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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奇葩皇帝合集 > 第14章 潘氏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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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卷对潘玉儿的宠爱,早已越过了帝王宠妃的界限,成了渗入骨髓的痴迷。他命人将江南进贡的最上等珍珠磨成粉,混合着晨露给潘玉儿敷面;又让人搜罗天下的奇花异草,只为让她窗前的花瓶日日换新。潘玉儿随口说一句喜欢朱雀大街的糖糕,他便连夜命人拆了宫墙,修了条直通街市的密道,只为让她随时能吃到热乎的糕点。甚至连潘玉儿走路时裙摆飘动的弧度,他都觉得是世间最美的景致,常常盯着看得出神,连朝会都能忘了时辰。

这份毫无底线的宠爱,像给潘玉儿插上了权力的翅膀。她的父亲潘宝庆,本是金陵城最底层的市井无赖,往日里靠着在街市上敲诈勒索度日,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可自从女儿成了贵妃,他竟一夜之间穿上了紫袍金带,被萧宝卷封为侍中,成了朝堂上的新贵。潘宝庆住进了昔日王侯才能拥有的府邸,门前的石狮子都是用汉白玉雕琢的,比亲王的府第还要气派。

仗着女儿的权势,潘宝庆在京城中横行霸道,成了无人敢惹的瘟神。他看中了城东张大户的宅院,便诬陷张大户私通敌国,让兵士将张家满门抄斩,自己堂而皇之地搬了进去。城西的绸缎庄老板不肯给他行贿,他就指使人夜里放了把火,将绸缎庄烧得精光,还笑着说那是 “天火惩戒”。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位正直的御史弹劾他贪赃枉法,他竟买通狱卒,在牢里将御史活活打死,对外只说是 “暴病身亡”。百姓们提起潘宝庆,恨得牙痒痒,背地里都叫他 “潘阎王”,可街上远远看见他的车马,都得赶紧躲进巷子里,连咳嗽都不敢出声。

潘玉儿自己也从未将后宫的界限放在眼里,一双纤纤玉手,屡屡伸向朝堂的权力中枢。她对奏章上的民生疾苦一窍不通,却喜欢在萧宝卷批阅奏折时,坐在他膝头指手画脚。看到哪个官员的名字不顺眼,便说 “这人看着像个坏人”,萧宝卷便会立刻将其贬斥;听到哪个地方的名字好听,便说 “想去那里看看”,萧宝卷便会立刻下令为她修建行宫。朝堂上的官员任免、赋税增减,常常取决于她一时的喜怒。

有一次,潘玉儿的亲信太监赵伦因收受贿赂被大理寺查获,罪证确凿,按律当斩。大理寺卿将卷宗呈给萧宝卷时,满朝大臣都以为这次定能正法纪。可潘玉儿得知后,立刻跑到萧宝卷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梨花带雨。“陛下,赵伦跟着臣妾多年,虽有错处,可也忠心耿耿。” 她拉着萧宝卷的衣袖,声音哽咽,“若是他死了,臣妾往后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萧宝卷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早就软了。他不顾大理寺卿 “国法难违” 的苦谏,也不听御史们 “陛下不可因私废公” 的哀求,当场拍板:“朕说赦免,谁敢不从?” 一道圣旨下来,赵伦不仅免于一死,反而被调到御花园当差,离潘玉儿更近了。消息传出,朝堂上一片哗然。那些坚守法度的大臣看着空荡荡的刑场,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 连律法都能因一个女人的眼泪而随意更改,这江山还有什么指望?

潘玉儿的弄权,像一把搅乱朝堂的浑水。官员们为了自保,纷纷向潘家行贿,金银珠宝堆满了潘府的库房。而那些不肯同流合污的正直之士,不是被诬陷下狱,就是被贬到偏远之地。朝堂上的奏章越来越少,谄媚的奉承越来越多;边境的告急文书被压在箱底,为潘玉儿采办胭脂水粉的太监却络绎不绝。大臣们看着萧宝卷整日围着潘玉儿打转,看着潘家父女在京城作威作福,心中的失望像潮水般蔓延,连最后一丝对这个王朝的留恋,也渐渐被消磨殆尽。