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闯入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并非预想中古老破败的石质祭坛，而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黑色金属（或者说，类似金属的未知物质）构筑的复杂结构！
这结构呈圆环形，直径约十丈，表面刻满了不断流动、变幻的诡异符文，那些符文的风格，与张闲在百鬼夜行街和土地庙感知到的混沌气息同源！圆环中央并非实体，而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吞噬之力。整个结构，都笼罩在一层不祥的暗红色微光中。
而那个逃遁的灰色光点，正如同归巢的倦鸟，一头扎进了圆环中央的黑暗漩涡里，消失不见。
山谷周围，寸草不生，地面是焦黑色的硬土。而在那黑色圆环祭坛的周围，还悬浮着数十个、上百个……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灰色光点！它们如同萤火虫，又如同监视器的镜头，齐齐转向了闯入的不速之客！
张闲和黄十七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一个复制灵体？这根本就是一个复制灵体的……巢穴！或者说，生产工厂！
那个逃回来的灰色光点融入后，祭坛中央的黑暗漩涡旋转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紧接着，一个新的、更加凝实一些的灰色光点从漩涡中分离出来，加入到了周围悬浮的“守卫”行列。
“俺……俺的个老天爷……”黄十七的声音带着哭腔，“闲哥……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眼前的景象，让张闲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这片区域如此“干净”？因为所有的能量、信息（记忆）、乃至生机，都被这个诡异的祭坛，或者说被这些复制灵体吞噬了！它们以此为食，并不断进化、复制！
土地公所说的“污染源”，很可能就是这个祭坛！它不断散发着混沌污染，影响周边，而复制灵体则是它延伸出去的“触手”和“侦察兵”！
它们在山中游荡，捕捉一切拥有能量和信息的生命体，复制其形态、能力、记忆，一方面用于自身进化，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寻找……“钥匙”？
土地公临沉睡前提到的“钥匙”！
张闲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些复制灵体拥有极强的学习和模仿能力，甚至能窥探记忆。它们如此活跃，难道就是为了在闯入者的记忆中，寻找关于“钥匙”的线索？
可是，“钥匙”究竟是什么？它在哪里？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太虚之体会对其产生感应？
一个个疑问如同漩涡，在他脑海中盘旋。
“闲哥，现在咋办？”黄十七看着那密密麻麻、开始缓缓向他们包围过来的灰色光点，声音发颤，“咱……咱还是战略性转移吧？这数量，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咱俩淹死！”
张闲紧盯着那中央的黑暗漩涡和不断产生新光点的祭坛。摧毁它？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就此退去，放任这个不断生产复制体、吞噬一切的毒瘤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祭坛，以及它寻找“钥匙”的行为，与师父玄霄子封印“混沌”的核心秘密，有着莫大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