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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许小哥说说,就不知道人家这回肯不肯帮忙了。”田媛说得吞吞吐吐,不是不好意思,是真的没把握。

非亲非故的,一回又一回请人家帮忙,自家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总觉得欠了人家的又没地方能还上。

“你可以去试试,许小兄弟人很不错,仗义得很。”田庆杰同许辰嘉一起去退亲,对他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那二伯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同韩大爷说,我去找许小哥,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你知道许小兄弟住哪儿?”田庆杰已经坐上马车,田媛也爬了上去。

“不知道,你把我送到东市,我知道去哪儿找。”田媛想到那个碰见许辰嘉的河边,她去那儿找找看。要是没有,那就去福满楼问。

“成!”田庆杰觉得这侄女自从来县城卖菜后变得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比如刚才,人家把剑架到她脖子上,她连抖都没抖一下,那份稳重和镇定连自个都做不到。

到了东市,两人分开,田庆杰叮嘱一声,“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回来,别跑远,小心遇上拍花子的。别跟陌生人说话!”临走前又不放心的唠叨一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行啦,二伯你看天色不早,我怕韩大爷回家去了,这事早点跟人家说定了为好。再说我这一身破补丁样,拍花子不找人家大小姐拍,找我这样的乡下丫头?”

“放心吧,不管找没找到人,天黑前我一准去茶摊那找你。”田媛跳下驴车往街尾走,挥着手催田庆杰快走。

田庆杰看着人走远了,这才驾着驴车赶往茶摊。

天阴沉沉的,让人感到烦闷。田媛快步往定河边走,凭着之前的印象摸索着寻之前下坡的地方。

这边属于城郊,四处张望没看到个人影。田媛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上回下河坡的那个豁口,顺着斜坡扒拉开杂树和杂草,往河边上走去。

“啊!娘的,真是舒坦。”河边的大树底下,许辰嘉光着膀子,脸上全是汗,后背一条又一条的木棍印子,鲜血顺着印痕往下流淌。

许辰嘉自己随意的往身后又撒了些药粉,他疼得闭上眼睛缓一下。

舅舅罗福这回是打断了几根木棍来着,他嗤笑一声,那人赌输了银子,铺子又没什么进项,可不就拿他发疯了么!

疯就疯吧,还非得找个理由,说他没收上来粮食,铺子快要经营不下去了。他同以前一样没解释,解释什么呢!说罗记是个小杂货铺,乡下收粮抢不过当地的地主老爷们?

他不会听的,解释了只会打得更狠更凶。习惯了,从七岁那年开始他就习惯了。打吧,疼吧,他十五了,已经长大了。

汗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急匆匆的落下,许辰嘉单手撑着大树,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田媛看到许辰嘉的时候张大了嘴巴,许辰嘉是背对着她的,后背那血淋淋的棍痕触目惊心。鲜血混杂着黄色的粉末流淌,同后背上的汗珠子混合在一起,一条又一条的血迹,一条又一条的伤痕。

田媛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出声。他的后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鲜血直流怎么不去医馆?

“你?”她想问他是怎么了,疼不疼?应该很疼很疼的。

许辰嘉听到声,猛地回身,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发出一声“啊!疼得真舒坦。”面部因疼痛都拧巴到了一处,还非得装作享受的模样笑起来,那笑真是比哭还难看。

“你别乱动!”田媛跑上前去,“这一身的伤怎么弄的?被人打了?”

“开什么玩笑,从来只有小爷我教训别人,这就是看到个坏丕子瞧他不顺眼,跟他干了一架,他比我可惨多了,门牙被打掉了三颗。”许辰嘉忍着疼,胡说八道起来。

“你别看我这血淋淋的挺吓人,主要因为我娇生惯养,一直细皮嫩肉的。这皮肤不能碰,轻轻一碰就出血了。”许辰嘉开着玩笑,田媛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心里默默腹诽: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是药?止血的?”田媛拿起一旁摊开的药包,里面是一堆黄色的粉末。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中草药的刺鼻味儿直冲脑门。

“对,正好你来了,帮个忙,瞧瞧后背哪还没撒到,帮我上个药。”许辰嘉一点没把田媛当外人,直接使唤起她来。

田媛柳眉轻轻蹙着,她手上拿着药却无从下手。索性放下手里的药粉,从身后的背篓里拿了块灰布。“你等会,这是盖东西用的,我洗洗。”

也没说清楚,人就急急地跑向河边。在河边,来回使劲搓了搓那块灰布,又跑回他身旁。“你后背被打得太惨了,我给你先擦擦血,你别动。”

田媛有些生气,这是谁打的。这人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放在现代还是未成年,下手也太狠了。

她小心的避开伤口,用布一点点的擦掉流下来的血痕。用干净的一边沾上药粉轻轻替他敷药,擦开鲜血,她才看清血痕下的那些一条条的旧疤痕。

他后背的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田媛一个没注意碰到了伤口,许辰嘉压抑的喊了一声,“啊!”

“疼?”田媛刚擦得快了,布头碰到伤口,糊了药的鲜血又流了出来,许辰嘉疼得身子一抖。

“对不住,对不住,我轻点啊!”田媛又急又难受,是谁这么打他啊?

“没事,你动作麻利点,一下子疼过去就好了。”许辰嘉咬着牙催促道。

“嗯!”田媛声音闷闷的,她丢开手里的布,抓了一把药粉往他伤口上慢慢地撒。再看眼前的人,他正闭着眼睛粗喘着气,脑门上青筋暴起,汗珠子如雨般滑落。

“好了,好了。”田媛看着血糊糊的后背被黄色粉末覆盖,心里不是滋味。“你疼就喊出来,我又不笑话你。”

“嘁!爷是男人,喊什么。”许辰嘉强装淡定,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这?”田媛话还没说完,许辰嘉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