、微弱的命途之力。”
他指向自己刚刚在平板上勾勒的设计图：“这些汇聚起来的力量，将形成一个庞大的分布式网络，一个‘人工天界’。而它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应用，就是为构建‘天霆号-阿宙斯’——那件用于处理黑暗世界泡的弑神兵器，提供最基础，也最庞大的能量源和计算核心。”
大黑塔的眼睛彻底亮了，之前的所有杂念被抛到九霄云外。“分布式思维网络……汇聚众生之力，铸造裁决之兵……嗯，很有趣的点子！”她立刻沉浸到了无数的技术参数和可行性推演之中，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口中念念有词。
三、 朱明的“甜蜜”负担
就在凌曜分身与大黑塔沉浸于创造“上帝兵装”时，朱明仙舟的凌曜本体，正面临着一场另类的“围攻”。
送走了星穹列车的朋友们不久，一道青色的流光便如同彗星般划过朱明的天空，精准地“砸”向了正在与云璃漫步的凌曜。
“凌曜小子！姐姐我来啦！”飞霄的声音充满活力，整个人如同八爪鱼般差点挂到凌曜身上。
“幸好我来的快，不然身后的粉毛小个子就要抢先了。”
云璃眼疾手快，一把将凌曜拉到自己身后，面带微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飞霄将军，请注意影响。”她特意在“将军”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飞霄撇撇嘴，刚站稳，就听到另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还请天击将军，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
只见符玄不知何时也到了，身边还跟着一脸“我是被迫的”表情的青雀。符玄看着飞霄，语气平淡，但话语里的刺儿谁都听得出来。
飞霄浑不在意，哈哈一笑：“我可没议论，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来找我家凌曜商量大事！”
最终，这场面被云璃以“不想让外面的女人影响回家后的氛围”为由，强势地将众人带到了启明殿一间用于高级会晤的雅致 「清晏阁」 。
一进入私密空间，飞霄立刻原形毕露，大大咧咧地坐到凌曜旁边，胳膊肘捅了捅他：“喂，我说，咱们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正好一起去匹诺康尼那个‘梦想之地’度蜜月啊！我都计划好了！”
“噗——！”正在喝茶压惊的凌曜本体，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他内心疯狂吐槽：（小声哔哔）这一个个的，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就在他忙于应付三位风格各异、却同样难缠的女性时，一道粉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熟练地解锁，开始玩起了游戏。
是阿哈。她似乎又换了个新的少女形态，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屏幕。
“亲爱的，你们这个世界的‘星穹铁道’游戏，没有你在，真是无聊死了。”阿哈头也不抬地抱怨。
“那你就去死吧。”凌曜本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大部分心神还在操控分身与大黑塔进行高强度的科研讨论，只能分出一丝意念应付这个乐子神。他提前隐藏了手机里的私密数据，随便她玩。
“别那么无情嘛～”阿哈撇撇嘴，“当初阿基维利没了，我可是难过得整整一个月都没怎么笑呢。你不知道，自从你作为「末王」的气息出现在这个世界泡，世界树上那个整天偷窥的‘紫色大眼珠子’（崩坏意志），可是老实多了，都不敢随便往这边看了哦～”
凌曜心中一动，阿哈这话透露的信息量巨大。这意味着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对类似“崩坏意志”这种高位格毁灭机制的威慑。
（注：崩坏意志，出自《崩坏3》，是“虚数之树”筛选文明、执行毁灭机制的体现，曾多次以律者等形式毁灭文明，其化身常表现为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眼眸或光影形态。）
阿哈一边操作游戏角色，一边继续用她那特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道：“说起来，亲爱的，关于你下一世轮回的‘载体’问题，我有个不错的建议。你可以考虑让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岸波白野，参与一下数据轮回的实验。参考一下翁法洛斯那个叫赞达尔的家伙搞铁幕的思路，再结合你老家那个能诞生‘兽’的月亮电脑（moon cell）……说不定能给你弄个不错的‘安全屋’呢？”
凌曜本体闻言，眼神骤然深邃起来。型月世界的 「moon cell」 ，确实是记录一切、甚至能孕育出“兽”的超级计算机。阿哈的建议，是将 「翁法洛斯的虚拟世界技术」、「赞达尔的铁幕（意识上传\/禁锢）理念」 与 「moon cell 的记录与孕育机制」 相结合，为他的下一次轮回，提前准备一个不受外界干扰、可以安全过渡的“数据化身”或“灵魂锚点”。而岸波白野作为灵子构筑体，本身就是数据的集合，是最佳的实验对象和参照模板。
“我会考虑的。”凌曜本体沉声回应，将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刻入心底。
阿哈见他听进去了，满意地笑了笑，不再打扰他“左右互搏”的艰难处境，继续埋头在她的游戏世界里，只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预示着未来必定还有更多的“乐子”即将上演。
清晏阁内，关于“谁先谁后”、“度蜜月名额”的讨论仍在继续；而遥远的黑塔空间站，关于“人工天界”与“弑神兵器”的蓝图，正在两位天才的碰撞下，逐渐变得清晰。凌曜的“休息”日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