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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空了下来,只剩下邓良,萍婶子,炎雷他们几个。田庆才拄着拐杖去了堂屋,田媛扶着他,其他人跟着进来。

“大家都坐吧!刚发工钱,没给你们几个发,是阿媛说的,你们跟村里其他人不一样,是一开始就一块跟着开荒种地的。嗐,让阿媛说。”田庆才丢了话头,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

田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个钱袋子,每个都鼓鼓囊囊的,放在桌上。“我爹让我说,我也没啥说的,就是给大家分银子。这段时间,主要靠祥子叔种的甜瓜挣了不少银子,头一个也分给你,十两。”

田媛将最鼓囊的钱袋子送到祥子跟前,祥子仰着头望着她,“真给我这么多?”

“多啥呀,你那五色瓜卖了多少银子炎雷叔最清楚,都是他收的账。只不过没法都给大家分了,开荒种地要花银钱的地方不少,另外我也得预留着万一像这段时日没进项也能管好大家的吃喝。”

田媛没把炎雷当外人,银子哪怕人家交给了她,她转手就给了炎雷。信任这事没啥好说的,信则立,不信则塌。对人对事一个样!

祥子接过钱袋子,打开拿出一个一两的银子放嘴里咬了一下。

萍婶子笑出声来:“怎么?你还怕阿媛骗你啊!”

祥子盯着手里的银子,恍惚后才慢慢的说,“种地快20年,五色瓜我也种过好几次,也拿去市集卖过。实话说从没卖出这么多银子的,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心里着实不踏实。”

“阿媛,真给我这么多银子?上回分我的银子我还没花呢,偷偷的藏着就怕哪天没饭吃,没地儿住了,还有银子傍身。这么多银子,咋花啊?花不完,咋花都花不完。”祥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跟田媛说话。

田媛听得心头一酸,种了二十年的菜,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得了银子不知道咋花。有点像突然暴富了一般,无措,心慌,害怕!

“祥子叔,这是你自己挣的,想咋花咋花,买一匹布做几身新衣裳,买几坛子酒,做几个下酒菜喝上几杯。或是最近地里不忙了,去茶馆喝喝茶,听个曲儿都行。”田媛笑着给他建议,让他觉得踏实些。

祥子点点头,拍了拍手里的银子,“你说的对,炎雷,下回去县城帮我带几坛子好酒,我们几个一块喝几杯,我请客。”

“成啊!”炎雷爽快的应了。

“炎雷叔,这是你的,八两银子。”田媛将钱袋递给他,“阿树读书花银钱的地方可多呢,你可别说咋花这样的话。”

“不会,谢谢你,阿媛。”炎雷头回这么郑重的对田媛道谢。若没有田媛,他们父子如今应该去了阴曹地府了。

“客气啥,家里要是没你可不成。”

田媛最后转到萍婶子跟前,将最后一个钱袋给了她。“婶子,这是阿良哥的,五两银子,还是给你收着吧。”

萍婶子立马起身接过钱袋,不敢相信的说,“阿良能得这么多?他也没干啥啊?”

“阿良哥干得可多了,让他学认字,学算数,还有驾马车,你看看学得挺好。”田媛夸赞着,一个大字不识的少年,短短大半年时间学会这么多东西,背后的努力田媛没看见,但能猜到。

一旁的邓良瞧了一眼他娘,腼腆的低着头一声没吭。

“阿良娘,阿媛给你你就收着吧,给阿良讨个漂亮的媳妇。”田庆才看她一直举着钱袋不敢收起来,劝了句。

萍婶子激动的点点头,嘴里喃喃着,“都是跟着阿媛沾光了,我也跟着沾光了。”

“婶子,可别这么说,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田媛扶她坐下,又去看祥子,“祥子叔,如今地已经整出来了,啥时候下种子,种啥咱们商量一下?”

祥子回了神,指了指外头,“这天这么热,下啥种子都难出苗,再等两天看看吧!”

“至于种啥,反正这个时节能种的挺多,我说,你听听看。”祥子将应季的蔬菜一一报出来,田媛又问其他人的意见。

最后商量出等天气凉快些了,南边的地补种两亩韭,两亩秋葵。北边的地一亩种红萝卜,一亩种白萝卜,一亩种崧菜,一亩种茼蒿,一亩种豌豆,还有一亩是预留地,用来培育种子或者试种新品种的,由祥子看着种。

至于为啥种这么多品种,一来是为了满足酒楼菜品丰富的需求,二来不是所有菜都是同一时间长出来。比如大蒜,种下去一个多月就有蒜苔和蒜叶,但收蒜头得来年晚春时节。

而韭种下去一般一个来月就能出第一茬,秋葵和萝卜就要再晚上一个多月,得12月往后才有的收。若是气温降下去,天气不那么热也不寒冷,茼蒿也只需要一个多月就能收第一茬,至于崧菜,不到两个月就能收。

这些都是理想情况,能否有收获得看老天,气温合适,降雨量充足,那地里就能有大丰收。若是一直持续高温,地里种啥都出不了。

商量好种什么,天色已经黑透了。祥子和邓良他们往北边走,一路上沉默,一直到了北边整好的荒地那,祥子才笑了一声,“这妮子,没看出来,挺厉害!”

“谁说不是呢,村里人嚼了多少舌根,阿媛啊,我就看她心善,家里爹躺床上,又没娘。地里的活没人干,我才让阿良去帮忙。”

萍婶子喟叹一声,“没成想还是咱们沾光了,谁有这本事,一年不到挣这么多啊!”

“以后我就跟着阿媛,再不过忍饥挨饿的日子,也再不会无家可归!”祥子笑着笑着,褶皱的眼角流下几滴泪来。

那份心酸没人能体会,这么些年活得猪狗不如,没谁在意。以前他总宽慰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过去,现在他是真的看到希望了。

祥子回想年初的时候,大雪压塌了屋子,他是以怎样的心态来到田媛家的。没屋子住,没吃的,来田家就是碰碰运气。

开荒种菜,瞧田媛整得一出又一出,他想豁出去了,就算没粮食吃,种出菜来总不至于饿死。

如今手里有了银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他心里同萍婶子他们一样有些不踏实,可实实在在的银子就在手里,他的心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