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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一个月,地里的菜稀稀拉拉,田媛用之前的木板给一亩茼蒿地,一亩芹菜地搭个木棚子。至于能出多少菜,其实已经看出来了。

寒风刮得人的脸生疼,田媛躲在车厢里背着风,炎雷驾着马车赶往县城。这是秋天以来头回给县里送菜。

田媛跳下马车的时候,正是午时,福满楼依旧宾客不绝。朱掌柜看到田媛很高兴,“阿媛,我还在想今年地动了两次,你们那菜估摸困难。没成想,你还是来了。”

“朱叔,我都不好意思来见您。不过,您还是先看看菜吧!就像您说的,地动了两次,菜地被毁得不成样子,今年秋冬的菜也一般。”田媛将一篮子菜递给朱四。

“呀,这菜是比以前差了许多。不过因为受灾,很多地方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呢!你能送来这些菜就不错了,价钱怎么说?”朱掌柜比田媛更了解周边的情况,地动后自然会重新整地下种子,可没了种子下什么?

所以菜价比以往贵了好几番,尤其到了冬季,那菜价更是贵到离谱。不过,架不住县城贵人多,不在意一盘菜从一两银子涨价到二两,反正有钱。

“您看着给吧,反正送这一回,下一回至少得七八天后,地里的菜实在没多少能采。”田媛看着蔫吧的菜,多数都不符合她之前的品质要求。

“我先看看有啥菜,一筐红萝卜,哟,还有一筐白萝卜呐,这可稀罕。一筐芹菜,还有一筐菠菜,这是茼蒿啊!诶呀,这可真是宝贝。没想到还有茼蒿,成了,这些我全要了。”

朱掌柜边看炎雷往下搬菜,边往马车上看。“还有啥菜,一并都给我得了!”

“那可不成,我家又买了些地,来年种得多了,您可要不了那么多菜。那些老主顾,我还得一一去打招呼呢!”田媛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了些底,看来这个时节不管菜长得咋样都能卖出去。

“那成吧,萝卜就按四文一市斤来算,其他的每筐一两银子咋样?”朱掌柜乐滋滋的看着那些菜。

“菠菜和芹菜就按您说的价,可茼蒿不成,得按去年的价来。”田媛想了想,地里的菜能卖多少银钱实在有限,菜的品质是不咋样,但她还是得争取一下。

“成吧,就按你说的。阿媛,你看你朱叔多好说话。”朱掌柜笑着又问,“今儿个没带咸鸭蛋?我可惦记着呢!”

“下回给您带吧,之前地动鸭子损失了不少,后来又抓了小鸭子,得来年才能生鸭蛋!鸭子少了,鸭蛋就少,累积了好些日子凑了三十来个刚腌制下去。”田媛提起这个又是发愁,还欠着许辰嘉买小鸭子的银钱呢!

“哎,这场灾难害了多少人家哟!”朱掌柜叹口气,“我就提一嘴,没有也别硬拿给我,你自家留着吃。”

“给您分一些还是有的!对了,之前有同乡来城里说粮食涨成天价了,要100文一市斤?”田媛打听打听粮价。

“没啊,哦,那估计是开市头两天,后来县太爷出了限价令,白面不得超过70文一市斤!”

“70文?那也很很贵啊!”田媛听到这个价,心里直哆嗦。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不过许辰嘉就是倒腾粮食的,她也没担心过。

一个月前找长庚结算了两袋白面的银钱,他可是按25文一市斤来算的。这不是亏大发了!哎,回去她得跟她爹说说这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装瞎。

朱掌柜摆摆手,“现在没有这么贵了,掉到五十文左右。你要买白面去找阿嘉,他给你算便宜。”

“嗯,我也就是问问!”田媛瞧见炎雷拿了结算的银钱,她跟朱掌柜打了招呼就赶往下一家。

每一家都痛快的结算了菜钱,只是也提了一嘴菜色比以前差远了,田媛解释后也都能理解。

炎雷惦记儿子,来了县城自然要去平陵书院探望。

回家后,田媛将县城的情况告诉田庆才。“爹,地里的菜,挑出稍微能看能吃的,最多也就再送个两回。”她又提了许辰嘉给她家粮食算便宜的事。

“来年得了银子再补给辰嘉吧,他一个人带着其他几个人也不容易。爹心里头有数了,只是那地里真就没啥指望了?”田庆才其实是明知故问。

田媛原本答应县城各家主顾过个七八天就能送菜的,结果霜降一来,天气骤冷,拖了半个来月才凑够一车的菜。然而这也是年前最后一批能送的菜了!

从远处看,地里光秃秃的,走近了才能瞧见点黄不拉几的菜叶!好些都烂了,没法往县城送。

等各家酒楼结了菜款已经是腊月二十五,再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年田媛基本没备啥年货,除了过冬的炭火,就是给弟弟妹妹们每人裁了一身新衣裳,她和田庆才的就免了。

东屋里,田庆才指着小桌上的银子,“快过年了,青山他们的工钱得发,过年的红包也要包一个,这些应该够了。一会叫他们来,都发了吧!”

“爹,发了后家里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来年等到地里的庄稼和菜有收成还有好几个月,更何况小麦地啥情况你也看见了,来年六月份没可能大丰收。这几个月的工钱得给,人得吃饭。”

田媛小声说:“咱总不能一直欠着辰嘉哥的银子吧!”

“那你有啥主意?”田媛说的田庆才哪会不知道,之前银子都花出去了,现在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田媛摸摸桌上的银子,“爹,秋冬的菜没长好,一来是土地没肥料,二来还是种子的问题。这也不能怪炎雷叔他们,那时到处乱着,能买来那些粮食和种子就是给了大家伙希望。”

“你的意思是?”田庆才何尝不知道这些,祥子留存的好种子都被毁了。

“爹,我之前同您提过的,我想去临城看看,一来是为了种子,二来是想看看人家怎么在冬天里种出菜来的。你瞧瞧,咱家今年的菜好些都蔫吧了,还能卖出去,说明冬日里非常缺菜。”

田媛细细同田庆才解释,“若是咱家能在冬日里种出又嫩又绿的鲜菜来,咱还发啥愁?若是菜种在屋子里,管他外头是下霜,还是下雪,都影响不了咱种的菜啊!”

田庆才看着田媛欲言又止,田媛说的他都懂,他深叹一口气,“哎,阿媛呐,你若是个男娃,别说是临城,就是闯天下去,爹也不拦你。可你是个女娃,之前去县城卖菜,村里那些难听的话,哎!”

“爹,咱是为自家人活,又不是活在别人的闲话里。再说年后阿泽和阿树也得交束修吧,银子打哪儿来?咱不能一年又一年的干坐着,啥也不干啊!”田媛用田泽读书来激田庆才。

最终田庆才只说了声:“我再想想吧!先过年,过了年再说。”

田媛知道她爹还是不同意她去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