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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庆才立马反驳,“这厮胡说,我家地动第二天就派人挨个说明没法交货,这不能冤枉我们啊!”

田媛见彭怀谦似有不悦,忙回,“大人,既然是裴爷状告我家,能不能请他来公堂当堂说清楚。事情是这样的,订我家最后一批五色瓜的有三位主顾,除了裴爷是新主顾,其他二位都是老主顾,分别是翠霞楼的周少东家,福满楼的朱掌柜。”

“地动第二天我家管事就赶往县城告知地里受灾的实情,挨个向主顾们解释,并且得到主顾们的谅解和同意解除契约。那天炎雷叔确实是去了裴府,没见着裴爷,但他向裴府管事说明来意,还请管事代为转告裴爷此事。”

田媛言辞恳切,“大人,我在想是不是代为转告的管事遗忘了此事,造成裴爷对我田家产生了误会?”

彭怀谦一旁的焦师爷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点点头。“让裴坤上堂来!”

裴坤本来不想露面,只是想到夫人心心念念的五色瓜没了,种瓜的农户一声不吭,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加之他本答应拿部分五色瓜送好友的,结果在茶馆碰上老友,老友问起此事,他自觉没面子。想到家仆已经来县衙状告,他来瞧瞧知县大人怎么教训田家的。

“拜见大人,在下裴坤!”裴坤穿着一身华服,身姿挺拔的走进县衙大堂,越过田家父女随即跪地。一看就是勋贵之家的老爷,自带威严。

他不等彭怀谦开口,目光轻蔑的扫视了一眼身后的田家父女,“像这种不守契约,不懂礼数的农户,望大人严惩不贷!”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田庆才吓得咽了咽口水,他看向县衙大堂,先慌了神。“大人,契是我签的,有什么事都冲我来,让我闺女回家去吧!”

“爹~”田媛喊了一声,她向裴坤施礼,将炎雷上门请裴府管事转告不能送五色瓜一事又说了一遍。

“噢?有这事?我还是头回听说。”裴坤自觉好笑,“既然这样我同意终止契约了吗?还有之前交的定金退还了吗?”

寥寥数语说得田媛哑口无言。

炎雷恍然,磕头忙解释,“大人,裴爷,是小人一时疏忽忘了将定银退还。因为当时刚发生地动,家里有两个孩子还在平陵书院,裴爷当时又不在府上,我赶着去接孩子,一时就给忘了。”

说着炎雷掏出钱袋,“若没记错,应该是四两银子,还请裴爷收回定银。都是在下的错,别怪罪我家主人。”

炎雷双手捧着四两银子递给裴坤,裴坤手一挥,四两银子洒落在地。

“大人,你瞧见了吗?农户家的奴仆说拿四两银子就能随时拿出来,这不是事先对好说词,真是叫谁都不信。”

彭怀谦再次拍响惊堂木,“田家父女,你们可知串供是要挨板子的。此事因你们未提前向裴府说明情况,而造成违契,本官此刻就要宣判。”

“大人,且慢!”田媛被彻响的惊堂木惊了一跳,听裴坤所说显然是不信她们的话。

“大人,炎雷叔当日除了去过裴府,还去了福满楼和翠霞楼,何不请两家的掌柜过来核实,看看炎雷叔是否当日去了这两家,是否归还了定银?”

彭怀谦想了想,正要开口。从县衙大门那挤进来一个人,还顺道拉了另一个人一起进来。

先进来的是福满楼的朱四,被他拉进来的正是之前状告田媛的董礼羽。

“大人,在下是福满楼的掌柜朱四,正好路过这听说了这事。特来做个人证!”朱四同彭怀谦熟识,彭怀谦多次去他们酒楼用膳。

不过此时在县衙大堂上,谁都不敢造次。

“我身旁这位是翠霞楼的掌柜董掌柜,我清楚的记得发生地动的次日一早,田家的管事炎雷就是他,在我们酒楼门口等着了。夜里发生地动,第二天我去得很早,见到他我还很惊讶。”

朱四立马回忆起那日的情形,接着说:“他说明了来意,说村子发生地动后河水倒灌,五色瓜几乎被毁,另外给酒楼供的菜品也暂时无法提供。我说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还问了田家人情况,所幸都无事。”

“他说他还要赶着去其他几家说明情况,将五色瓜的定金退还给我就匆匆走了。我还在后面喊他,因为田家给酒楼送菜,前面压的菜款还没结,我想发生灾情,这菜款就给他们结了也好应个急,哪知他跑太快了,没喊住。”

朱掌柜详细说明了那天炎雷见他的情况,他跪地拱了拱手又说,“有一事我想同大人和裴爷讲一声,炎雷虽是田家的奴仆,但阿媛从没把他当成奴仆看。”

“田家送菜结账的银子,一向都是炎雷来收。哪怕这银子我给了阿媛,她看都不看转手就给了炎雷。”朱掌柜笑着说,“有一回我就问她,你就不怕你家管事把银子给昧了?”

“阿媛笑笑说她家要是没炎雷的帮忙,一两银子都难挣。她完全信任炎雷,让他收银子就是给他花银子的权利。”朱掌柜感慨的叹息一声,“我当时就想这丫头挺傻,被人卖了会不会替别人数银子。”

“所以刚裴爷说没有哪家农户的奴仆能随便拿出四两银子,但田家还真例外。田家送菜的菜款都经炎雷过手,所以能轻松拿出四两银子并不稀奇。董掌柜,你说是不是啊?”

朱掌柜说完将话头递给董礼羽,他们哪会这么巧路过县衙大门。还不是许辰嘉派人喊的朱掌柜,朱四再拉上董礼羽一起来了衙门。

董礼羽磕头行礼,“大人,您还记得去年我也告过田媛。当时就是以违契一事状告,后来回去被老东家骂了一顿。”

彭怀谦点点头,心中讶异。他知道对于农户来说四两银子意味着不少的银钱,这田家大闺女田媛可能因为年纪小信任奴仆,这家的当家人田庆才也信任奴仆?家中种的菜得的银钱全都经奴仆之手,也不计较?

若不是心大,那就是心中有丘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