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老爷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棍子砸在他的后背上。
“你为了夏家那个女人,跟家里犟嘴,让司氏股价暴跌,让股东们人心惶惶,这还叫没错?我司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分不清轻重的东西!”
“夏沁不是外人。”
司景年抬起头,目光直直迎上老爷子的怒火,
“她是我想护着的人,为她做这些,我不觉得有错。司氏的危机我会解决,股东的疑虑我会打消,但让我为了这些事认错下跪,我做不到。”
“好!好一个做不到!”
老爷子气得手指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要么现在跪下认错,澄清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发誓以后跟夏家那丫头断干净,要么就永远别踏进这个家门!
司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
傅明姝再也忍不住,哭着拉了拉司景年的胳膊。
“景年,你就认个错吧!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气,你别再跟他犟了!就算为了妈,你也……”
“妈。”
司景年轻轻拨开母亲的手,依旧坚定。
“不是我要跟爷爷犟,是你们都对她有误解。
我不能在夏家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丢下她不管。
否则我就真成了不仁不义的人了。”
老爷子听到 “不仁不义” 四个字,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怒火瞬间更盛,胸口起伏得愈发厉害,手里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司景年的膝盖上,发出 “咚” 的闷响。
司承业和傅明姝看着心疼。
可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他们也不敢出声制止。
“不仁不义?”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与痛心。
“你还知道不仁不义?
当初你背着我,偷偷跟诺诺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怎么就不怕自己不仁不义了?”
听到这话,
他坚定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眼神微微闪烁,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老爷子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继续说,
“诺诺那孩子,从嫁进司家那天起,对你掏心掏肺,对我和你妈孝顺体贴。
可你呢?
你为了夏沁那个女人,说离婚就离婚,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诺诺,甚至都不敢当着我的面提!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不仁不义?”
傅明姝在一旁,听着老爷子突然提起依诺。
心里又酸又涩。
当初依诺刚嫁进来时,她总觉得她家世远不及司家,配不上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
便时常在言语上挑拣,暗地里给她使些小绊子。
依诺从不辩驳,只是默默把家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地给她熬滋补汤,寒冬里会提前把她的围巾捂热。
就连老爷子的老寒腿,也是依诺四处打听偏方,细心照料着好转的。
可那时候,她只觉得依诺是故意讨好。
反而觉得她每天在自己面前晃很碍眼。
就想办法让她离开老宅,独自去住他们的婚房。
甚至还在司景年面前说依诺的不是,唆使司景年早点和依诺离婚。
看着司景年和依诺签了离婚协议,她心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能来更 “合适” 的儿媳。
可谁能想到。
离婚后的依诺不仅没有落魄,反而像开了挂一般。
先是被温彻斯特伯爵夫妇认作义女,一跃成为备受瞩目的贵族千金。
接着又接管了温彻斯特家族在亚洲的庞大产业。
如今更是成了澜启新能源的创始人。
每次在财经杂志或电视上看到依诺自信从容、侃侃而谈的模样,傅明姝的心就会抽痛一下。
她忍不住想。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刻薄,若是没有唆使景年和她离婚。
现在依诺还是司家的儿媳。
以依诺的能力和她如今拥有的资源,司氏集团说不定早就借着这股东风拓展到全球市场,成
为行业内的领军企业。
可如今,因为夏家的事,司家也被连累的名声不说。
司景年还为了夏沁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司氏股价暴跌,家里鸡犬不宁。
而依诺却活得越发耀眼。
想到这里,傅明姝忍不住看向司景年,眼里满是失望和痛心。
夏家那些糟心事就像一团乱麻,夏家公司资金链断裂,四处欠债,还牵扯出不少违规操作的丑闻。
司景年偏偏要蹚这浑水,导致司氏股价一跌再跌,公司内部人心惶惶。
她甚至听说,有几家原本打算和司氏合作的企业,因为夏家的丑闻,已经开始重新考虑合作事宜,有的甚至直接提出了解除合作的意向。
司氏集团面临的困境越来越严重,可司景年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扑在夏沁身上,根本看不到司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傅明姝越想越觉得后悔,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愿承认自己有错。
她拉了拉老爷子的胳膊,轻声劝道:“爸,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今年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难处?他有什么难处!”
老爷子猛地挥开傅明姝的手,怒气冲冲地打断她,
“他的难处就是为了外面的女人,抛妻弃家,让司家蒙羞!
现在倒好,为了那个女人,跟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让司氏陷入危机!我看他就是被夏沁灌了迷魂汤,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了!”
司景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沙哑。
“爷爷,我和依诺离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与夏沁无关。”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司景年的鼻子,
“你现在你为了夏家那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连司氏都不顾了,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司家的列祖列宗吗?”
司承业看着气得发抖的老爷子,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
他上前一步,双手按住老爷子颤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焦灼。
“爸,您先消消气,景年他也是一时糊涂,有话咱们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他转头看向司景年,眼神里带着恳求与警告,
“景年,跟你爷爷认个错,就算不为别的,也该为你爷爷的身体想想!司氏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司景年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声音里没有丝毫退让。
“认错?
我没错。
我护着夏沁,没错;
我想帮夏家度过难关,也没错。
至于司家的列祖列宗。
若他们真在天有灵,看到你们为了所谓的面子和利益,逼着我放弃自己想护的人,想必也不会认同你们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