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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曦低头喝茶,并不接话。

主要是这话不好接,裴珩看中沈昭,她若是给敬安长公主出主意,岂不是对不起裴珩。

若是出言阻止敬安长公主,将来裴珩真娶了沈昭,敬安长公主又要怪她向着裴珩。

哪个都不想得罪,稀泥都不想活,索性喝茶。

“说来也是奇怪,这位段太太给自家妹妹看中亲事,竟然是原本的下人。”敬安长公主说着,一脸不可思议。

沈家就是落魄了,沈愉借着段行野的事,也能给妹妹安排一个体面些的对象。

嫁给一个商户,原本的下人。

就是没有沈愉这个姐姐,沈昭原本的士族千金,也是越级下嫁。

“估摸是两人之间有情义。”萧令曦说着。

拍沈愉马屁的诰命那么多,想给沈昭安排一个有门第的夫婿确实容易。

但这样的人家,就是明晃晃的冲着权势来的。

段行野仕途享通,又宠爱沈愉。愿意提携便宜妹夫,那就一切好说。

一旦有变故,男方家里肯定立马翻脸。

把姐妹俩的终身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尤其是沈愉身体孱弱,成亲四年也未有身孕。

沈昭情愿低嫁可以理解。

婚姻之事,虽然要门当户对,结两姓之好。男女之间就是没有感情,也不能是其中一方有所图。

至少得真心实意的想结亲,想好好过日子。

而真心实意想结亲的人家,看不上沈家。沈家何止是落魄,根本是一无所有。

沈愉估摸着也是挑来选去,最终选了一个有真感情的。

至少不会因为将军府有变故,就会抛弃沈昭。

“呵,又是情义。”敬安长公主不屑之中又带着一丝感慨。

毕竟她成亲时,也是冲着感情去的。

虽然现在对感情不屑,但自己体会过,很清楚厉害之处。

“婚姻之事,自己觉得好就成。”萧令曦说着。

敬安长公主看她一眼,“我本还想着,你能给我出个主意。”

萧令曦站起身,一副谢罪的模样,“我是觉得,拆人姻缘,终是不妥。”

敬安长公主愣了愣神,想到自己,又想到萧令曦与裴玚,最终摆摆手,“罢了。”

说话间,敬安长公主眼波在萧令曦与萧叙言之间流转,促狭笑着:“知道你们也是许久未见,心里头不知怎么惦记呢,去后头厢房说话吧。”

萧叙言闻言,立时高兴起来,忙不迭地躬身:“多谢公主成全!”

“臣妇告退。”萧令曦神色依旧端庄。

嬷嬷前头引路,后头厢房布置得精致而私密。

门刚一合上,萧叙言急切地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环住萧令曦的腰,将脸埋在她颈侧,声音中带着眷恋:

“姐姐,我好想你,真想死姐姐了……”

萧令曦却微微侧身,抚开了他试图宽衣的手,语气温和,“你好好坐着,我有话跟你说。”

不是不想,而是眼下时机地点都不对。

裴玚,以及一大家子人此刻都在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面积有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被人察觉到不对,她不能冒这个险。

尤其是最近,裴玚似是想要缓和关系。萧令曦虽然内心厌烦,却不想与裴玚彻底撕破脸。

为了一时贪欢,破坏现在的生活,太不值得。

“姐姐……”萧叙言被她推开,脸上写满失落与不安,看着委屈极了,“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萧令曦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微软,伸手摸摸他的头。

“你把日升钱庄打理得很好。”萧令曦说着,“我打算在江南开分行,需要个信得过的人去主持。你收拾收拾,过些日子便动身去吧。”

萧叙言脸色骤然一变,几乎要当场哭出来:“姐姐这是厌弃我了,要赶我走?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姐姐生气了?”

萧令曦心中亦有不舍,叹气道:“并非厌弃你。只是……裴玚极有可能会留任京城。”

无论是宫中透出的风声,还是裴珩的消息,裴玚留京的概率都很高。

“一旦他长留京城,你若不走,容易横生枝节。”

裴玚不好惹,连敬安长公主都知道。

“他要留便留,姐姐又不喜欢他,何必管他。”萧叙言情绪激动,有些口不择言。

他真心喜欢萧令曦,哪怕是当外室,他也心甘情愿。

一旦离开京城,山高水长,他与萧令曦之间那点微薄的感情,恐怕就真的断了。

“真是傻孩子。”萧令曦语气中透着无奈,,“这与感情无关。”

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明白。

夫妻关系中,感情重要但也不重要,从来不是决定性因素。

“那姐姐和我一起走!”萧叙言拉住萧令曦的手,眼中迸发出孤注一掷的光芒,语气急切而恳求。

“我们有的是钱,一起去江南。离开这是非之地,天高海阔,岂不是更好。”

一起去江南?

萧令曦愣住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多年心血,用尽各种手段,她才成为外命妇之首,长公主府的座上宾,太后跟前都说得上话的人物。

放弃这一切?

她放弃不了。

“姐姐!”萧叙言见她沉默,更加急切地呼唤。

萧令曦看着他年轻而执拗的脸庞,百感交集。

悸动,心疼,最后全部化为一声轻叹。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萧令曦声音不自觉得放软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有很长的路要走。日升钱庄江南分行,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听话,去江南,好好生活。”

“姐姐不走,我就不走!”萧叙言执拗地摇头。

萧令曦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声音温和却坚定,“我不希望你出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不就是裴玚吗,姐姐就那么怕他吗?”萧叙言口不择言。

萧令曦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初生牛犊不怕虎,只因不知虎之凶残。

这些年来,萧叙言跟在她身边,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太过于轻而易举就得到一切,认为世间的事都很简单。

裴玚的可怕之处,当萧叙言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最终,萧令曦轻声叹息,“听话,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