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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媛都没瞧真切,他怎么将这么胖的一个人提起来的。

肥胖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一直躲在门口的妇人吓得脸色苍白。被摔在地上的男人浑身疼痛,“你,你居然敢打我,你!”

许辰嘉走到胖男人身旁,像个王者一样俯视他。“舅,记住,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能打我。往后,我不会再让你打一下!”

他转身看向田媛,嘴巴微微翘起,笑着问:“你让我反抗,是这样吗?”

随即拿起丢在地上的灰色短衫,慢条斯理的套上,直到细长的手指将腰间的布带系好,田媛都没从刚刚发生的事情里回神。

“走吧,我送你出去。”许辰嘉走在前面,田媛跟在他身后。

被打趴下的罗福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许辰嘉当没听到。

路过中年妇人的时候,许辰嘉看都没看她一眼,田媛倒是瞧见妇人哆嗦着唇想发狠又不敢。

两人出了罗记,卫氏刚巧走过来。“咦?阿媛,买好小麦面了?”

“没有,这家没有,而且我闻了闻他家的大豆有股子霉味。”田媛话没说完,被卫氏拉到一旁。

“你个傻孩子,怎么站人家门口说人家的东西不好呢!被店家听到说不得要开骂,咱可不惹这麻烦事。”

“嗯,知道了。”田媛敷衍着卫氏回头去看许辰嘉,结果只看到他的背影,往身后的一条巷子里一拐就瞧不见人了。

“看什么呐?”卫氏歪过身子往她身后瞧,啥也没瞧见。

“没看什么。二伯母,小麦面我看还是去大街上的铺子买吧,万一买的掺了发霉的,那咱就亏大了。”田媛挽着卫氏的胳膊往前走。

等走到主街上,“阿媛,我还知道一家也在弄堂里,专门卖碎布,针线之类的,你要不要?”

“我不要了,我想去咱们菜摊斜对角的李记杂货铺子瞧瞧,毕竟我在他们家买了不少东西,李掌柜不会坑我。”田媛显然不太想跟着卫氏去。

卫氏也不勉强,“那成,你顺着大街往回走就成,我自个去。”

“嗳,二伯母放心,我认得路。”田媛挤出一丝笑跟卫氏告别,等卫氏进了另一条巷子,田媛快步的往定河河边上走去。

到了之前碰见许辰嘉的大树底下,田媛四处张望没瞧见人。

“在找我?”许辰嘉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药。

“吓我一跳,走路都没声的么!”田媛显然余怒未消。

“还气着?年纪不大,气性不小。”许辰嘉笑了起来,不似刚才那种似是而非的笑,而是爽朗愉悦的笑。

“你还笑得出来,后背不疼?”田媛没好气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包,“脱了,我给你上药。”

许辰嘉脸上的笑一窒,“丫头,你多大啦?”

“别倚老卖老的叫我丫头,你也就只比我大个两三岁。”田媛催促着,“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许辰嘉揉了揉鼻子,“叫我当着你个小姑娘的面脱衣裳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话一出口,田媛眨了眨眼睛,随即大笑了起来。“真是够矫情的,你后背我又不是没瞧过,血糊糊的,要不是看在你帮我好几次的份上,我才懒得给你上药呢!”

“成,你说过我这身子没我的脸蛋好看,是不?那天在街尾,是不是觉得我好看得不行,一个劲的盯着我瞧。”

许辰嘉的脸皮犹如变色龙,刚才还说着不好意思,如今又调侃起田媛之前街上卖菜一直盯着他看来着。

当许辰嘉将上身的短衫脱掉,露出后背的惨状来,田媛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这人,他怎么能忍得住一声不吭的?

他的后背又是一片血呜呜,看得出来最近总被打,旧伤没好全,新伤又有了。

“他为什么打你?”田媛忍着没哭,替他擦着血迹。

“铺子没买卖,他赌输了银子!”许辰嘉单手撑着大树,忍着疼。

“跟你有什么关系?拿你出气啊!”田媛想起他舅舅那肥样就来气,“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了。”

“嫌我白吃饭了呗!”许辰嘉咬紧牙关,“他没银子去赌,总归要出出气。”

田媛没说话,他借住在舅舅家快十年了,那时候他才多大。七岁?那么小就没有爹娘护着,任由他舅舅宰割。

“你没有伯父和叔叔吗?”田媛想到她二伯,田庆杰虽不识字,但对她很好,还有爷爷奶奶。

“我爷爷只得了我爹一个,我爹也只得了我一个。我有族叔伯,不过他们是强盗,是土匪。比起舅舅,他们更可恶。”许辰嘉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他的族叔伯们闯进他家,抢了他爹娘藏起来的银子,还赶走了冬叔。

田媛瞧见他突然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被打了为什么不反抗?

“舅舅打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不知道疼?”田媛看着新伤压着旧伤,那一条条的痕迹,是他这么多年来隐忍的痕迹。

“啊~,轻点,疼!”许辰嘉故意叫唤起来。

“嘁!这会子会喊疼了。刚才是怎么说的?”田媛故意压低了声,学起许辰嘉的调调,“让他打,再打断两根木棍就结束了。”

“脑子被驴踢了吧!还站着一声不吭的让他打,要我我就跑,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他那么粗的木棍。”田媛崛起了嘴,觉得许辰嘉特傻。

“小时候刚被打也会跑,发现被抓住后打得更凶,后来就不跑了。反正要打,早点打完早点上药。至少刚打完我是自由的,想跑哪儿去就跑哪儿去。”

“所以就跑来河边了?”田媛将剩下的药粉包好,“好了,穿上衣裳。”

“一开始没跑河边,躲到没人的墙角或者巷尾,后来发现这边不仅没人,景色也不错,就来了这。”许辰嘉穿好衣裳,随即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笑了起来。

“笑什么?”田媛没懂。

“他没说错,这么多年见到我被打的多了去了。没人敢拦,你是头一个!”许辰嘉收了笑,“谁会帮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呢。只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