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同归于尽
大殿门轰然洞开，柳如烟与凌霜率领联盟弟子冲了进来。
“清风！”柳如烟一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穆清风，惊呼出声。
墨千殇见状，眼睛微眯，面容扭曲：“来得正好，今日便让你们全都陪葬！”
他不顾胸口剑伤，猛地吹响了手中铜哨。刺耳的哨声在大殿内回荡，几名埋伏的黑衣人迅速从暗处现身，点燃了早已布置在殿内各处的引线。
“不好！他要引爆火药！”凌霜率先反应过来，“全部撤退！”
穆清风目光一凝，看到引线的火花正迅速向墙壁内窜去。
他咬紧牙关，强忍剧痛，迅速爬起身，冲向被钉在柱子上的沈轻鸿。
“哈哈哈！”墨千殇狂笑，“穆清风，今日我就算败了，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穆清风一把拔出插在沈轻鸿肩膀的剑，将昏迷的沈轻鸿扛在肩上。
剧烈的疼痛膝盖一软，身体摇晃，但他强忍住，转身向大门冲去。
“快走！”穆清风嘶吼，“这里要爆炸了！”
柳如烟与凌霜迅速上前，各自搀扶穆清风一侧。
三人带着沈轻鸿向大门狂奔，联盟弟子们也纷纷撤退。
“逃？”墨千殇踉跄着站起身，拾起地上一把长剑，“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掷出手中铜哨，击中殿内最后一处引线，火花顿时剧烈迸发。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第一声爆炸的轰鸣。
大地震动，瓦片纷纷坠落。穆清风等人刚冲出大殿，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滚烫的气浪将他们向前推去，众人踉跄前行，勉强稳住身形。
“不好，庄内还有我们的弟子！”凌霜神色紧张。
柳如烟迅速观察四周：“分头行动！你率人去救西侧的弟子，我去东侧。
清风伤得太重，让他先带沈掌门撤离！”
凌霜点头，率领一部分联盟弟子向西侧冲去。
柳如烟临走前担忧地看了穆清风一眼：“小心点，我们很快回来。”
穆清风艰难点头，背着沈轻鸿向庄外撤去。他每走一步都带来剧痛，左肩的伤口不断渗血，但他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暗影山庄顷刻间化为火海。一处接一处的爆炸连绵不断，宛如天崩地裂。
火光冲天，黑烟滚滚，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幽冥阁弟子被爆炸波及，有的被炸飞，有的被火焰吞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穆清风艰难前行，目睹这人间炼狱，呼吸粗重，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多少人命，就这样被墨千殇的疯狂执念葬送！
又一声巨响，穆清风身后的建筑彻底坍塌。他转头一看，发现墨千殇竟然从烟尘中踉跄走出，全身是血，手持长剑，牙齿紧咬，双眼血丝密布地盯着他。
“穆清风！”墨千殇咆哮道，“你别想活着离开！”
穆清风将沈轻鸿放在地上，拔出一把从联盟弟子手中借来的短剑，勉强摆出防御姿态。
他失血过多，视线已开始模糊，但仍警惕地盯着步步逼近的墨千殇。
墨千殇面色惨白，胸前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但眼睛瞪得滚圆，呼吸急促：“我们之间的账，今天一定要算清！”
他突然发难，剑锋直取穆清风咽喉。穆清风勉强挡开，但左肩伤口立刻裂开，痛得他闷哼一声。
墨千殇抓住机会，一剑刺向穆清风胸口。
穆清风侧身闪避，短剑格挡，但力道明显不足，被墨千殇一击震得后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看来你已经油尽灯枯了。”墨千殇冷笑，“我送你上路！”
说完，他猛地跃起，手中长剑从高处斩下，直指穆清风头颅。
穆清风勉强举剑格挡，却听“咔嚓”一声，短剑断为两截。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侧面冲出，挡在穆清风身前。
“噗！”
长剑贯穿了那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穆清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苏怜月，那位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落云派女子，正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致命一击。
“苏姑娘！”穆清风大惊失色。
苏怜月转头，对他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穆...公子...对不起...我曾经...误会过你...”
墨千殇狞笑着拔出长剑：“不自量力的女人！”
苏怜月摇晃着倒向一侧，穆清风伸手扶住她，小心地将她放在地上。
“为什么？”穆清风喃喃道，“我们并不相熟...”
“因为...你是...好人...”苏怜月艰难地说，血从嘴角溢出，“我欠...楚大哥...一条命...现在...还给他...”
墨千殇不屑地啐了一口：“感人至深！现在，轮到你了，穆清风！”
他举剑再次攻来，穆清风已无力招架，眼看长剑就要刺入胸膛，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体内残存的真气开始涌动。
“飞龙再生！”穆清风低喝一声。
这一刻，他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信念，全部注入这一招中。
他不为胜负，只为守护；不为权势，只为正义。
一股强大的气流自他体内爆发，宛如真龙咆哮。
墨千殇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迎面袭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穆清风双眼通红，捡起地上断剑，向前猛冲。
墨千殇举剑格挡，却发现自己的剑竟如纸糊一般脆弱，被穆清风的断剑一碰就碎。
“这不可能！”墨千殇惊恐地喊道。
穆清风没有回答，断剑直刺墨千殇心口。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穿透了墨千殇的胸膛。
“你...怎么可能...”墨千殇嘴唇颤抖，缓缓低头看着胸前的断剑，“我练了...五十年...”
“因为我心无旁骛。”穆清风喘息道，“《九霄龙吟诀》的真谛，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心境。”
墨千殇的表情短暂松动，似有所悟，随即黯淡下去。
他仰面倒地，鲜血在灰土上蔓延开来，形成一朵妖艳的花。
穆清风强撑着走到苏怜月身边蹲下。她的呼吸已经微弱，胸口的伤口触目惊心。
“撑...住...”穆清风喘息道，“我们...会救你...”
苏怜月微微摇头，示意他靠近一些：“穆公子...告诉楚大哥...我不恨他...希望他...好好活着...”
穆清风点头：“我一定转告。”
这时，远处传来呼喊声：“清风！苏姑娘！”
柳如烟和楚云飞带着一群人飞奔而来。楚云飞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怜月，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嘴唇颤抖：“怜月！”
他冲上前，将苏怜月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颤抖着检查她的伤势。
“怜月，你怎么这么傻...”楚云飞声音哽咽，“我不是让你待在安全的地方吗？”
苏怜月虚弱地微笑：“云飞哥...我...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渐渐涣散。楚云飞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苏怜月已听不见了。
穆清风勉强站起身，环顾四周。暗影山庄已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不时有建筑轰然坍塌。
联盟弟子们正冒着危险，救助被困的同伴。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凌霜上前搀扶穆清风，“这里随时可能再次爆炸。”
柳如烟也走到穆清风身边：“你伤得太重，别硬撑了。”
穆清风点点头，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的意识是被人架着向庄外走去，耳边是建筑倒塌的轰鸣和伤者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