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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知道知道,你先松手行不行……”韩春明歪着头,一脸无奈。

“哼。”秦淮茹替他揉了揉耳朵,这才放开。

看着还站在板车旁的韩春明,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韩春明揉着耳朵,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心头一热。

“哎呀,你干嘛呀!”秦淮茹轻捶了他一下——韩春明突然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她轻哼一声,刚才还装得挺正经,这下可露出真面目了。

被他紧紧搂着,秦淮茹故意问:“现在不嫌有味了?”

“不嫌,一点儿都不嫌,香着呢……”韩春明闷声说。

这下换秦淮茹受不了了,她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

“起开起开,有正经事问你。”

她心里纳闷:刚才还爱答不理的,怎么转眼就变成这副黏人样了?

韩春明咂咂嘴,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把腿松开。”秦淮茹瞪他。

“噢。”

她拍拍衣服,重新在板车上坐下。

韩春明这才回过神来,低着头,连耳根都红透了。

秦淮茹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瞧,嘴里啧啧有声。

“啧啧,真没想到啊韩春明,原来你是这种人——表面正经,心里蔫坏。”

韩春明忍不住反驳:“是你先招惹我的,把我火都勾起来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谁招惹你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哼。”韩春明闭上嘴,把头扭到一边。

“哟,还哼呢?跟个受气包似的。”

“噗嗤……哈哈哈……”说着说着,秦淮茹自己先笑出了声。

韩春明黑着脸抬头瞪她。

“呃……好了好了,说正事。”见他一脸严肃,秦淮茹有点心虚。

她看了看手表,“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又朝四周望了望,大姐也不在。平时这时候,韩春明早该到家了。

韩春明沉着脸不说话。

秦淮茹有点发怵,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干嘛呀,板着脸怪吓人的……”

韩春明:“…………”

秦淮茹碰了碰他,“问你呢。”

韩春明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等你呢。”

“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秦淮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看她一会儿一个样,韩春明心里直犯嘀咕,这性格也太变化多端了。

他忍不住抖了一下,预感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轻松……

“不是……我是等你回来,给你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秦淮茹抬头,一脸不解。

韩春明往边上指了指。

秦淮茹转头,这才看见板车旁放着两把椅子,她愣了一下,刚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她暗暗怪自己太投入,“嘿嘿。”

傻笑一声,她跳下板车走过去,韩春明也跟了过去。

走近细看,两把椅子虽有点脏,但形制端正,气质不俗,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形容。

风骨?也不是。总之看着舒服。

“上午碰见这两件东西,就买下来了。想着你家也没几件家具。”韩春明在她身后说。

秦淮茹心里一暖,既为这物件,也为他的心意。

她指着左边那把:“这是官帽椅吧?木料跟我那马扎挺像,黄花梨的?”

韩春明点了点头。

这么大一块黄花梨,秦淮茹眼睛都亮了,“嘿嘿。”

“韩春明,你真厉害。”她回身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吧唧”一声,韩春明脸上落了个印子。

“咳……别闹……”他拉下她的手。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这人又在装正经。她轻哼一声,继续看椅子。

右边那把看起来普通些,像是寻常人家用的。她问:“这是什么木料?”

“红木。”

“呀,红木的?”秦淮茹惊讶,自己看走眼了,红木也不是便宜东西。

她伸手擦了擦椅子面,坐下试了试。

“呼……挺舒服。”

黄花梨的她不舍得用,这红木椅子正好日常坐,家里的马扎也能退休了。

“哎,韩春明,你这不算占公家便宜吧?单位知道了会不会处分你?”

她靠着椅背,笑眯眯地说:“要是你真失业了,我养你,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韩春明白她一眼:“椅子是用你的钱买的,你不要我就拉回五金公司当柴烧。”

“德行,你可真大方,有本事你拉走试试。”

就会耍嘴皮子,秦淮茹盯着椅子发起愁来,“哎,韩春明,这可怎么往家搬啊?”

这两把椅子个头不小,秦淮茹回头瞅了瞅她那辆破自行车,别说两把了,光一把也带不了。

“我拿板车帮你拉回去呗,要不我在这干嘛?”韩春明傻乎乎地瞅着她。

“哼,那还不赶紧搬了走?再磨蹭天都黑了……”

“哦,我懂了。”秦淮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韩春明一脸糊涂,他实在搞不懂秦淮茹到底“懂”了什么。

他绕过秦淮茹,搬起一把椅子就放上了板车。

秦淮茹也没心思继续逗他了,搬起另一把椅子跟了过去。

韩春明在板车边接过来,把两把椅子摆好,又拿绳子捆了捆。

他拍了拍手,朝秦淮茹说:“行了,走吧。”

秦淮茹走到自行车旁,从糖袋里摸出一颗糖,一边走一边剥糖纸。

“张嘴。”

韩春明坐在三轮车上,乖乖张开了嘴。

秦淮茹把糖塞进他嘴里,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甜吗?”

韩春明舔了舔,点点头:“甜,真甜,你这糖哪来的?”

秦淮茹捂着嘴,害羞地笑了笑,“哎哟,小哥哥,这是咱俩的喜糖呀,你可真逗……”

韩春明浑身一哆嗦,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嫌弃地说:“咦,你……你好好说话,跟谁学的这调调……”

秦淮茹:“……”

看来韩春明不喜欢这种腔调,她清了清嗓子,换了种语气。

“咳咳……咋的呀老铁,咱俩的喜糖你都不知道?太不够意思了吧老铁,还得我大老远去买,真有你的啊老铁。”

韩春明:“……”

他脸一沉,咬着后槽牙:“你再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嘿,秦淮茹脾气也上来了,她就不信了,谁敢动她?

“供销社买的,咱俩的喜糖。”她低头小声说。

韩春明暗暗松了口气,总算秦淮茹正常了,他总觉得她像是有啥毛病,时不时就不对劲……

“走吧,你骑车先走,我认识路。”

秦淮茹又不乐意了,“不行,你吃糖了,我还没吃呢,我嘴里发苦。”

韩春明无奈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闹哪出。

“你再吃一颗不就行了?”

秦淮茹摇摇头:“不行,这些喜糖都是有数的,工友邻居都要分,再吃就不够了。”

韩春明傻眼:“那咋办?我可没空给你买去。”

“哎呀,你这人真笨!你亲我一口,我嘴里不就有甜味儿了吗?”秦淮茹腻歪地说。

韩春明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起得比蚊子包还大,他黑着脸朝秦淮茹招了招手。

“你过来。”

秦淮茹心情愉悦地走上前去,撅起嘴巴,缓缓合上双眼。

“呕……”

“韩春明,你这家伙真讨厌!恶心不恶心?吃了一半的糖还吐到我嘴里?”

秦淮茹想吐又有点不忍心,毕竟这是两人的喜糖,吐掉总感觉不太吉利。

韩春明一脸无辜,强忍着笑说:“你不是说嘴里发苦吗?我把糖给你,你怎么还怪我?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秦淮茹板着脸,凑近韩春明:“现在我嘴里甜得发腻,你赶紧张嘴,我还给你!”

“不用不用,你慢慢吃吧。”韩春明吓了一跳,连忙蹬了一脚三轮车。

“韩春明,你这人,跑什么跑?”

韩春明没回话,装作没听见,骑着三轮车飞快地拐进胡同,一转眼就不见了。

秦淮茹:“……”

她把嘴里的糖用力嚼碎,咽了下去,心里暗暗记下这个亏。

“韩春明,你给我等着!”

她转身走向自行车,骑上车就去追韩春明。

自行车比三轮车快多了,没多久她就追上了韩春明,但她没理他,速度不减,直接从他旁边超了过去。

回头瞥了韩春明一眼,她轻轻“哼”了一声,脚下用力猛蹬自行车。

骑了十几分钟,秦淮茹到了四合院门口,韩春明已经被她甩在后面,现在也不知道骑到哪儿了。

她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到了后院,她把车停在门口,先看了看早上放的两桶水。

铁桶里的水很清,看上去没人动过。她伸手试了试水温,晒了一天,比昨天还热一点,洗澡完全没问题。

甩了甩手上的水,她走到自行车旁,拿起车篮里的一包糖,进了屋。

回到屋里放下东西,秦淮茹有点想去洗澡,但想想韩春明应该快到了,又打消了念头。

槐花不在家,只有黑炭在屋里走来走去,看上去有点烦躁。

“喵呜,喵呜。”黑炭仰着头望着秦淮茹。

“哎呀,我家大黑炭这是怎么了?”秦淮茹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黑炭蹭了蹭她的手。

看来这小家伙是在家闷坏了,槐花整天往外跑,自己又要上班,没人陪它玩。

秦淮茹抱起黑炭走到屋外,把它放到小花园里。

一落地,黑炭立刻钻进了黄瓜架下,在小花园里窜来窜去,玩得十分开心。

秦淮茹看着也觉得有趣,任由黑炭在花园里玩耍,自己回屋拿了搪瓷盆走出来。

走到水龙头旁,她接了一盆水,好好洗了把脸,又把袖子卷起来洗了洗胳膊。

大夏天的,连水龙头里的水都不凉快,秦淮茹洗得有点郁闷。

简单整理了一下,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来到前院,她停在院门边,向胡同口的方向望去。韩春明骑着三轮车,动作慢悠悠的,都这个时间了,竟还没出现。

秦淮茹百无聊赖地等着,不时往胡同口方向瞄一眼。过了好一阵,韩春明才慢悠悠地踩着三轮车出现在路口。

到了院门前,韩春明把三轮车停在了秦淮茹面前。

“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你半天了。”秦淮茹语气中透着抱怨。

韩春明从三轮车上下来,无奈地说:“姐姐,我骑着三轮能快到哪里去?再说还载着两把椅子呢。”

他走到车旁,动手解开车上的绳子。

“拿着。”韩春明把红木椅子递了过去。

秦淮茹接过来,怀里猛地一沉——红木的分量果然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