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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十八年七月初十,京城八爷府的书房里,闷热的空气裹着绝望的气息。胤禩坐在蒙尘的紫檀木椅上,面前的青瓷碗里,茶水早已凉透。桌案上摊着两张纸 —— 一张是 “江南漕帮全与瑞祥号签约” 的密报,另一张是刑部传来的 “马武招认与八爷府往来” 的审讯摘要,墨迹在他指尖下被揉得发皱。

“爷,咱们账上只剩五百两银子了,府里的下人走了一半,连厨房的米都快断了。” 管家福安垂着头,声音发颤,“刚才去当铺,您那只和田玉壶,掌柜的只肯给三百两,还说…… 还说‘八爷府的东西,以后没人敢收’。”

胤禩猛地将碗扫落在地,碎片溅了一地:“废物!连个玉壶都当不出去!江兰断我漕帮路,胤禛查我罪证,现在连下人都敢看我笑话!” 他站起身,腰间的玉带松了半截 —— 这半个月,他愁得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往日的雍容早已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推门进来,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划到下颌,正是京城外的亡命之徒疤脸。他手里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胤禩 last 给他的两百两定金:“八爷,您让我办的事,我查好了 —— 瑞祥号的漕船,每月初十从江南运粮回京城,必经山东境内的黑风口河道,那地方水流急,暗礁多,我只要在河道里凿沉几艘旧船,再堆些巨石,保准能让他们的船触礁!”

胤禩眼睛瞬间亮了,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就这么办!你要多少银子?只要能让瑞祥号的船沉了,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我再给你五百两!”

“五百两?” 疤脸冷笑一声,掂了掂手里的布包,“八爷,现在可不是之前了 —— 瑞祥号的漕船有镖局护院,还有监察司的令牌,我得找十几个兄弟,半夜去凿船堆石,风险太大,最少要一千两,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胤禩咬咬牙,让福安去库房翻找,最后凑了五百两银子,塞给疤脸:“这是一半,事成之后,我就是卖府里的家具,也给你凑齐另一半!你记住,一定要让船沉了,粮食全毁了,让京城百姓买不到粮,骂新政没用!”

疤脸接过银子,揣进怀里:“放心,黑风口我熟,后天夜里就动手,保准让瑞祥号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他转身消失在院外的阴影里。胤禩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 ——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只要能搅乱粮运,说不定还能翻身。

而此刻的兰馨医馆后院,兰馨社的线人小三正蹲在墙角,给江兰递上一张画着黑风口河道的草图。小三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平日里在八爷府附近的茶馆当伙计,专门盯八爷党的动向,昨天他看到疤脸进了八爷府,还听到 “黑风口”“凿船” 的字眼,立刻就赶了过来。

“江姑娘,我跟着疤脸去了黑风口,看到他跟十几个汉子在河边踩点,还买了凿子和麻绳,说要在后天夜里凿沉旧船挡河道。” 小三指着草图上的红圈,“这地方水流急,船要是撞上去,肯定会沉!”

江兰接过草图,指尖划过 “黑风口” 三个字 —— 那是瑞祥号漕船从江南回京城的必经之路,胡帮主的船队后天就要运三千石粮回来,要是真出了事,不仅粮食会毁,还会让商户恐慌,影响新政的粮价稳定。

“小三,你做得好,这是给你的赏钱。” 江兰递过五十两银子,又叮嘱,“你再去盯紧疤脸,看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动手,有消息立刻报来。”

小三应下,揣着银子快步离开。江兰转身走进书房,大宝、小宝、丫蛋和周强已经在等着 —— 她刚让人把他们叫来,商量应对之策。

“姑母,疤脸这伙人都是亡命之徒,要不我带镖局的人去黑风口埋伏,等他们动手就抓起来?” 大宝攥着腰间的刀,眼神急切。

“不行。” 江兰摇头,“疤脸肯定会提前探路,要是看到埋伏,肯定会换地方,咱们不知道他下次会在哪动手,反而更危险。” 她指着桌上的漕运图,“咱们得双管齐下:第一,减载 —— 让胡帮主把船上的粮食减到一千石,剩下的两千石暂时存在江南的粮仓,这样就算船沉了,损失也小;第二,保险 —— 兰馨银行不是刚推出‘船运保险’吗?让胡帮主给这一千石粮买保险,保费按货物价值的一成算,要是真出事,银行赔八成,瑞祥号补两成,商户不会有损失。”

小宝立刻翻开兰馨银行的保险账本:“姑母,船运保险上个月刚推出,还没试过理赔,不过条款都写好了 —— 货物因意外损坏或沉没,按评估价赔付,三天内到账。胡帮主的粮食价值三千两,减到一千石就是一千两,保费十两,要是沉没,银行赔八百两,咱们补两百两,商户一分钱不亏。”

“好!” 江兰拍板,“大宝,你立刻去江南,通知胡帮主减载,顺便把保险单带去,让他签字;周强,你派十个精锐护院,跟着胡帮主的漕船,要是遇到意外,先保证漕工安全,再尽量抢救粮食;丫蛋,你去公平商会,跟商户们说清楚情况,让他们放心,就算出了事,保险会赔,不会耽误他们的生意。”

众人立刻行动。大宝骑着快马,连夜往江南赶;周强挑选护院,都是跟着他走南闯北的老手,每人配了救生圈和绳索;丫蛋则拿着保险条款,挨家商户解释,不少商户听说有保险,还主动给其他漕船也买了,说 “多份保障,心里踏实”。

七月十二清晨,江南漕运码头,胡帮主的十艘漕船准备出发。大宝刚把减载和保险的事说完,胡帮主就立刻让人把船上的粮食往下卸:“大公子放心,我这就把粮食减到一千石,剩下的存在李帮主的粮仓,等下次再运。保险单我也签了,有这东西,就算真出事,也不怕赔商户的钱了。”

护院头目赵勇带着十个护院,登上领头的漕船,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用葫芦做的救生圈:“胡帮主,咱们每艘船都备了救生圈和木板,还测了水流,要是遇到障碍,能及时靠岸。”

漕船缓缓驶离码头,胡帮主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河道,心里虽有些紧张,却更多是安心 —— 有减载和保险,还有护院跟着,就算遇到意外,也能应对。

同一时间,黑风口河道旁的树林里,疤脸带着十几个汉子,正借着夜色凿沉一艘旧船。旧船里装满了石头,凿开船底后,“咕咚” 一声沉入河道,正好堵在漕船必经的航道上,旁边还堆了几堆巨石,只留一条窄窄的通道,船要是不小心,就会撞上去。

“都给我藏好!等漕船过来,看他们撞上去,咱们就跑!” 疤脸低声吩咐,带着汉子们躲进树林里,眼睛盯着河道入口。

七月十四清晨,胡帮主的漕船终于到了黑风口。此时的河道上,雾气还没散,能见度很低。赵勇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胡帮主,前面的河道好像有点窄,咱们慢点走,小心暗礁。”

胡帮主点头,让漕工们放慢速度,漕船一点点往前挪。就在这时,最前面的漕船 “咚” 的一声,撞上了水下的旧船,船身猛地一震,漕工们站立不稳,有的摔在甲板上,有的手里的船桨掉进水里。

“不好!撞东西了!” 赵勇大喊,立刻让人放下救生圈,“大家别慌,先往岸边靠!”

漕工们连忙划桨,想把船往岸边挪,可船底被旧船卡住,怎么也动不了。水下的石头还划破了船底,河水开始往船舱里渗,甲板上的粮食袋被水浸湿,有的还掉进河里。

“快!把粮食往岸上搬!” 胡帮主指挥漕工和护院,大家七手八脚地扛着粮食袋,往岸边跑。赵勇则带着两个护院,跳进水里,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挡住了船,当看到水下的旧船时,立刻明白是有人故意的:“胡帮主,是旧船!有人故意凿沉挡路!”

胡帮主心里一沉,却没慌 —— 他想起大宝说的减载和保险,现在船上只有一千石粮,就算都毁了,也有保险赔。他让护院们继续抢救粮食,自己则让人快马去京城,给江兰报信。

消息传到京城时,江兰正在兰馨银行,和小宝整理保险单。听说漕船触礁,江兰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却没有慌乱:“大宝有没有说损失多少?漕工们有没有受伤?”

“报信的护院说,漕工们都没事,抢救出了六百石粮,还有四百石被水浸湿,不能吃了。” 春桃递过护院带来的损失清单,“胡帮主已经把浸湿的粮食清理出来,等着咱们去评估损失。”

“好!” 江兰松了口气,“小宝,你立刻带两个账房先生,去黑风口评估损失,按保险条款,四百石粮价值四百两,银行赔三百二十两,瑞祥号补八十两,今天就把钱给商户们送去,别让他们等急了;大宝,你留在那里,帮胡帮主把抢救出来的粮食运到京城,再让赵勇带着护院,查一下那艘旧船是谁的,有没有留下线索。”

小宝拿着保险单,立刻带着账房先生出发;大宝则从江南赶去黑风口,帮忙处理后续。江兰又让人去八爷府附近,让小三盯着疤脸,看他有没有回来领剩下的五百两银子。

七月十六,小宝从黑风口回来,手里拿着评估报告和商户的签收单:“姑母,损失评估完了,四百石粮确实不能吃了,咱们已经把四百两赔给商户了 —— 吴老板之前买了两百石,赔了一百六十两,他还说‘有保险就是好,一点没亏’,还介绍其他商户给漕船买保险;胡帮主把抢救出来的六百石粮,已经运到京城了,现在正在卸船。”

江兰接过签收单,上面有十几个商户的签名,还有他们写的 “满意” 二字,心里踏实下来。这时,小三也送来消息:“江姑娘,疤脸昨天回了八爷府,想拿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可八爷府里没钱了,两人吵了起来,疤脸还打了八爷一巴掌,说‘以后再也不跟你合作了’,现在已经跑了。”

“好!” 江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 胤禩这次不仅没伤到瑞祥号,还把自己的人得罪了,以后更没人愿意帮他。

此时的八爷府,胤禩正坐在地上,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嘴角流着血。疤脸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个穷光蛋!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还想让我给你办事?以后别再找我!”

福安扶着他,声音带着哭腔:“爷,咱们现在怎么办?疤脸跑了,刑部还在查您,咱们要不…… 要不逃吧?”

“逃?” 胤禩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绝望,“往哪逃?胤禛早就派人盯着府里了,就算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江兰…… 江兰真是我的克星!”

他瘫坐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 要是当初没跟胤禛作对,没想着夺权,或许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当个王爷,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七月十七清晨,京城漕运码头,胡帮主的漕船终于到了。江兰带着家人和商户们,早就等在码头。看到漕工们都安全回来,还抢救出了六百石粮,商户们都松了口气。

吴老板走上前,握着胡帮主的手:“胡帮主,辛苦你了!这次多亏了江姑娘的保险,我一点没亏,以后我的粮,都走你的漕船,还要买保险!”

其他商户也纷纷附和,有的还当场跟兰馨银行签了保险单,说 “以后不管运什么,都买份保险,放心”。

江老实看着热闹的场景,笑着对江兰说:“兰丫头,还是你有远见!知道提前防备,还弄了个保险,不然这次损失可就大了!”

江王氏也点头:“是啊,昨天我还担心得睡不着,现在看到没事,还让商户们更信任你,真是太好了!你二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为你骄傲!”

江兰看着家人和商户们的笑容,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次八爷党的报复,不仅没伤到新政,反而让船运保险更被认可,让更多人知道 “新政有保障,跟着新政干,放心”。

当天下午,江兰收到了胤祥送来的消息:刑部已经查到疤脸的下落,正在追捕,还从旧船上找到了疤脸留下的凿子,上面有他的指纹,很快就能定案。胤祥还说,皇上已经下旨,准备在月底召开朝会,彻底清算八爷党残余。

江兰看着消息,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紫禁城。阳光洒在琉璃瓦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她知道,八爷党的末日越来越近了,新政的好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她拿起笔,在《新政推进计划》上写下:

“雍正二十八年七月,胤禩派疤脸在黑风口设障碍,漕船触礁,因提前减载(一千石)与船运保险,仅损失四百石粮,商户获全额赔付;保险业务获商户认可,签约量翻倍;疤脸与胤禩反目,刑部追捕疤脸,八爷党再失助力。

后续重点:

配合刑部,用疤脸的供词与凿子证据,坐实胤禩的报复罪证;

推广船运保险至全国漕运线路,联合监察司,将保险纳入漕运保障体系;

准备朝会证词,助力皇上彻底清算八爷党残余,巩固新政成果。”

写完计划,江兰转身去了兰馨银行。银行里,小宝正在给商户们讲解保险条款,不少漕帮舵主也来咨询,想给自家漕船买保险。江兰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笑容 —— 新政的保障体系,正在一点点完善,就算遇到再多的风雨,也能稳稳地走下去。

夜色渐深,八爷府的灯还亮着,却只剩下零星几盏。胤禩坐在黑暗的书房里,再也没了之前的疯狂,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头了。而江兰和新政的路,才刚刚开始,且会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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