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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耗一秒,伤者就多一分危险。

对于这些,易中海心里门儿清。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根本就不想掺和这事。

从他进轧钢厂起,每年车间都得让机器吞几个人。

刚开始看到那些惨状,还吓得他整宿睡不着觉。

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今儿这事,他本想躲在人群里看个热闹,求个无功无过。

没想到,却被李大炮给点了名。

这老家伙现在那副损出,有一半是吓得,还有一半是装得。

因为,他如果不听李大炮的,可能真会被狠揍一顿。

但万一听李大炮的话,把这台‘老古董’给拆废了,杨厂长回头肯定给他小鞋穿到死。

何况,一个普通工人的感激,那玩意儿值几个钱,姥姥!

刚才出事那会儿,车间主任就火急火燎去找杨厂长去了。

到时候是保机器还是保人,领导咋说,他咋做,反正有扛雷的。

但现在,这老小子心里啐着,舌头打着结,慢慢拖延着时间,

“轴…轴套那儿…先…先别动卡隼…得…”

“轴套在哪啊?”

“在…在…”易中海打着哆嗦,爪子抽风地指向一个位置,“在卡隼边…边上。”

李大炮迅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把他给气死。

整个机器上布满油污,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你踏马…”

“滚一边去。”迷龙喘着粗气,赶了过来,“等你叭叭完,人踏马早没了。”

“迷龙,你懂这个?”李大炮冷声道。

“以前在黑省干过两年,”迷龙脸色沉重,上前打量着这台机器,“科长,这玩意儿不得五六十年了。”

“少废话,告诉老子,咋拆?”

“先把这玩意儿拆了。”迷龙手指着轴套位置,“看这锈死的样儿,得用大锤砸。”

李大炮也没废话,快步跑到工作台,抄起一把16斤的大铁锤。

“怎么这么轻?”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份量,。“还有没有再大点的?”

16斤的大铁锤,就是车间里份量最大号的了。

想要更大的,除非去矿上。

“李科长,那就是最大号的了。”

“那么重的铁锤都觉得轻,牲口啊。”

“真是开了眼了,铁锤在他手里怎么跟个木头…”

听到人群的议论,李大炮也只能将就用了。

“迷龙,闪开。”他朝掌心啐了口唾沫,吼声炸雷般响起:“都给老子离远点,崩着我可不负责。”

“辛有志,”瞧着李大炮那副怒目金刚像,迷龙赶紧退后,并吩咐弟兄们将工人往后推。“把那些看热闹的,让他们滚犊子…”

担心自己全力会把锤柄砸断,李大炮先用三分力试探了下。

锤影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生锈的轴套连接处。

“铛……”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却只是火星四溅,崩掉几块生锈的铁皮。

“我糙,这么硬?”感受到虎口的不适,李大炮皱紧眉头,“试试全力。”

他扎稳脚步,全身肌肉绷紧,右手死死攥住锤柄高高扬起,眼神一狠,动作狂暴地就砸了下去。

“铛…咔嚓…”

生锈的螺母在李大炮的全力之下,终于崩裂。

槐木做的锤柄也因为超出受力界限发生断裂,只留一个木柄握在手上。

“踏马的,差点砸到脚。”李大炮啐了一口,将木柄扔到一边,“迷龙,接下来弄哪?”

迷龙看得瞠目结舌,艰难地滚动下喉结。“炮…炮哥,整那个防护盖板。”

担心李大炮骂他,他赶忙跑到墙角,拿了几根撬棍过来。

“把撬棍插进主框架跟齿轮箱的缝隙。”他指着一道缝隙,比量了一番,“炮哥,翘这。”

李大炮也没废话,抄起撬棍的一端就准备往缝里楔。

“炮哥,得找几个人,你自己不行…”迷龙说着自己的建议。

“把嘴闭严实了,老子现在没功夫磨蹭。”

“铛…铛…铛…”

李大炮重新抄起一把16斤的大锤狠砸撬棍另一端。

很快,三根撬棍紧挨着,被狠狠楔进缝隙里。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15集的时候,李大炮的力气就能轻松掀翻一辆吉普车。

现在过去差不多一年,那颗跟他差不多高,份量差不多有吉普车那么重的“淬体丹”已经消灭了三分之二,现在李大炮的力气有多大,他也不清楚。

反正,现场唯二观众:伤者还在昏迷中,迷龙那双眼珠子真要鼓出来了。

李大炮将撬棍一段抱在怀里,力量从四肢百骸不断涌现。

青筋暴起,肌肉虬结,脚趾蹬地。

伴随着他的猛然发力,防护盖板不断发出“吱嘎”的刺耳声。

很快,伴随着持续发力,整个三十多毫米厚的盖板被他翘的完全变形。

“炮哥,卡隼松了。”迷龙惊呼。

“好。”李大炮把三根撬棍抽出扔一旁,头大地看着里面的内部结构,“下面该怎么做?”

迷龙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手电筒,打开照了照,指着一个齿轮状的东西喊道,“炮哥,把这玩意儿弄出来。”

李大炮看着迷龙手指碰到的地方,目光冰冷,“这踏马不是齿轮吗?”

“对,就是齿轮。”迷龙脸上肯定。

“把它拆了,这机器是不是就完了?”

“那肯定的,”迷龙解释道,“这玩意儿跟轴承都锈死在基座,非拆不可。”

“你靠边,”李大炮眼神一紧,准备开干,“怎么拆?”

迷龙看着里面狭小的空间,一脸为难。

“炮哥,不好办啊。你看着这里面就那么基吧大点空,施展不开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整台机器全卸了吧?”

“要我说,放弃吧,时间都来不及了,你看那个人脸色。”

李大炮脸色沉重地看向昏迷的中年汉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个人,不知道是谁的丈夫?谁的爸爸?谁的儿子?

万一人真没了,他家几乎就垮了。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玩意儿。

前世为了生活,他没得选。

现在,为了安凤,为了未来的孩子,他想积点德。

看着那锈迹斑斑的基座跟轴承连接处,他把上衣一把扯下扔给迷龙。

双手,死死地抓住齿轮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