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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他没死,没死啊!”大林子一听要下狱腿就软了,跪在地上抱住许全贵的腿求饶,“全贵叔,我没杀人啊!”

许全贵心里讶异,田媛怎么知道的这些?一想田庆才在县城住好些年,又识字,估计是他告诉田媛的。

这事可大可小,若是田家不依不饶的,那可真就不好办了。

“阿媛呐,你说的是。这蓄意杀人,若有人证物证,那是能去官府告他的。可这都过去了好久,只一个娃娃看见,不能作数啊!”许全贵这话明摆着就是帮大林子开脱。

田媛冷笑一声:“各位爷爷奶奶,叔伯婶娘们,你们都听见了。若是往后祥子叔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蓄意报复,还是蓄意谋杀,肯定和大林子有关。请各位长辈们做个见证,这人动了歪心思,迟早要害人。”

这话太有杀伤力了,大林子本来在村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若是存了害人的心思,甭管他害的是谁,谁见了他都得躲着啊!

许全贵一听这话,用脚狠狠踢了踢大林子,“还不快保证,你以后再不找祥子和炎雷的麻烦,若是有旁人找他们麻烦,你得拦住。要不他们出了事,你逃不了干系。”

“是,是,是,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大林子都被吓懵了,又是杀人,又是下大狱的,乡下人哪见识过这些。

田媛一转身蔑视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林子,“刚阿树说了,炎雷之所以气愤的去打刘忠,是因为发现我新买的四口蓄水的大缸被人砸坏了。他们很坏,只弄破了一个小孔,缸里的水是慢慢流光的。”

“要不是炎雷心细,一时还发现不了。他知道那地对我们家很重要,更知道那四口大缸蓄水就是为了这些地。有人找他们的麻烦,辱骂他们,他们忍着。可砸了缸,他再也忍不住了。”

田媛哽咽了一下,“各位叔伯,爷爷奶奶长辈们,你们整日的在地里忙碌,最是知道庄稼不能少了水,没白天没黑夜的伺弄地,那些辛劳我不用多说你们比我更清楚。”

“他们啊,大林子,刘忠,不配做我的长辈,他们是混蛋。”田媛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他们毁了缸,蓄不了水,难道是为难祥子叔他们吗?他们是在嚯嚯地,嚯嚯庄稼啊!”

田媛红了眼眶,她忍无可忍。“你们都知道我家那三亩荒地离村里的大河有多远,来回挑水一趟多不容易啊!可他们哪会在乎,哪会在乎咱们农人的辛苦。”

“他们为了泄愤,为了欺负我家的奴仆和外地来的祥子叔,在他们挑水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挖坑!”

田媛将一件血衣往地上一丢,“祥子叔摔了个大跤,衣裳破了,流了血,他顾不上。他忙着去捡水桶,忙着去护住那些挑了老远来的水。”

田媛擦了把眼泪,心痛的看着围观的村民。“叔伯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混蛋。之前老里正就说了,无缘无故破坏我田家财物之人,要被逐出大坝村。那些被毁坏的缸我不要他们赔,我要他们滚!”

最后一句田媛是吼出来的,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凭什么这般欺负人,奴仆不是人吗?就活该任由你们打骂?若不是家里疾苦,谁甘愿跑到别人家做奴仆?”

“祥子叔一个外地来的怎么了?他招谁惹谁了,他不就是喜欢种点菜么。你们非得逼他走?不惜放蛇,不惜挖坑害人?”田媛指着大林子,咬牙切齿。

“你们可知,他原本也是有爹娘有家的。当年若不是逃荒出来,若不是爹娘半路丢弃了他,他也是有家人护着的。你们害他们时,骂他们时,良心可有半分不安?”

田媛大笑一声,“忘了,你们没有心呐!恶人哪有心?”

田媛死死的盯着大林子,他跟刘忠一样日子过不下去就卖了女儿,媳妇受不了刺激接二连三的寻死,最终人没了。

看到周围村民向他们吐口水,痛骂他们。刘忠和大林子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两人大哭起来,“没有,不是我们弄坏的水缸,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别赶我,我们家一辈子都在大坝村,赶我们走,我们去哪儿啊!”刘忠害怕起来,爬到管氏跟前,“老嫂子,对不住啊,我再也不找祥子的麻烦了,还有那个炎雷,再也不骂他,不丢他石头啦!”

站在人群后头的许辰嘉看向那个身量干瘦的姑娘,他知她泼辣,虽然她掩藏得很好。

第一次见她时,他还记得她跟她弟弟说,若是有人再欺负他,找她来,她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可今日她的这份泼辣又有些不同,身量虽不高,说出的话却叫人无法忽视。每一次发声,句句说到人的心坎里,甚至叫那两人害怕得跪地求饶。

围观的人群被田媛的话给激怒了,青山带头大喊,“赶他们走,他们今日害这个人命,明日还不知道要害谁的呢!赶他们走,大坝村不欢迎恶人。”

许全贵见事情闹成这样,只得硬着头皮说,“阿媛呐,这事给许叔点时间,许叔查清了定给你个交代。”

见田媛不为所动,只得走到管氏的面前拱着腰低声下气的说,“老婶子,你看这事总得给我点时间查一查不是。放心,我这查明了,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管氏本就是给田媛出头的,这时她孙女没发话,她头边上一偏,没松口。

许全贵没法子,又去看田庆年和田庆杰,他们自然不搭理,还让他尽快处置。

许全贵绕了一圈,看向田媛,收起了里正和长辈的架子,眼神里流露出请求。

田媛缓了缓心神,将炎树拉了起来。“各位爷爷奶奶,叔伯长辈们做个见证。炎雷和炎树虽然是我家的奴仆,但炎树是我认下的弟弟,他如今唤我大姐。炎雷帮助我开荒伺田,从无怨言。从今以后我尊敬他,叫他一声炎雷叔。”

她将地上的血衣捡了起来,“许叔,你说你要时间查明真相,我们田家从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家。你看给您两天时间,可否?”

“成,就按你说的,两天。”许全贵此时只想将人散了去,再往下说弄不好真没法收场,这事他可不想发生。

田媛拿着血衣单膝跪下,“今日诸位爷爷奶奶,叔伯婶娘们为我们田家做主,我田媛不胜感激。我爹腿伤未愈,如今还不能走出家门,有人欺人太甚。蒙各位长辈们关照,才让小女有机会讨回公道。”

说完田媛就要给村民们磕头,尤奶奶立马扶起她。“好孩子,知道你们这是受了委屈,这些人呐,没良心才会干这些缺德事。丫头,快起来,快起来吧!”

田媛这一跪,把全村人的心都跪软了。这事许全贵不给个说法,就过不去。

人群散了,田媛扶着管氏回了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