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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遇到何雨柱,还能笑着打声招呼,聊聊孩子,颇有种“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他的幸福,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何雨柱“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处事哲学。

这些人的最终下场,如同一个个注脚,标注在那个特殊年代的终章。

他们的命运起伏,既有自身性格使然,更是大时代浪潮拍打下的必然。

何雨柱通过工作组的渠道和自己的信息网,陆陆续续得知了这些人的最终结局,内心并无太多波澜。

仇恨与怨怼,早已在守护家人、奋力前行的过程中被稀释。

对于这些过去的“对手”或“麻烦”,他更多是一种站在历史岸边的旁观与反思。

个人的善恶挣扎,在时代洪流的裹挟下,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真切。

工作组的调查梳理工作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最终,一份关于红星轧钢厂过去十年若干问题的调查报告出炉。

报告肯定了以杨厂长为代表的一批老干部的贡献与遭遇,对李怀德在运动后期稳定生产秩序的努力给予了有限度的认可,同时也指出了其在某些历史问题上的暧昧与妥协。

报告还严厉批判了像易中海、赵卫东等分子的错误行径,并对受迫害的技术骨干如张建军等进行了正式平反。

李怀德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审查。

他关键时刻的“转向”和何雨柱提供的、证明其在运动后期确实致力于恢复生产的账目,起到了关键作用。

但他也清楚,自己在工作组乃至更高层心中的印象分已经大打折扣,未来的仕途,恐怕难有太大升迁。

尘埃落定之日,李怀德特意将何雨柱叫到办公室,亲自给他泡了杯茶,语气复杂:

“雨柱啊,这次……多亏了你啊。”

他这话半是真心,半是试探。

何雨柱的沉稳与能力,在这次风波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他既倚重,又隐隐感到一丝威胁。

何雨柱端起茶杯,神色平静:“李厂长言重了,我只是实事求是,配合工作组工作,也是尽我的本分。”

他不居功,不表功,态度一如既往的沉稳,让李怀德稍稍安心,却又更加看不透这个日渐深沉的下属。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何雨柱走在厂区大道上。

时值初夏,阳光明媚,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绿叶婆娑,车间里传出的机器轰鸣声充满了力量感。

工人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期盼。

一个时代,真的翻页了。

他回到后勤处,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件。

在一份关于废旧物资清理的清单上,他看到了“原食堂主任王有福关联物品”的字样,里面提到了几本笔记和一些杂物。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早已被遗忘、在仓库岗位上悄无声息了的王胖子。

这些人的痕迹,正如同这些待清理的废旧物资,即将被彻底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下班回到家,小院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何晓在灯下写作业,何安则在院子里追着一只蝴蝶跑来跑去,笑声清脆。

苏青禾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何大清和刘翠兰坐在堂屋门口择菜,低声说着闲话。

这片温馨宁静,是他拼尽一切守护的成果。

晚饭后,他照例进入书房。

灵泉空间在他意念中安然运转,生机勃勃,那泉眼核心的炽白光芒稳定而温暖。

随着外部世界的尘埃落定,他感觉空间似乎也更加“安宁”了一些,仿佛与他一样,度过了某个重要的节点。

他摊开纸张,开始构思后勤处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轧钢厂内部随着工作组的撤离和最终报告的尘埃落定,仿佛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创与包扎。

表面的波澜渐渐平息,虽然深层的肌体恢复仍需时日,但至少,疼痛的高峰已经过去,生机开始在新的秩序下悄然萌发。

何雨柱在后勤处的位置愈发稳固,成了李怀德不得不依仗、杨厂长暗自欣赏、基层职工信服的实权人物。

他每日忙于梳理流程、调配物资、保障生产,将“后勤砥柱”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家里的气氛也随之愈发温馨踏实。

何大清和刘翠兰安享着含饴弄孙的晚年,何晓出落得越发聪慧亭亭,何安依旧调皮却也无忧无虑。

然而,在这片日渐和煦的暖阳下,苏青禾的心湖,却微微泛起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涟漪。

这涟漪,并非不安或焦虑,而是一种沉寂多年后,对专业领域、对自身价值实现的深切渴望,重新被时代暖流激活的躁动。

十年的特殊时期,对于苏青禾这样的留苏专家,无异于一场漫长的寒冬。

她被迫收敛锋芒,隐匿于厂医务室那一方狭小天地,将满腹的医学知识与精湛技艺,小心翼翼地用在处理工人常见的头疼脑热、皮外伤之上。

更多的时候,则要面对无休止的背景审查和潜在的政治风险。

即便在最压抑的日子里,她也不曾真正放弃医者的初心,那个秘密的诊疗点,就是她无声的抗争与坚守。

如今,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广播里、报纸上,开始重新出现“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的呼声。

一些过去被批判、被打倒的老专家、老教授,陆续得以平反,甚至被请回重要岗位。

这股春风,自然也吹进了医疗卫生系统。

这天傍晚,苏青禾下班回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眸深处却跳动着一点星火。

她放下医务室那个用了多年的旧出诊包,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系上围裙钻进厨房,而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微微出神。

何雨柱刚检查完何晓的作业,抬头看见妻子这般神态,心中了然。

他走过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声音温和:“怎么了?今天医务室特别忙?”

苏青禾接过杯子,暖意透过瓷壁传到掌心。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轻叹一声,抬眼看向丈夫,目光清亮:“柱子,今天区卫生局来了人,到我们厂医务室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