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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星脉之寰 > 第12章 面见创世者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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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家族宅邸的偏厅内,莉丝·星穹以她温柔而高效的方式,在一个小时内将婚礼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堪称神迹的筹备速度,让所有来自下界的访客都陷入了某种程度的呆滞和敬畏。窗外,“永恒星穹台”已然焕然一新,华美得如同梦境,只待日落星辉时刻的到来。

就在众人还未从这“时速奇迹”中完全回过神时,艾斯德·星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偏厅门口。他的神色比之前多了几分郑重,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阿斯莫德、洛德拉姆、凯兰以及阿斯特四人身上。

“四位,”艾斯德的声音清晰而沉稳,“请随我来。有一位大人,想要见见你们。”

此言一出,偏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能被艾斯德如此郑重地称为“大人”的存在,其身份不言而喻!就连一直表现得最为超然的阿斯莫德,周身的光晕都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洛德拉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凯兰也收起了大大咧咧的笑容,粗犷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严肃。阿斯特更是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莉维娅和其他人则留在原地,孩子们好奇地张望着,但感受到那股无形的郑重气氛,也都乖巧地没有吵闹。

艾斯德没有多言,转身引领着四人,穿过几条流光溢彩的走廊,来到一扇看似朴素、却散发着难以言喻古老气息的金属大门前。大门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些简约到极致、仿佛蕴含宇宙至理的线条。

“记住,保持敬畏,但不必过度紧张。”艾斯德最后叮嘱了一句,然后伸手轻轻按在门上。大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片朦胧的光晕。

四人跟随艾斯德步入其中。门后的景象,再次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这里并非他们预想中的、庄严肃穆、威压无边的神殿或王座厅。而是一个……极其舒适、甚至可以说有些随性的观星台。穹顶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缓缓流淌的瑰丽星云,柔和的光线洒满整个空间。房间中央,并非王座,而是一张看起来十分舒适的、铺着柔软星毯的躺椅。

而躺椅上,坐着(或者说,半躺着)一位身影。

那位存在的容貌难以用语言精确描述,仿佛时刻在星光中微微变幻,但给人的感觉并非神秘莫测,而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平和与深邃。然而,与这平和深邃形成巨大反差的是——这位存在的穿着!

他……他竟然穿着一件宽松的、看起来柔软无比的白色浴袍!浴袍的带子随意地系着,露出小半片胸膛。他一只手里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碗,里面盛满了红得诱人的樱桃,另一只手正拈起一颗,悠闲地送入口中。他甚至还轻轻地摇晃着身下的躺椅,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这……这就是创世者?宇宙的至高存在?艾欧罗斯?!

阿斯莫德、洛德拉姆、凯兰、阿斯特四人,如同被集体施加了定身术,僵在了门口。他们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的、觐见至高神的庄严场景,与眼前这幅“居家休闲图”产生了剧烈的冲突,让他们的思维瞬间短路。

艾欧罗斯似乎刚吃完一颗樱桃,优雅地将核吐在旁边的另一个小碟子里,然后才抬起眼帘,目光扫过石化状态的四人。他的眼神温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几个前来串门的、有点拘谨的邻居家孩子。

他开口了,声音并不洪亮,却仿佛直接在四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慵懒:

“哦,来了?随便坐,别客气。”他随手指了指旁边几张同样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软垫座椅,“哟,这次来的几个‘小不点’,看着还挺精神。”

小……小不点?!

阿斯莫德,星脉守护者,存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存在;洛德拉姆,寰宇魔法学院院长,执掌一方秩序的大法师;凯兰·铁影,北境霸主,泰坦后裔,吼声能震碎冰川的传奇战士;阿斯特·星穹,星脉突击队前队长,实力足以与凯兰放对的强者……在这位存在口中,竟然成了“小不点”?!

凯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反驳,但看着对方那悠闲吃樱桃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洛德拉姆的脸部肌肉僵硬,他一生严谨,实在无法将“创世者”和“浴袍”、“樱桃”、“躺椅”这些词汇联系起来。阿斯莫德沉默着,但能感觉到他正在极力调整自己的认知。阿斯特则是一脸“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的茫然。

艾斯德似乎对这场面习以为常,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恭敬却不失自然地说道:“艾欧罗斯大人,这四位便是来自下界的代表……”他开始逐一介绍。

阿斯莫德率先回过神来,他压下心中的波澜,上前一步,以最庄重的礼节微微躬身,声音空灵而恭敬:“鄙人,星脉守护者阿斯莫德,携弟洛德拉姆(寰宇魔法学院院长),与北境凯兰·铁影,及星穹家族阿斯特,拜见创世者阁下。”他将四人的身份清晰地报出。

“哦?星脉守护者?学院院长?北境霸主?还有艾斯德家的小子?”艾欧罗斯又吃了一颗樱桃,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尤其在凯兰和阿斯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嗯,不错不错。气息都挺扎实,比上次来的那几个软脚虾强多了。”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点评几件刚送来的家具。凯兰忍不住瓮声瓮气地插了一句:“大人,俺老凯可不是软脚虾!”

艾欧罗斯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笑声轻松愉快:“哈哈,有脾气,挺好!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来来来,别站着了,坐,尝尝这樱桃,刚摘的,甜得很。”

四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依言,有些拘谨地在那软垫座椅上坐了下来。椅子果然非常舒适,但坐在上面的感觉却无比怪异——他们可是在面见创世者啊!怎么感觉像是来参加茶话会?

艾欧罗斯似乎看穿了他们的不自在,一边吃着樱桃,一边用闲聊般的语气说道:“放松点,小家伙们。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艾斯德这老小子就是太严肃,把你们也带紧张了。”

被称作“老小子”的艾斯德站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反驳。

接下来的谈话,更是让四人感觉像是在做梦。艾欧罗斯完全没有谈论任何宇宙奥秘、法则秩序之类的高深话题,反而问起了下界的一些“琐事”,比如北境的雪景是不是还那么壮观,学院里的学生最近有没有搞出什么有趣的新魔法,甚至还问阿斯特和莉维娅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他送点“小礼物”……

他的态度随和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只是一位关心后辈的、特别有本事的……老爷爷。

直到谈话接近尾声,艾欧罗斯才仿佛不经意间提起一句,语气依旧轻松,但内容却让四人心中巨震:

“说起来,第四次虚空战争那次,你们三个(指阿斯莫德、洛德拉姆、凯兰)在星脉圣所搞出来的那个‘三位一体壁垒’,动静可不小啊。连我这儿都感觉到晃动了。干得不错,要不是你们把那玩意儿稳住,下界起码得缺一大块。”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件关乎世界存亡的功绩,仿佛只是在评论一场稍微激烈点的烟火表演。

阿斯莫德、洛德拉姆、凯兰三人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们当年拼尽全力、甚至差点付出生命代价才完成的壮举,在创世者口中,竟只是“干得不错”?但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至高存在认可的激动,也油然而生。

当四人最终晕乎乎地告别艾欧罗斯,走出那扇大门时,外面的星光似乎都变得有些不真实了。

凯兰用力晃了晃脑袋,喃喃道:“俺滴个亲娘嘞……这创世者……跟俺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洛德拉姆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返璞归真……或许,这才是真正至高存在的姿态?”

阿斯莫德沉默良久,最终只化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阿斯特则还在回味着艾欧罗斯说他“找媳妇眼光不错”的调侃。

这次面见,没有威压,没有神谕,只有浴袍、樱桃和随和的闲聊,但却在四位强者心中,留下了比任何神圣仪式都更加深刻的烙印。

(诺拉的日记)

星陨历 xxxx年 x月 x日 天气:创世者爷爷爱吃樱桃!

阿斯莫德爷爷、外公、凯兰爷爷还有阿斯特爸爸被艾斯德爷爷叫走啦!说是要去见一个超级超级厉害的大人物!我好好奇啊!是不是像神殿里那种金光闪闪、说话会有回音的神仙?

可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好奇怪!凯兰爷爷一直挠头,外公一直在推眼镜,阿斯莫德爷爷不说话,爸爸在傻笑!

我偷偷问爸爸见到谁了,爸爸说,见到了艾欧罗斯,就是创造世界的那个爷爷!我吓了一大跳!

但是爸爸说,那个爷爷可好玩了!他穿着睡觉时穿的浴袍!坐在摇摇椅上!还在吃红红的樱桃!他叫阿斯莫德爷爷他们“小不点”!还夸凯兰爷爷有脾气!就像……就像凯兰爷爷平时叫我们“小崽子”一样!

爸爸还说,创世者爷爷知道他们以前打坏蛋保护世界的事情,还说他们“干得不错”!哇!能被创世者爷爷夸奖!太厉害啦!

原来最最厉害的人,是这样的呀?不像皮德教授那么严肃,也不像莉维娅妈妈生气时那么可怕。他看起来……好舒服,好容易接近的样子!要是能和他一起吃樱桃、聊天,一定很有趣!

(日记旁边,诺拉画了一个穿着浴袍、坐在摇椅上、吃着樱桃的简笔画小人,小人周围画满了星星和樱桃。旁边还有几个表情惊讶的小人,代表阿斯莫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