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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代善逼宫·阿巴亥的两难抉择

天命十一年八月二十四日辰时,后宫偏殿的窗棂外洒进稀薄晨光,阿巴亥身着石青色绣金凤朝服,正坐在案前翻看努尔哈赤生前的手谕——这些手谕是昨日多尔衮派人送来的,说是“留作念想”,实则是让她安心,证明白旗仍有与皇太极抗衡的底气。苏玛拉姑为她续上奶茶,乌兰则侍立在侧,目光警惕地望着殿门——自皇太极强行与布木布泰行洞房礼后,后宫的气氛便愈发紧张,正黄旗的侍卫在殿外巡逻的频次也多了数倍。

“大妃,”乌兰轻声禀报,“正红旗大贝勒代善前来探望,已到殿外,身后只带了亲卫色勒。”

阿巴亥握着手谕的指尖微微一顿——代善此刻来访,绝非单纯“探望”。她放下手谕,整理了一下朝服:“请他进来,屏退所有侍卫与侍女,只留你我二人在殿内。”

乌兰应下,片刻后,代善身着正红旗旗主袍服,缓步走进殿内。他须发微白,面容沉稳,目光扫过案上的手谕,最终落在阿巴亥身上,开门见山:“大妃,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八贝勒登基在即,贝勒会议明日便召开,你与十四弟(多尔衮)的态度,至关重要。”

阿巴亥端起奶茶,语气平静:“二贝勒有话不妨直说。十四阿哥的态度,取决于皇太极是否愿意正视‘伪造遗诏’‘强占庄妃’的罪行,若他能认错,白旗或许会考虑支持。”

“认错?”代善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文书,放在案上,“大妃还是先看看这个吧。这是天命十年汗王在东京城时的口谕记录,上面写着‘身后事需遵旧制,大妃若无子,可殉葬以全贞节’——虽然后来十四弟、十五弟(多铎)成年,汗王未再提此事,但‘殉葬’的口谕记录仍在,若本贝勒在贝勒会议上重提,你觉得八旗贝勒会如何投票?”

阿巴亥拿起文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认得这是努尔哈赤早年的口谕记录,当时她尚未生下多铎,汗王确有过类似表述,但后来因她育有三子,早已作废。如今被代善翻出来,显然是要以此威胁。

“二贝勒这是何意?”阿巴亥强压着心慌,“汗王宾天前已立遗诏传位十四阿哥,殉葬之事早已不作数,你拿这份旧记录出来,是想违背汗王遗愿?”

“遗诏?”代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冷硬,“汗王遗诏之事,尚未定论。但这份口谕记录是真实的,只要本贝勒在会议上提出,再联合阿敏、莽古尔泰、八贝勒,加上科尔沁的支持,‘殉葬’之议定能通过。你虽之前未殉葬,但汗王口谕难违,届时就算十四弟率白旗反抗,也会被贴上‘忤逆汗王’的罪名,白旗恐会被八旗共诛。”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阿巴亥的伪装。她深知代善手握两红旗话语权,且已与皇太极结盟,若真要重提殉葬,她纵有多尔衮护着,也难敌八旗合力。更让她担忧的是,多尔衮若为护她与八旗为敌,白旗的根基恐会彻底崩塌。

“二贝勒想要什么?”阿巴亥放下文书,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她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代善见她松口,语气缓和几分:“本贝勒不想为难你,也不想看到白旗覆灭。只要你能说服十四弟,明日在贝勒会议上公开支持八贝勒登基,本贝勒便保证两件事:第一,殉葬之事永不再提,这份口谕记录由本贝勒亲自销毁;第二,会后便奏请八贝勒,让你搬去十四弟的白旗府中居住,远离后宫是非,日后你的起居由白旗亲卫负责,任何人不得干涉。”

他停顿片刻,加重语气:“你该清楚,这是最好的结局。八贝勒登基后,有本贝勒作为首席辅政贝勒牵制,他不敢轻易动白旗;你搬去十四弟府中,既能保全自身,也能让十四弟无后顾之忧。若你不答应,不仅你自身难保,十四弟与白旗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阿巴亥沉默良久,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一生为努尔哈赤妃嫔,为儿子谋划,如今却要在“殉葬威胁”下,逼迫儿子放弃汗位。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我会劝十四阿哥支持八贝勒登基,但你需立字为据,承诺永不提殉葬,且促成我搬去白旗府。若你食言,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让八旗知道你与八贝勒的阴谋。”

代善满意地点头,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盟书:“这是盟书,本贝勒已签字画押,你只需签字,便可生效。”

阿巴亥接过盟书,看着上面“永不提大妃殉葬”“促成大妃迁居白旗府”的条款,犹豫片刻,最终签下自己的名字。代善收起盟书,起身道:“本贝勒在白旗大营外等候消息,希望你能尽快说服十四弟。”

待代善离去,乌兰连忙上前:“大妃,您怎能答应他?十四阿哥若知道您被威胁,定会与代善拼命!”

“拼命?”阿巴亥苦笑,“如今代善与皇太极结盟,科尔沁、两蓝旗、两红旗都支持八贝勒,白旗孤立无援,若真拼命,只会让十四阿哥万劫不复。我若能换来他的安全与白旗的存续,就算委屈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白旗大营方向,眼中满是决绝:“你立刻去白旗大营,传我口谕,让十四阿哥即刻来后宫见我,就说‘有要事商议,关乎白旗存亡’。”

乌兰虽担忧,却也只能躬身应下,快步离去。殿内只剩下阿巴亥一人,她拿起案上的汗王手谕,指尖拂过“传位于十四子多尔衮”的字样,泪水再次滑落——汗王,臣妾无能,只能暂时委屈十四阿哥,待日后有机会,定要让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半个时辰后,白旗大营的中军帐内,多尔衮正与图尔格、伊尔登、穆里玛、希福商议明日贝勒会议的防务部署。多铎把玩着珊瑚柄短刀,语气带着不满:“十四哥,代善那老狐狸倒向八哥,我们还要支持他登基?不如明日会议上直接拿出证据,就算不能阻止他登基,也要让他名声扫地!”

“不可,”多尔衮道,“如今他们兵力占优,若强行指证,只会引发内乱。我们需先争取辅政权,保全白旗实力,日后再寻找机会。”

就在这时,乌兰匆匆走进帐内,躬身道:“十四贝勒,大妃传口谕,让您即刻去后宫见她,说‘有要事商议,关乎白旗存亡’。”

多尔衮心中一紧——母亲从未如此急切地召见他,定是出了变故。他对图尔格道:“你们继续商议防务,我去后宫一趟,若有异动,立刻点燃烽火。”

“十四哥,我与你一同去!”多铎起身道。

“不必,”多尔衮道,“你留在大营,与阿济格一同看守防务,防止正黄旗突袭。”

多铎虽不满,却也只能点头。多尔衮随乌兰走出中军帐,快马加鞭直奔后宫——他有种预感,母亲的召见,或许与代善的倒向有关。

后宫偏殿内,阿巴亥已整理好情绪,见多尔衮进来,连忙起身:“十四阿哥,你可来了。”

多尔衮看着母亲眼中的泪痕,心中疑虑更甚:“额娘,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急切地召见我?”

阿巴亥屏退乌兰,拉着多尔衮坐在案前,语气带着刻意的平静:“明日贝勒会议,你需公开支持八贝勒登基。”

多尔衮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额娘,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八哥伪造遗诏、强占庄妃,若我支持他登基,岂不是助纣为虐?白旗的兄弟也不会答应!”

“我知道这委屈了你,”阿巴亥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恳求,“但如今局势已不同——代善二哥已与八贝勒结盟,阿敏、莽古尔泰、科尔沁都支持他,若你不支持,八贝勒定会在会议上发难,说你‘忤逆汗王遗愿’,甚至可能调动兵力围剿白旗。”

她刻意隐瞒了代善的殉葬威胁,只强调局势:“八贝勒登基后,代善二哥会担任首席辅政贝勒,他与八贝勒本就有矛盾,定会牵制八贝勒,不让他轻易动白旗。你若支持八贝勒,还能争取到辅政权,掌控部分兵权,这总比白旗覆灭要好。”

多尔衮盯着母亲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常——母亲向来支持他争夺汗位,今日却突然劝他放弃,且眼中有难掩的慌乱,定是有隐情。但他没有追问,只是沉声道:“额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支持八哥登基,需有足够的保障——白旗的牛录不能少,我的兵权不能削,且你需搬离后宫,住到我的府中,由白旗亲卫保护,远离这些是非。”

阿巴亥心中一松——多尔衮的要求,与代善承诺的不谋而合。她连忙点头:“这些都能答应!代善二哥已承诺,八贝勒登基后,会保留白旗所有牛录,还会让你担任辅政贝勒,掌控部分骑兵兵权;至于我搬去你府中,代善二哥也会促成此事。”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母亲的转变,与代善有关。他没有点破,只是道:“我可以考虑支持八哥登基,但明日会议上,我要八贝勒亲口答应这些条件,且需立字为据。若他不答应,就算拼了白旗的兵力,我也不会让他轻易登基。”

“好,好,”阿巴亥连忙道,“我这就去与代善二哥说,让他促成你与八贝勒的谈判。明日会议前,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多尔衮看着母亲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更甚——代善究竟用什么手段,让母亲如此急切地劝他支持皇太极?但他知道,此刻追问只会让母亲为难,不如先答应下来,待明日会议上再查探真相。

“额娘,你保重身体,”多尔衮起身道,“我先回大营,安排明日会议的事宜。若有消息,让乌兰立刻通知我。”

阿巴亥点头,看着多尔衮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她没能告诉儿子殉葬的威胁,只能暂时委屈他,只盼日后能有机会弥补。

多尔衮返回白旗大营时,中军帐内的将领们仍在商议防务。见他回来,多铎立刻上前:“十四哥,额娘找你说什么?是不是代善那老狐狸威胁额娘了?”

“没有,”多尔衮道,“额娘只是说,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支持八哥登基是保全白旗的权宜之计。但我已提出条件——保留白旗牛录、掌控部分兵权、额娘搬去我府中居住,若八哥不答应,我便不会支持他。”

图尔格道:“十四爷,就算皇上答应这些条件,他登基后也未必会兑现。我们需在会议上要求立字为据,由代善大贝勒作为见证,确保条件落地。”

“没错,”希福道,“奴才已备好盟书草稿,只要皇上与代善大贝勒签字画押,便可作为日后的凭证。”

多尔衮点头:“明日会议前,我会与八哥、代善二哥谈判,敲定条件后再签字。阿济格,你与十五弟明日随我一同前往议政殿,图尔格、伊尔登、穆里玛守在殿外,若会议上有异动,立刻调动兵力支援。”

“放心!”阿济格、多铎齐声应下。

帐外传来侍卫通报:“十四爷,代善大贝勒派人来报,说‘明日清晨在议政殿偏殿与您商议支持事宜,请您务必准时到场’。”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知道了,回复代善大贝勒,我明日会准时到场。”

侍卫应下,转身离去。多尔衮看着帐内的将领们,语气坚定:“明日会议,我们虽支持八哥登基,但绝非妥协——我们要以辅政权为跳板,壮大白旗实力,日后这八旗的江山,未必不能再易主。”

多铎兴奋道:“十四哥说得对!只要我们手握兵权,待八哥与代善反目,我们便可坐收渔利,夺回汗位!”

阿济格也道:“没错!十四弟,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为你夺回汗位,就算拼了性命也愿意!”

多尔衮点头,目光扫过帐内的将领们——这些都是白旗的核心力量,是他争夺汗位的根基。他知道,明日的会议只是开始,日后的权力博弈,才是真正的较量。

“希福,你将盟书草稿整理好,明日清晨带给我,”多尔衮道,“图尔格、伊尔登、穆里玛,你们继续加强防务,确保明日会议期间,白旗大营与议政殿的安全。”

“嗻!”众人躬身应下,陆续起身离去。帐内只剩下多尔衮与多铎。

多铎走到沙盘前,指着“议政殿”的标记:“十四哥,明日谈判,你需多加小心。代善与八哥都是老谋深算,说不定会设下陷阱。”

“我知道,”多尔衮道,“但如今我们手握白旗兵力,他们不敢轻易动我。明日谈判,我会以盟书为凭,确保我们的利益不受损。”

他看着沙盘上的兵力部署——正黄、镶蓝、正蓝、科尔沁、两红旗呈合围之势,而正白、镶白旗则以议政殿为核心,形成坚固的防御阵型。他知道,明日的会议,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他,必须为白旗,为额娘,为自己,赢得足够的筹码。

“十四哥,”多铎忽然开口,“你说额娘今日的转变,会不会与代善的威胁有关?我总觉得额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多尔衮沉默片刻,道:“或许吧,但额娘也是为了我们好。明日会议后,我会将额娘接到府中,到时再慢慢询问真相。现在,我们需专注于明日的谈判与会议,不能有任何差错。”

多铎点头,不再多言。帐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照亮了沙盘上的标记,也照亮了多尔衮眼中的坚定——明日,他虽会支持皇太极登基,却也会为自己埋下复仇的种子,终有一日,他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十四哥,我们去看看阿济格的防务吧,”多铎道,“明日会议,正门的防守至关重要,不能让正黄旗的人有机可乘。”

“好,”多尔衮道,“你去通知希福,明日清晨将盟书草稿带来,我们一同前往议政殿偏殿与代善谈判。”

多铎应下,与多尔衮一同走出中军帐。帐外,白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巡逻士兵的甲胄碰撞声清晰可闻,仿佛在为明日的会议,奏响序曲。

而此时的后宫偏殿内,阿巴亥正对着烛火发呆,乌兰在一旁道:“大妃,您真的不告诉十四贝勒代善大贝勒的威胁吗?若十四贝勒知道您是被逼迫的,定会想办法解决。”

“不必,”阿巴亥摇头,“十四阿哥如今已够艰难,若再让他知道殉葬的威胁,定会与代善拼命,这只会让白旗陷入险境。我只盼明日会议顺利,十四阿哥能拿到足够的保障,我也能早日搬去他府中,远离这些纷争。”

乌兰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却也只能点头。殿外的夜色渐渐降临,烛火摇曳中,阿巴亥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她的抉择,虽看似妥协,却藏着一位母亲对儿子最深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