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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凯因的“终极考验”与诺拉的“主动请缨”

团队任务的初步成功,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六个孩子的血脉。他们不再将训练视为纯粹的折磨,而是开始以一种近乎游戏攻关的心态去面对。在伊桑副官和伊莎贝拉阿姨(虽然她依旧冷着脸)更加系统化的指导下,每个人的进步都肉眼可见。

诺拉的“星穹小把戏”在伊桑的刻意引导下,逐渐褪去了恶作剧的色彩,开始真正融入战术体系。她学会了如何用微光闪烁传递简单的信号,如何制造小范围的光学伪装掩护队友移动,甚至能勉强用微弱的引力场偏转射来的训练用钝头箭。虽然距离“精准控制”还有很远,但她乐此不疲,享受着将天赋转化为实用技能的成就感。

托尔在爷爷凯因近乎苛刻的反复捶打下,对力量的掌控有了质的飞跃。他现在一拳击出,不再是飞沙走石,而是凝聚于一点的沉闷巨响,花岗岩靶桩上的凹陷越来越深,越来越集中。他憨厚的脸上,开始有了属于战士的专注和沉稳。

小石头在瀑布下的静坐感悟日益精深。他的气息愈发绵长,身形更加灵动,一招一式间,不再仅仅是招式的精准,更带上了一种流水般的圆融意蕴,仿佛能提前感知到力量的流向并随之而动。连偶尔前来视察的影歌,看到他的进步,都暗自点头。

艾莉丝的圣光术运用得更加纯熟,不仅能提供稳定的防护,还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队友精神上的鼓舞。墨菲的水镜术在压力下终于能够维持基本的稳定,而赛琳也渐渐摸到了约束自身气息的门道。

整个小队在一次次团队任务中磨合,从最初的混乱不堪,到后来的磕磕绊绊,再到如今能够有条不紊地分工协作,应对各种复杂情况。他们学会了倾听小石头的指挥,信任托尔的守护,依赖诺拉的奇招,感激艾莉丝的支援,重视墨菲和赛琳的预警。一种超越友谊的、属于战友的默契,在汗水和协作中悄然滋生。

然而,就在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节奏,甚至开始产生一丝“不过如此”的错觉时,凯因大将军在一个傍晚的训话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训练结束后,凯因将六人召集到指挥帐前。夕阳的余晖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猩红披风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扫过六个虽然疲惫但眼神明亮的少年少女,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们的训练,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基础的打磨,团队的磨合,看来已有初步成效。”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但是,训练场终究不是战场。真正的考验,不在于你们能完成多少预设的任务,而在于你们能否应对真正的、未知的挑战。”

孩子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凯因继续道:“因此,我决定,提前进行本次军训的最终考核。考核内容,不再是模拟训练,而是一次真实的边境巡逻任务。”

“真实的……任务?”诺拉忍不住小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其他孩子也露出了紧张和兴奋交织的神情。

“没错。”凯因点头,“艾尔丹王国东部边境的‘灰石丘陵’地带,近期有零星的兽人斥候和小股地精强盗活动的迹象。你们的任务,是跟随一支经验丰富的边防巡逻小队,执行为期三天的边境巡逻。期间,你们需要独立处理可能遭遇的一切突发状况,包括但不限于:追踪可疑痕迹、进行地形侦察、以及……在必要时,进行小规模的、可控的接触与驱逐。”

帐前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披风的声响。真实的边境!真实的敌人!这不再是训练场上的沙包和模拟箭矢,而是可能见血的战斗!就连最大胆的诺拉,都感到心脏怦怦直跳。

“这次考核,将由我,以及影歌统领、克莱尔顾问远程监督,但不会直接干预。”凯因的目光锐利如刀,“你们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将被记录并评估。合格者,军训结业。不合格者……”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言明的后果,让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有问题吗?”凯因环视众人。

短暂的沉默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诺拉。

她向前迈了一步,虽然小腿有点打颤,但银色的眼眸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决心,她仰头看着凯因,声音清脆而坚定:“报告大将军!没有问题!”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我们是一个团队了!我们不怕挑战!在训练场上,我们学会了互相依靠。在真正的任务里,我们也不会给星脉圣所丢脸!更不会……让您和影歌叔叔、克莱尔阿姨失望!”

这番话,从一个曾经最抗拒军训、最调皮捣蛋的女孩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托尔、小石头、艾莉丝、墨菲和赛琳都惊讶地看着她,随即,一种共鸣般的勇气在他们心中升起。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向前一步,异口同声地喊道:

“报告大将军!没有问题!”

凯因看着眼前这群脱胎换骨般的少年少女,看着诺拉眼中那不再是叛逆而是担当的光芒,他那如同花岗岩雕刻般的脸上,极其罕见地、微微松动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他没有表扬,只是点了点头,沉声道:

“很好。任务简报和巡逻小队信息,明日清晨会送达你们手中。解散,好好准备。”

孩子们敬了一个还不太标准的军礼,转身离开,脚步虽然沉重,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诺拉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凯因爷爷那在夕阳下如同山岳般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这一次,诺拉船长要带领她的船员们,去征服真正的风浪了!

当晚,凯因向凯兰汇报最终考核决定时,北境的咆哮果然如期而至,但内容,却有了微妙的不同。

“什么?!真实任务?!边境巡逻?!凯因你疯了!他们还只是孩子!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老子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凯因冷静地解释监督和保障措施)

“……有影歌和克莱尔看着?那……那也不行!太冒险了!……等等,诺拉那丫头主动站出来的?还说了那番话?……啧……这丫头……有点老子当年的风范……但是!安全!安全第一!你必须给老子保证万无一失!不然老子……”

尽管依旧是咆哮,但那咆哮声中,除了惯有的担忧,似乎还夹杂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对孙辈们突然长大的惊讶,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引以为傲的苗头。

诺拉的日记:

7月2x日(日子过糊涂了),晚,心跳超快!终极考验来了!不是训练,是真刀真枪的边境巡逻!天哪,可能会遇到真的兽人!地精!我……我居然第一个站出来说没问题!我当时脑子一热就……不过,说完之后,感觉好极了!看着托尔他们跟着站出来的样子,我突然不怕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诺拉船长要带领伙伴们去冒险了!这次,不是为了好玩,是为了证明我们自己!凯因爷爷好像……偷偷笑了一下?一定是幻觉!(画了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下面站着六个手拉手的小人,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写着“边境”的阴影)

凯兰的铁影通讯(担忧与骄傲交织的咆哮):

“凯因!你个混小子!竟敢让我的宝贝们去边境!老子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真实任务!那是闹着玩的吗?!……什么?诺拉主动请缨?还说得头头是道?……这……这丫头随我!有胆色!但是!一码归一码!安全措施必须最高级别!巡逻小队必须是最精锐的老兵!影歌和克莱尔必须寸步不离地暗中盯着!还有,给孩子们配发最高等级的护身符!通讯晶石保持全天候畅通!……要是他们掉一根头发,凯因·铁影!老子把你塞进北境冰窟里冻成冰雕!”

(背景音是凯因既无奈又有些好笑地保证:“父亲,我以铁影家族的荣誉起誓,会确保他们安全。”)

“荣誉顶个屁用!老子要的是我孙子孙女毫发无伤!……唉,不过……这帮小崽子,倒是真长大了……”(最后一句,声音莫名低了下去,带着复杂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