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你该留在璃月港。”
闲云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林焕,声音中带着几分复杂。
林焕走到她的身侧坐下,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留在璃月港,陪申鹤吗?”
闲云沉默了片刻,唇轻轻抿起,低声道:“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楚地感觉到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为什么?”
“我是申鹤的师父,应当将所有的爱给她。”
“所以...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
林焕抬头直视着她,神色平静,“既然如此,留云真君,如果你不想申鹤被我抛弃的话...”
他倏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就接受我的爱意吧!”
闲云呼吸一滞,喉间音节破碎,“我...我...”
未尽的话语被骤然封缄,林焕的唇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闲云睁大眼眸,脑中是风雪过境般的空白。
直至察觉到对方试图撬开齿关的试探,闲云才猛然惊醒自己正在被亲吻。
依着她素日的性子,早该将这登徒子重重推开,施以惩戒。
此刻却陷入了纠结之中。
毕竟,这关乎到申鹤的未来幸福。
林焕的舌尖已轻柔探入,正欲追寻那抹无处可逃的温软。
就在即将触碰的刹那,一阵锐痛忽地从舌上传来。
“闲云...你怎么还咬人?”林焕缩回舌头,一脸郁闷地问道。
闲云双颊绯红,眸中却凝起一层寒霜:“谁让你这登徒子得寸进尺?”
林焕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是你太过动人,让我一时忘乎得以。”
这般近乎无赖的辩解,几乎将闲云气笑,“如此说来,这还是本仙的错?”
“自然不全是,”林焕眼底笑意更深,“也怪我....对你太过迷恋。”
闲云闻言,心头如被春风拂过,眼底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只得故作嗔怪地瞪他一眼,“你真是个混蛋!”
她语气稍顿,神色渐渐认真起来,“你要答应我,往后绝不可辜负申鹤。”
“我也不会辜负于你。”林焕的回应中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之后两人仍如往日一般聊天,月色流淌,言笑晏晏。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彼此的眼中更多了一分温柔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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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
明媚的阳光中,林焕和闲云并肩走入月海亭的会议室。
刚一进来,便迎上歌尘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林焕的脸皮厚得能挡下无想一刀,自然是视若无睹。
闲云却远不如他从容,冷艳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连步履都微微一顿。
一旁的凝光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叹不已:这位总统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多时,林焕环视全场,正式宣布会议开始。
此次会议的核心议题是敲定璃月未来一年的发展规划,覆盖民生、基建、教育等多个关键领域。
会上,七星依次就各自分管领域的规划方案,进行现场汇报与详细说明。
林焕认真听取后,当场逐一作出批示。
这场会议持续时间很长,从上午一直开到凌晨时分才结束。
静谧的街道上,林焕和闲云并肩而行。
“闲云,煤炉的改良进展如何了?”
行至半途,林焕放缓脚步,侧头轻声问道。
闲云闻言回应:“大致框架已经完成,剩下些细节再打磨完善,便能交付工厂量产了。”
林焕略作沉吟,神色渐凝:“这项工作,还需再快一些。”
闲云微微颔首,“嗯。你这般急切,是为了至冬吧?”
“正是。” 林焕坦然承认,语气沉了下来,“你应当知道,至冬很快就对天理举起叛旗。我必须在那之前掌控局势,阻止最坏的结果发生。”
“原来如此,”闲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这两日将完善细节的打磨。”
“那就辛苦你了。”
“对了,我有个设想——你发明的这个煤炉就叫总统恩情煤炉吧!”
“呃...这名字太长了,叫恩情煤炉就行了。”
拐过街角时,他很自然地牵起了闲云修长而柔软的手。
她指尖微颤,轻轻挣了一下,终究还是由着他握紧。
这都是为了申鹤的幸福,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绝不是因为...自己已深深地喜欢上这个登徒子。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庭院门前,互相告别离去。
闲云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转身步入庭院。
刚走几步,便看到自己徒儿申鹤的身影。
“申鹤,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闲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申鹤温声回应:“想着师父回来再休息,便等到了现在。”
听到这话,闲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意,“本仙知晓你关切本仙,但不需如此。”
申鹤微微颔首:“徒儿明白。”
“时辰不早了,快去睡吧。”闲云摆了摆手。
申鹤却未移步,反而抬眸静静望向她,“师父,你与往常不一样。”
“有....有什么不一样,之前不都说了,那是你的错觉。”闲云不自觉地稍稍提高音量。
申鹤也没有再纠结,转身离去。
闲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舒了一口气。
若她知晓自己与林焕之事,往后该如何相对?
更要紧的是——这辈分该如何论处?
难道还要她照旧唤自己师父,自己却得称她一声妹妹?
光是想象那番情景,闲云便觉额角隐隐作痛。
都怪林焕这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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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天气晴朗。
清晨时分,林焕来到庭院门前,却见申鹤早已静立等候。
她银白的长发间缀着细碎露珠,似是已在此伫立多时。
“林焕,我们走吧!”
随后,在她的指引下,两人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璃月港外是一片翠色原野,零星的野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行过一段路,一座夫妻合葬的坟茔,四周野草蔓生,显然已久未有人祭扫。
“这里安眠的,就是我的父母。”
申鹤凝望着墓碑,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接着,她便向林焕缓缓讲述起自己的童年往事。
“.....自那之后,我的心中仅余一口彻底干涸的井,失去了可供涟漪存在的水面。”
“直到再次遇到了你。”
申鹤抬眸望向林焕,目光中满是柔情,“我终于感觉到自己是活在尘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