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弹,一缕柔和灵力裹着杯灵酒滑到李秀鸢面前,杯沿凝结的水珠折射着夜明珠的莹光,倒为她烫红的脸颊添了几分温润。
李沐晰却不肯给她缓冲的余地,身子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诱哄:“皇姐,你只要点个头,今晚就让你尝尝这神功的神效——保准明日一睁眼,直接晋到元婴二层。”
李秀鸢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椅上动弹不得,对修为突破的渴望,对服侍夫君的抗拒把他的思想拉扯的支离破碎。
“皇后那边,你不是已经应下了吗?”李沐晰穷追不舍,“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李秀鸢喉结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蚋:“咱们……咱们是公主啊。连典礼都没有就……就双修,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虚礼?”李沐晰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眼下正打仗呢,多一分修为就多一分活命的底气。典礼回头补上便是,难道还能少了你的排场?”
府内一时静了,夜明珠的光落在李秀鸢紧绷的侧脸上。她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心中那点对规矩的坚持,终究抵不过对实力的渴望——在元婴一层修炼近十年难以寸进,江林那句“慢慢来”听着温和,却像在提醒她:时不我待。
半晌,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犹豫已褪了大半,声音带着几分豁出去的沙哑:“那……那好吧。”
李沐晰当即拍手笑道:“夫君,你们去时空塔吧!”
江林却摇头,目光落在李秀鸢微颤的指尖:“我先带皇姐去小世界逛一逛。”
说着,他自然地拉起李秀鸢的手。指尖相触的刹那,李秀鸢像被电流窜过,浑身一麻,竟身不由己地跟着起身,心头满是茫然——小世界?那是何处?
江林察觉到她的紧绷,语气温柔得像拂过湖面的风:“放松心神,莫要紧张,我带你去瞧瞧。”
话音未落,他指间已打出一道莹润灵光,将两人轻轻裹住。李秀鸢只觉天旋地转,洞府内的暖光与笑语瞬间被抽离,再睁眼时,脚下已是一片白玉铺就的广场,周遭宫殿群巍峨耸立,飞檐斗拱上覆着琉璃瓦,在霞光中流转着瑞气,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吸入一口便觉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竟比传说中的仙境还要气派。
“啊!这是……哪里?”李秀鸢惊得后退半步,下意识攥紧了江林的手。
江林含笑点头:“这里是我的小世界,另一个独立空间。而且,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两倍——在此地待两日,外界不过一日。”
“竟有这般神奇?”李秀鸢眼中满是震撼,指尖忍不住触碰身旁一株玉雕般的灵树,树叶簌簌作响,落下几片闪着光的叶瓣。
江林又带着她参观了炼丹工坊,五十台炼丹傀儡不停的工作,还有化形的小伙伴在管理,准备草药分发给傀儡。
还有制符工坊,五十台制符傀儡也在不停的工作,也有化形的小伙伴在旁看管,准备着符纸和血墨。
还有造纸工坊,炼器工坊,织布工坊,制衣工坊,灵虫孵化园,灵植园,灵药园,养蚕室,都参观了一圈。每一处都让李秀鸢目瞪口呆,指尖微颤。
最后,两人来到那一片澄澈的湖边,江林拉着她在一块温润的玉石上坐下。湖面倒映着漫天云霞,微风拂过,带起阵阵清香。
江林忽然开口,声音比湖水还要平静:“皇姐,你现在重新考虑一下。抛开功法,抛开老祖的旨意,也抛开皇家的责任。只问你自己——你喜欢我吗?愿不愿意做我的道侣?愿不愿意与我一同追寻大道?”
李秀鸢望着湖面晃动的光影,沉默了片刻,忽然转头看他,眼底的羞赧已被坦诚取代,声音清润却坚定:“其实,我早就愿意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微凉的玉石面:“我已经想了很久。你对我的吸引,不是这小世界的繁华,不是你的样貌,更不是什么神功。是你的智慧,是你对所有人的善意,是你在西岭为百姓做的每一件事。是这些,让我觉得你值得我追随。”
湖面的风掀起她的发丝,拂过脸颊时,竟带着几分暖意。
江林伸手将李秀鸢揽入怀中,掌心贴着她紧绷的肩背,语气温柔:“看来,你才是最懂我的那一个。”
李秀鸢没有反抗,反倒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过他衣襟上淡淡的药香,那坚实的肩膀传来安稳的力道,像漂泊已久的船终于寻到了港湾。
对她有词赞曰:
《醉星落·李秀鸢》
戎装裁月,蛮腰紧束锋棱落。
髻高如戟眉如铁,眸尾春波起,
暗与锋叠。
风霜淬就身如叶,柔中蕴韧刚中热。
乍临浅笑梨涡洌,婀娜俏影,
犹带边尘雪。
……
江林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带着珍重的暖意。两人就这么静静依偎着,看晚霞漫过湖面,将水波染成一片熔金。
不知过了多久,江林低声道:“我带你去时空塔吧。那里的时光流速是这小世界的五倍,算起来,是外界的十倍——在塔中待十个时辰,外界不过一个时辰。”
李秀鸢抬眼,眼中满是惊奇:“竟有这般神奇的地方?”
江林握住她的手,身影一闪,二人一个瞬移,已出现在时空塔下。塔身巍峨入云,砖石上刻满流转的灵光,仿佛蕴藏着光阴的秘密。他拉着她踏入塔中,圆锥形的空间里亮如白昼,墙面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光晕,地中央的矮几上,两株子婴灵参正舒展着翠绿叶片,上次苏婉儿来把子婴灵参做了分株栽培,如今已经一分为二,叶片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
江林从储物戒中取出那张红色的软榻,上面铺着云纹锦被,轻轻放在中央,邀她同坐。随后拿出《阴阳合欢神功》,指尖划过书上的图文,细细为她讲解其中关窍。李秀鸢听得耳尖发烫,心跳如擂鼓,却还是轻咬着唇听完了全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