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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露出一脸难色:“楚兄,实话跟你讲,这事现在不好办啊。”

“一开始那些家伙什儿,我没太当回事,你说还就还呗。

可如今不一样了。”

“你不晓得,我刚拉起一个新营。”

“我要真把那些枪炮还你,那几百号弟兄就得拿着扁担上阵拼刺刀了。”

“要不这样,你宽限些日子?最多一两个月,等我从鬼子和伪军手里捞点家当,立马腾出来,一样不少地给你送回去。”

“这恐怕不成。”楚云飞摇头,“八百多条毛瑟枪,五六十挺机枪,还有六门迫击炮,整整一个营的装备,不是小事。”

“要是几十条破枪,我也懒得提。

可这么多重武器,万一上面追查下来,我脑袋都得搬家。”

李云龙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忽然笑道:“云飞兄,我给你支个招。”

“要是阎长官问起来,你就推到我头上——就说李云龙这人靠不住,帮完忙就要钱,那一营的家伙就是我拿走抵劳务费的。”

“嘿嘿,阎老西儿出身富贵人家,懂这个规矩。”

“他知道,出力就得拿饷。”

楚云飞冷笑着哼了两声:“帮个忙还要谈价钱,这人品可真不咋地。”

李云龙也不恼,嘿嘿笑道:“可不是嘛,人一穷,志气就短,马一瘦,毛就长。

谁说得准将来哪天我也碰上兵变?”

“到时候还得求你照应。”

“你要顺手捎带我一把,我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话说到这份上,楚云飞心里清楚:那一营的装备,算是彻底打了水漂。

除非他当场翻脸,动刀动枪抢回来。

可眼下曰军还在山西猖狂,跟捌陆军撕破脸,显然不是时候。

他只得冷哼两声,转而说道:“罢了,这事以后再议。

今天难得兄弟相见,不提这些扫兴的事。”

“我在聚仙楼订了几个菜,那里的厨子手艺不错。”

“云龙兄务必赏脸,一起喝一杯。”

李云龙笑着说:“上次你在我们独立团做客,可是滴酒不沾的主儿。”

楚云飞淡然道:“今时不同往日,为了表示谢意,我破个例。”

李云龙笑道:“云飞兄,你这可是顺水人情啊?听说今儿是河源宪兵队长平田一郎的寿辰,连聚仙楼都让他包圆了。”

“云龙兄消息倒是灵通。”楚云飞含笑点头,“怎么,不合适?”

李云龙朗声一笑:“你老楚请客,我老李哪敢不来?再说了,白吃的饭不尝,岂不是亏了?老王你说是不是?”

王彦笑着应道:“老板相邀,做伙计的自然得捧场。”

“好!”楚云飞点头,“那就傍晚聚仙楼见。”

……

街上,段鹏还在吆喝卖小米。

“新出的小米,颗粒饱满咧——”

“八分一斤,十斤七角五,百斤七块整喽!”

正喊着,一队运粮车突然从街心驶过。

段鹏心头一紧,赶忙推起独轮车想躲到路边,可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曰本兵带着四个伪军,提着亮晃晃的刺刀直冲过来。

一个鬼子抓起一把小米看了看,回头对伪军喝道:“带走!”

几个伪军立刻扑上来,其中一个刚扛起麻袋,还没离地半尺就脚下一软,袋子砸回地上,还压到了自己的脚面。

“哎哟喂!”那伪军疼得直跳脚。

“蠢货!”鬼子骂了一声,亲自弯腰抱起一袋。

段鹏赶紧上前拦住,陪着笑脸说:“太君,这是我的货,正卖呢。”

“八嘎!”另一个鬼子怒吼,举起三八大盖就往他胸口砸去。

段鹏侧身一闪,那鬼子收力不及,一头栽在地上,啃了满嘴泥。

“八嘎!死啦死啦的!”先前那鬼子放下麻袋,举枪便冲上来,这次不再用枪托,直接挺起刺刀朝段鹏心口扎去。

段鹏心里暗骂,果然应了那算命的卦——真要见血了。

不出手就得送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形一偏,右手如电探出,一把攥住枪管,猛力一夺。

那鬼子根本没防住,三八大盖瞬间脱手。

还不等他反应,寒光一闪,刺刀已穿心而入,鬼子闷哼一声,当场瘫倒。

另一个鬼子见状大惊,急忙举枪欲射。

段鹏一步抢上,抬手就是一掌。

“噗”地一声,那鬼子胸口塌陷,一口鲜血喷出,仰面栽倒。

两具尸体倒地,两个伪军傻了眼,路人顿时四散奔逃。

远处警哨尖利响起,一队全副武装的宪兵迅速包抄过来。

段鹏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把。

回头一看,竟是早上见过的那个翻译——不对,是那位捌陆军同志。

此人正是王彦。

“快走,跟我来。”王彦低声道,“别回头。”

段鹏强忍疑惑,默不作声跟着他钻进一条窄巷。

左拐右绕,几番穿梭,终于甩掉了追兵。

段鹏喘着气问:“兄弟,咱这是去哪儿?”

王彦答道:“你刚宰了两个鬼子,城门马上要封,眼下出不去。

我带你去个安全地方,先跟咱们的人汇合。”

“等会儿找机会一起突围。”

……

把段鹏安顿在王记剪刀铺,托孙铭照看,王彦便折返回去,与李云龙、魏大勇会合,三人直奔聚仙楼而去。

楚云飞和林志强还好歹带了点薄礼,李云龙三人却是两手空空,大摇大摆就要进门。

门口的伪军军官以为他们是便衣探子,也没多问。

反正酒席是平田一郎出钱,又不是他自己掏腰包,何必多事?

他们到得稍晚,进了二楼大厅,只见桌椅几乎坐满,只剩角落里两张桌子还空着。

魏大勇眼疾手快,过去一把将其中一桌的伪军连长拽起来,腾出三个位子,请李云龙和王彦坐下,自己随后也落了座。

那连长满脸怒意,却也只能咬牙忍下。

因为要在平田一郎的寿宴上闹事,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前面提过,魏大勇打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什么大鱼大肉了。

后来参了军,进了中秧军,日子也没好到哪儿去,一顿饱一顿饿,全看当官的脸色。

那些军官克扣粮饷、盘剥士兵,早就成了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