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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迎!”楚墨染激动万分,三两下扯开缚在她身上的粗绳。

绳索一松,她立刻上下打量着孟春迎,“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孟春迎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扑进她怀里,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声音颤抖又哽咽:“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楚墨染鼻尖一酸,轻轻拥紧她,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没事了,乖……姐姐来了,没人能再伤害你。”

那一句“姐姐来了”,让孟春迎的泪水彻底崩塌。

她哭了许久,直到声音都嘶哑,情绪才渐渐平复,只是还在抽噎。

楚墨染轻轻推开她,捧起她的脸,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打量着,“先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受伤。”

孟春迎红着眼眶摇头,声音还带着哭腔:“没有……我骗他们说我会听话,他们就没打我。我知道要是受伤了,就更跑不了了。”

楚墨染不放心,拿着手电筒,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除了手脚上有些绳子的勒痕,确实没有别的伤口。

她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庞,欣慰的说道:“春迎,你做得很好。”

“对了,姐姐,你是怎么来的?你们来了多少人?”

“就我一个人。”

“什么?你一个人过来的!?”

孟春迎怔住了,连呼吸都滞了一瞬,眼中满是震惊与惶然。

“姐姐,太危险了,他们有很多同伙的,明天还要逼我嫁人!你趁他们现在还没发现你,赶紧离开这里。”

楚墨染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淡定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救你出去。”

孟春迎心跳得像擂鼓,泪光在眼底打转,然而姐姐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

她咬了咬唇,终究点头——姐姐说有把握,就一定有。

楚墨染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遍她的计划,孟春迎点头。

第二天中午,王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王二傻子又要结婚了。

村里人都来了看热闹了。

两年前,王家就给王二傻子买过一个媳妇,进门没满十个月就吊死在后梁上,舌头吐得老长。

所以,这是他第二次结婚。

至于那个媳妇的死因,全村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无非就是受不了王家父子三人的折磨,想不开自杀了。

这种事,在葛山村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一两回,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王家还有个大儿子,早就结婚了。

不过,大儿媳妇却活得好好的,并且算得上整个葛山村活的最滋润的女人了。

不为别的,而是这个大儿媳妇脑子活,人聪明。

自从她嫁过来,王家可是挣了不少钱,就连给傻子买两个媳妇的钱,都是靠这个大儿媳妇的主意赚来的。

所以,她在王家的待遇还算不错。

至于为什么这么舍得花钱给傻子买媳妇,说好听点儿是让傻子传宗接代,其实就是另外两父子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王家现在有钱,酒席上自然也不吝啬。

葛山村从还是土匪窝时,流传下来的传统,谁家办喜事,全村人都要请过来吃席。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村里男人个个脸上都带着喜色,昨天才吃完席,今天又能吃席了。

王老头儿吧嗒着烟袋锅子,笑得满脸褶子像晒干的核桃。

他踱进厨房,烟袋锅子在门框上磕得当啷响。

厨房里烟气缭绕,几名女人低头忙碌。

她们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表情麻木的忙活着手里的活。

“饭还没做好吗?”王老头粗嘎的声音响起。

一个中年婆子听到声音,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赶紧走过来弯着腰小声说道:“炒出来三个菜了,肉还得再炖会儿......”

话音刚落,王老头儿脸色一沉,手中的烟袋锅子“啪”地一声重重敲在那婆子的头上。

一声闷响在厨房里炸开,那婆子身子一晃,疼的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旁边几个女人也都抖了抖,动作顿了顿,但谁都不敢抬头看。

锅里的油滋滋作响,她们只是更快地翻炒、切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菜好了不知道先端上来?想让爷们吃凉的?老子咋娶了你这个不中用的蠢娘们!”王老头怒骂着。

“好好......我马上往上端。”婆子不断机械式的点头,腰弯得更低了。

王老头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往厨房外走。

一出门,他脸上的阴鸷立刻被笑容取代,像换了一张脸似的,对着院子里的宾客高声招呼:“菜马上就上!各位吃好喝好,别跟我老头子客气啊!”

没一会儿,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被端上桌。

酒香、肉香混着汗味与烟味,在小小的院子里弥漫开来。

葛山村的男人们都擅长打猎,吃肉并没有其它大队的人那么稀罕。

不过,能免费喝酒吃肉,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几碗酒下肚,院子里变得更热闹了,男人们一个个光着膀子,一边喝酒,一边拍着桌子吹牛。

杯盏叮当作响,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王老头坐在上首,端着酒盅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浑浊的眼里透着一丝得意。

今天这席面,在整个大队都算得上数一数二了,现在他家有钱了,他倒要看看谁还敢小瞧他王家。

随着酒喝的越来越多,院子里的男人们眼神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迷离。

没人当一回事,只以为今天的酒给劲儿。

渐渐地,这些人开始筷子都捏不稳,连菜都顾不上吃了,只管往嘴里灌酒,像被无形的手牵着线。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人连灌酒的动作都停止了,一个个呆愣在原地,眼神麻木。

这些人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像一群失去魂魄的木偶。

场面开始变得异常诡异。

厨房里的女人最先察觉不对。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子里,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

有几个胆子大的,趴在门框上悄悄朝外面探头。

厨房外,三四十个汉子僵坐原地,瞳孔涣散,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像被线吊起的木偶,异常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