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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冷那个反驳的心就歇了,孩子就孩子吧,等吸溜上一口热汤面,魂都要飞升了。“好吃,太好吃了。”

“那个竹筒里是我腌制的萝卜,你们要是嫌面条寡淡,配着腌萝卜吃。”田媛不忘提醒已经吃上的阿冷。

“诶哟,阿媛,快点吧,我饿得快晕了。”祥子急得直跺脚,田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牛棚里只听到吸溜面条的声,田媛才端起自己那碗。她刚吃上一口呢,一个空碗递到她跟前,“媛姐,锅里还有吗?”

田媛抬头看看阿冷,“面条没了,你丢些馍片进去,一会泡软了一样好吃。”

“阿冷,多放一些,我也没吃饱。”这回是田庆杰抢在祥子前面开了口,那个罐子挺深,可架不住人多,一人一筷子面锅里就没了。

都是壮汉小伙子,一小碗面条哪够啊!更何况一路驾车,风餐露宿的,那吼吼的寒风一个劲的往牛棚里钻,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就没停过。

许辰嘉说了一句:“一会给阿媛留些,她最后吃,吃得又慢。若是咱们几个老爷们都吃光了,她个小姑娘该哭鼻子了。”

几句话说得大家伙都乐了,田媛听出来是照顾她,但话不好听啊,随即给他个白眼,自顾自的大口吃起面条来。

等馍片的功夫,阿冷丢进嘴里几块萝卜。“媛姐腌制的萝卜我空口都能吃下去一碗,酸酸甜甜的,还嘎嘣脆,也不知道咋腌制的,就是好吃。”

“给我留点!”阿冷还要去拿,祥子一把拿走小竹盒。

田媛笑笑,“祥子叔,你给阿冷吃呗,我这还有一大竹筒呢!吃完我再给你们倒。”

祥子一听,也不小气了,把竹盒还给阿冷,又巴巴的看着罐子。等罐子里都吃空了,炎雷从屋外提了一桶雨水进来倒进罐子里,等水开田媛灌好汤婆子。

夜,戚戚冷冷的。吃饱了就想睡,可这个天在什么都没有的牛棚里睡,第二天一准生病。

许辰嘉从马车上拿来一块挡风的木板,一床褥子,两床被子。褥子铺在木板上,再给田媛一床被子。“今儿个先这么凑合一晚,明儿个在马车上眯会,顺利的话午后就能到乌幽镇了。”

“嗯!”田媛左右看看,“要不这样,大家在这木板上挤挤也暖和些。”

“说的也是!”祥子和田庆杰都坐下了。

炎雷和阿冷坐他们对面的粗树干上,田媛挨着田庆杰坐下,许辰嘉一点没客气,直接挨着田媛坐了。坐下还不忘说一句:“这个天可真冷啊!”

“要不咱们说说话吧,总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坐一宿?”田庆杰提议,大家都没意见。

“祥子叔,要不你说个故事?”田媛提议。

祥子摆摆手,“说故事我不在行,我给你们唱个小曲吧!”

“好啊,咱都还没听过呢!”田媛两手捂着汤婆子,被子裹住腿,说话时还冒着白气。

祥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来,结果是捏着嗓子唱的,一开始田媛只顾着捂着嘴乐,后来听明白了,他是一人唱两个角色。一个是小媳妇,一个是小媳妇的男人。

唱得不咋地,但故事田媛倒是听明白了。就是讲男人从外头扛着锄头回来,小媳妇问他:你刨个地咋膝盖刨个大洞,咯吱窝也刨个大洞的?

男人回:天上掉下个大鸟,他想抓回来打牙祭,结果往前一扑,大鸟飞走了,咯吱窝“刺啦”一声就破了。

女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又问他膝盖上的大洞是咋回事呢?

男人回:我跪地求老天爷再掉一只大鸟,这一回我一准抓住。可拜了半天啥也没掉,就起来了。刚一起身“刺啦”一下被个菜根划破了膝盖那的布料。

祥子唱得滑稽又搞笑,田庆杰他们乐得不行,连阿冷都哈哈大笑着。只田媛听了回想起地动的那些天。

普通老百姓哪会真碰上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即便碰上了也会如那个男人那样啥也没得到,反而破了一身的衣裳。

“媛姐,媛姐,你唱一个。”阿冷在对面喊她。

田媛摇摇头,“二伯,你来。”

田庆杰来了兴致,站起了身,“那我也给大家伙唱个山歌,图个乐。”

田庆杰高歌唱了起来,坐在田媛身旁的许辰嘉轻声问:“冷不冷?”

田媛看他,摇了摇头,其实即便烤着火,坐在四处漏风的屋子里还是冷得慌。

“每个人都要讲个故事或唱个曲儿,你一会是唱还是说?”许辰嘉挺想听田媛唱曲的,毕竟没听过。

“我不大会唱曲儿!那就说个故事吧!”田媛想想古代的曲子她哪里会,他们唱的词,她还得想一想才能明白啥意思呢!

轮到田媛时,她就说了个书生与女鬼的故事,让一众没听过这类奇异事的男人们感叹不已。

“这个叫宁采臣的书生可真胆大,还敢娶女鬼。不过好人有好福,后来生了三个儿子。”田庆杰听了啧啧称奇。

祥子听得入迷,“阿媛,还有吗,再讲一个,这个比炎雷说的那个故事有意思多了。”

“是啊,是啊,媛姐,再说一个。”阿冷目光晶亮的看着她。

只有许辰嘉心中惊奇,昨晚上睡坟堆里她还挺害怕的,今儿个就敢大半夜说鬼故事。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另外,这些故事她从哪儿听来的呢?

“好吧,那就再讲一个狐女与书生的故事。”田媛又讲起聊斋里婴宁与书生王子服的故事。

一屋子人听田媛说故事,似乎忘了如今的环境,这般寒冷熬人的夜也不那么漫长了。

等阿冷再说故事的时候,田媛靠在许辰嘉肩膀那睡着了。许辰嘉向阿冷打了手势,他说话的声就低了许多。

再不多久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田庆杰和祥子背靠着背打起了盹,炎雷单手撑着下巴眯一会,再睁眼看一眼对面。

许辰嘉一直没睡,他就那么坐着,偶尔用手上的树枝拨了拨火堆,让火烧得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